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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谢五小姐、孟小姐、杜三小姐来了。”
“宣她们进来。”
谢长锦、孟春月以及杜窈进到上书房，拘谨的跪到地上给永顺帝和顾乔请安。
顾乔扫过谢长锦和杜窈，落在孟春月身上。不经意的停留了片刻后，温和开口，“都起来吧。”
“谢娘娘。”
谢长锦跟着孟春月站起来后，飞快的朝顾青阳看去，见顾青阳也在看她，她颇是幸灾乐祸的对她咧嘴一笑。
顾青阳这个倒霉蛋，似乎受伤之后，就总是麻烦缠身。昨天朱子宁已经够糟心了，今天竟然闹到上书房来了。
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当之无愧的独一份呀。
“都不用紧张，请你们进宫，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们，还请你们如实回答。”顾乔慢声道，“今日你们可都去了镇北王府？”
谢长锦赶紧收回目光，紧闭嘴巴。谨记住临来之前谢行意对她的忠告，只要没有点她名，一律闭嘴，让其他人回答。
“回娘娘的话，臣女三人都去了。”孟春月余光扫一眼容铮，屈膝福礼后，大方答道。
顾乔看着她，眉目含着笑意，话语越加温和，“顾六小姐和齐二公子……你们可都看见了？”
孟春月顿了一顿，低垂着双眼，以余光快速看一眼容铮后，答道:“看见了。”
“你们是如何知道顾六小姐和齐二公子在镇北王府后门的？”顾乔问。
“谢丫头，你来回答。”永顺帝突然开口，吓了一直在心里默念‘我不能开口’的谢长锦一跳。
咽了口口水，谢长锦看看顾青阳，又看看顾琳琅，“回皇上的话，臣女不知道顾六小姐和齐二公子在镇北王府后门。臣女和孟姐姐、杜妹妹去蘅芜院找顾青阳，在大花园里听到几个经过的下人说顾青阳后门假山那地方，我们才去的。”
又是下人。
顾青阳眸光动了动。
“去之后，你们都看到了什么？”永顺帝目光也微微动了动。
谢长锦又记起谢行意送她上马车时所说的谨言慎行，颇有些苦恼的看向孟春月，想让她回答。
孟春月莞尔的弯弯唇，才张嘴，就听永顺帝道，“不许看孟小姐，朕就要你回答。”
孟春月压下上扬的嘴角，往后退开了一步。
她也开始倒霉了。
谢长锦一边哀叹时运不济，一边又庆幸幸好二哥早就料算到一切，提醒她若避无可避，永顺帝点名非让她回答，她只要拉上孟春月、杜窈一起，并如实的，将她所看到的描述出来就是。
这个简单。谢长锦想了想，回答道：“我和孟姐姐、杜妹妹是一起去的。我们去到后门方向，还没有走近，就听到许侧妃在劝镇北王不要生气，说顾青阳和齐二公子私下见面，是在商议事情。然后过了几息，又听到许侧妃在叫顾六小姐的名字。待我们走近，便看到同齐二公子在一起的是顾六小姐。”
永顺帝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谢长锦无辜的眨眨眼，“说完了。”
顾乔问:“你可有看到安平郡主和铮世子？”
“看到了呀。顾青阳和铮世子就站在离假山不远的树后。”谢长锦看向顾青阳和容铮，撇撇嘴，“顾青阳，你有热闹竟然不叫上我一起。”
害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顾乔眉梢微不可察的拧了拧，偏头看向孟春月和杜窈，得到两人肯定的回答后，她又看向跪在地上的许氏几人，“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许氏泪盈于睫，“娘娘，臣妇有话要说。”
顾乔皱眉，余光扫一眼永顺帝后，冷声道:“说。”
“臣妇已经查到盗取鸳鸯玉佩的人了。”许氏没有看到顾乔眼中的冷意，哭得很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道，“鸳鸯玉佩是姐姐的遗物，王爷一直保存在上林院中。臣妇一直想不明白，上林院只有老夫人和青阳能随意进出，鸳鸯玉佩如何会落到齐二公子手中？”
“这些时日，臣妇便抓住这一点疑虑往下查，查到现在，终于查出一些眉目。”
“鸳鸯玉佩是被青阳拿的。”说到这里，许氏顿了顿，似乎有些害怕。直到顾乔让她继续往下说，她又才犹犹豫豫的说道，“臣妇怀疑，怀疑齐二公子约在今日跟青阳见面，是知道臣妇已经查出些眉目，所以想将所有的责任自己独揽，将青阳摘出来。”
这话说的着实有些漂亮。
顾青阳看向许氏。
齐文宣约她见面，要将所有责任独揽……反过来可不就是，她知道事情败露，所以约齐文宣见面，要让他将所有事情揽下吗？
“臣妇还怀疑、怀疑齐二公子之所以将信交给琳琅，也是故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闹下这一出，好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许氏泪水连连的看向一直低垂着脑袋，羞于见人的顾琳琅，悔恨的用力捂住嘴，防止痛哭出声。
她不能哭的，是顾战和顾青阳无情无义伤害她在先，她只是为自己平白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讨一个公道而已。
顾乔被她哭得脑仁隐隐作痛，强忍着让她滚出去的冲动，问道:“你说是青阳拿的，有何证据？”
“证据自然有的，不过……”许氏害怕的看一眼顾战，颤声道:“就是得请皇上下令，将人给请上来。”
“人证？是谁？”
“是上林院暗卫首领姜东武。”许氏感受着身侧顾战身上的冷意，用力的捏了把大腿后，孤注一掷的说道。
永顺帝微微眯起双眼，目光第一次真正的落到许氏身上。鸳鸯玉佩的事，他多少知道一些，却不知她有这么大本事，竟然能策反姜东武。瞧一眼面色难看，却眼神冰冷的容衍，永顺帝一时没有出声。
她不出声，顾乔也不敢贸然开口。
没人开口说话，甚至连呼吸都慢慢的轻了起来。
上书房，落针可闻。
许氏后背有冷汗冒出来，心底的害怕惊惧像是海草一般疯长。不知过了多久，她撑不住的用力呼了一口气，而后悄悄抬头朝永顺帝看去。
永顺帝目光冰冷，正看着她。许氏下得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永顺帝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偏移目光，看向顾战。
镇北王府出了一个许氏，出了一个姜东武，还出了总是适时出现的下人……永顺帝再看一眼容衍，他倒是小瞧了这个儿子！
许久后，永顺帝终于开口，“镇北王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