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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
花如玉得意的笑了两声，往后退去，“再来！”
“再来！”
“再来！”
“再……”
她的确是来受虐的。
在第十次被花如玉的树枝抵住喉咙后，顾青阳的倔脾气也上来了。不用花如玉催促，便主动重扬树枝，朝着她攻去。
尽管，她的攻击在花如玉面前，依旧不堪一击。
花如玉是酒来疯，也不在意顾青阳的武功不如她，来来回回，两人打了半个时辰，打得树叶纷飞。花如玉越打越兴奋，顾青阳却有些力不从心。
“别退下，继续。”眼见顾青阳停下来了，花如玉不满的扬起树枝，朝她脸上攻去，想借此逼她继续。她的速度快，顾青阳自然是避不开。眼见那树枝就要落到脸上，容铮挥手，酒杯穿云破雾般飞射过来。
花如玉轻哼一声，手腕翻转，树枝如柳般，缠住酒杯，而后一推，酒杯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朝容铮反射回去。容铮托手，绕着酒杯转了一圈后，酒杯再次朝着花如玉激射而来。花如玉正待故计重施，树枝还未碰到酒杯，酒杯却突然碎成数瓣，她叫声了耍诈后，腰枝一软，朝后倒去。避开杯瓷碎片后，起身，一支筷子突然袭来，打在她发冠之上。
发冠应声而碎，她一头长发随即飘散下来。
发如绸，双眼盈盈盛满星辰，配合她如烟霞般的脸颊，顾青阳双目微微眯起，在她脖子上的喉结扫过后，又落到她的脸上。然，未等她多看，有人御风而来，瞬间便将花如玉给带走了。
武功很高，估计就是暗中保护花如玉的高手了。
顾青阳看一眼手中已经秃叶的树枝，扔到一边后，坐回来，沉默片刻，问道：“花如玉是女子？”
容铮‘嗯’一声。
顾青阳看着桌上酒席，忽的笑了。
难怪，她让花如玉住进镇北王府，他没有前来阻止。
“你认识花如玉？”顾青阳掀眼，看着他的双眼。
“不认识。”容铮摇头，随及解释，“关外姓花的，只有一人。便是七十年前的武林盟主云禄山之子云啸的夫人，当年赫赫有名的侠女花娉婷。几年前，偶然听裴九提及过，云啸和花娉婷早年生有一女，可惜动了胎气，早产了两月，花费了诸多的力气都差点未能保住，只好送往天山，救助于天一道长。至于后来如何，裴九并不知晓。”
顿一顿，他又接着道：“除了有数的几人，外人几乎不知云家还有一个女儿。便是知道的，也以为早在十余年前就已经早夭了。”
“花小姐此翻前来京城，有何目的？”顾青阳随即问。
“不管她有什么目的，她能住进镇北王府，青阳就无须担心。反之，天山极少参与到世俗的纷争中来，但实力却不可小觑。”
顾青阳看着他微扬的嘴角，瞬间便明了了他话中暗含的意思。
夜已深，又说了几句容劭的事后，他便起身，准备走了。
走了几步，想到容劭，他又停下来，回头看向她。看到月色下，她亭亭玉立的模样，他骤然一笑，那些提点的话便全都咽了回去，足尖一点，飘然离开了镇北王府。
片刻后，莫情出来，同青霜一起收拾着桌椅。
顾青阳站了一会儿，回了蘅芜院。
觅云、觅雨已经从成王府回来了，看到顾青阳，两人立即迎了上来。
“进屋再说。”顾青阳道。
“说吧。”进到屋中坐下后，顾青阳看向两人。
“木牌已经交给成王了。”觅云屈膝一礼后，缓缓说道，“成王说，木牌上除了一个名字，别的线索都没有，若要查出来，恐怕得用上一些时日。”
顾青阳心中暗笑了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除此之外，成王还说了什么？”
“倒也没有说什么了。”觅云想了想，恭谨答道。
“那我知道了，去打热水来吧。”
看着两人躬身退下，顾青阳靠坐到椅子中，轻叩了两下扶手后，低笑了两声。
等青霜回来，觅云、觅雨也将热水打来。沐过浴，坐在窗前，待青霜给她干发之时，顾青阳问道：“钱钟那里，可查出什么线索来了没有？”
“一会儿郡主歇下后，奴婢过去问问。”青霜道。
顾青阳‘嗯’了一声。
待发头干后，她上床睡下，青霜也去了上林院中找钱钟，寻问问心之事。小半个时辰后，青霜回来，进屋中轻唤了一声‘郡主’，听到叩床声，她悄声进去，拿火石将床头的灯点上后，扶着顾青阳坐起来，低声道：“钱钟已经查清楚了，同周几道还有谢四爷、顾勇联络的，的确是问心。”
顾青阳手指抚过被面上的牡丹花，“钱钟是如何查出来的？”
“好像是说，昨天夜里，得知被判了死刑，周几道便想如实相告以求宽恕。被成王知晓后，派了问心前去封口。钱钟派的人一直在成王府盯着，见问心潜去天牢，便也跟去，之后，便证实了。”青霜以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小声道。
“皇上已经判了？”顾青阳心中划过一丝疑虑。
青霜便道：“钱钟说，是昨日夜里，皇上随口提了那么几句。具体的章程或是圣旨，还没有。”
“皇上是跟谁提的？”顾青阳追问。
青霜摇头。
顾青阳立即吩咐，“你让钱钟立即去查。”
青霜察觉她话中的寒意，半分不敢耽误的，赶紧又找钱钟去了。
顾青阳靠坐在床头，眉目森寒。
夜里，宫中不可能还留有外臣。又是外朝之事，永顺帝不可能跟后宫妃嫔提及。而能提及的人，仅有那么几个。随口一提，就传了出去。且还恰巧传到了周几道和容衍耳中，惹得问心前往天牢，再惹得钱钟证实整件事……
顾青阳的脑海中快速的划过某个温润如玉的脸庞。
如果是他，他此举的用意是什么？
仅仅是为了帮她？
顾青阳不相信。
掀被起来，顾青阳走到窗前，看着天上的弦月，待心绪渐渐沉静下去后，开始从头到尾的梳理起整件事情来。
从灵隐寺后山与他的初遇，到丹阳县路上的偶遇以及夜袭那日，他的一切行为……
她从来不相信巧合，却在不知不觉间，与他有着这么多的巧合。
嘲弄的低笑一声，忽的就想起来今日下午在太湖书院，他问她是否要一起回京时的画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