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这个人一定不能死

"我们决定，部落将派一名最优秀的[萨满]到威斯特姆去请求接纳。我们选择了一个年轻但天赋超群的人，并给了他每个部落的魔法器物和许多硬币，让他去旅行。我们的战士把他带到了一个港口城市，他乘船去了威斯特姆，在漫长的旅途中，他冒着风暴和海盗。"

如果可以，克尔希亚的表情变得更加愤怒。她的辔头竖起来了。艾琳看着克尔希亚脖子后面的头发直立起来，着迷了。

"当他要求进入学院时，威斯特姆的法师们给了格诺尔一个测试。当他自称和他们一样是个施法者时，他们并不相信他。他们要求他施法，但他是一个人，是吗？孤身一人，没有任何可以借鉴的地方。没有别人，就没有[萨满]的魔法可施。所以他才要求像普通学生一样接受教导。但是法师们，他们不听。他们把他赶了出去，并宣布所有的侏儒都是魔法缺失者。没有天赋。"

克尔希亚咆哮着吐槽道。艾琳盯着格诺尔的一个梳妆台上滴下的那团口水，不知道她待会是不是要去清理一下。

"这也是为什么至今部落中不欢迎来自威斯特姆的【法师】，也是为什么我们不和他们的岛屿进行贸易的原因。这也是为什么即使你去了，也一定不要相信他们艾琳夏至。威斯特姆的法师们不相信任何没有他们认可的魔法的人。"

艾琳点了点头。克尔希亚的故事听起来像是一个老式种族案例，或者也许只是无知。不管是哪种情况，她都能理解豺狼人的愤怒。但这并不能改变事情。

"我还是想和一个法师谈谈。或者--至少是除了双鱼座以外的法师。"

克尔希亚耸了耸肩，她讲故事讲累了。

"城里有几个。但是龙人法师，强者都会和他们的军队一起战斗，是吗？而魔法在这些土地上没有那么广泛的应用。也许你会找到一个足够聪明的人帮助你，但你要找很久。"

"所以威斯特姆是我唯一的选择？我的意思是，我并不是说我就会起身前往那边，但是--"

"如果你想回家，那可能是你最好的选择。"

艾琳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盯着她的茶杯。她把它举到唇边，长长地喝了一口苦涩而现在已经冰凉的茶水。

"好吧，我知道了。好吧，好吧。这--这至少是个目标。"

"有目标是好事。或许这也是我们可以协助你的事情。"

"真的吗？我是说，为什么？又是怎么做的呢？去威斯特姆有那么难吗？"

克尔希亚耸了耸肩。

"也许对于一个拥有很多钱币的人来说并不难，但对于一个不是战士的孤独人类女性来说，路途遥远，而且很危险。任何人都可以尝试前往威斯特姆，但能不能走完这段路，能不能活下来是另一回事。"

这话听起来不怎么样。一点也不好。艾琳皱起了眉头。

"这有什么难的？你雇辆马车，到了港口城市，跳上船就差不多了吧？"

克尔希亚悄然一笑，拍了拍艾琳的肩膀。同样，豺狼人有重重的拍了一下，更像是推了一下。

"年轻气盛是好事，急功近利是好事。但停止思考也不是好事，是吗？威斯特姆受到保护的不止是法师。学院周围的海面有时风平浪静，但有时却会吞噬船只，击沉船队。尤其是在冬天。"

她对艾琳摇了摇头。

"即使你现在离开，冬天也会把你冻在海上，因为你向北旅行，风暴会让任何愚蠢到敢于挑战海洋的船只的船体破裂。而且还要考虑代价。"

"哦，对了。雇佣一艘船真的会很贵吧？"

"你会找一艘船去威斯特姆的通道。那就不会那么贵了，不过我说的是旅途的费用。要想安全地北上到港口城市，就需要加入雇佣冒险者的商队。这需要花费钱币。一个上好的船，有一个能干的船长，需要钱。一个保镖或者会保护你的人需要花钱。而在威斯特兰寻找住处--"

"我明白了。这要花很多硬币吧？"

克尔希亚闻言看了艾琳一眼，像对待孩子一样轻轻地弹了弹额头。只是在这种情况下，真的很疼。

"嗷！别这样。你的爪子很锋利!"

"抱歉，对不起。但你还是没有想到。说你经过这么远的路程到达了威斯特姆。告诉我艾琳夏至，你打算怎么找一个法师带你回家？"

"这个嘛......"

艾琳顿了顿，眨了眨眼睛。

"我呃，还没想好。我想我还是去找他们的校长，寻求帮助吧？"

克尔希亚艰难地长笑了起来。

"那可就见识到了。是啊，和这样一位法师中的领袖交谈，本身就是一种成就!你不过是个孩子，说的是其他世界的事情。就算你能证明你的真理这很简单，你又怎么能说服他们帮助你呢？"

"嗯--我来自另一个世界。难道这还不够吗？"

"也许对某些人来说是这样。但对法师来说呢？很多人不会在意。而那些会在意的人--你会怎么找到他们？"

艾琳的心沉了下去。

"所以你是说我需要付给法师帮助我？"

克尔希亚点了点头。

"要么付给法师协助你，要么找一个值得且愿意帮助你的法师。这才是我所说的真正代价。"

事情从来没有书本上那么简单。轮到艾琳用手揉着脑袋了。如果这是哈利波特，她就可以走到对角巷，然后--好吧，她是个麻瓜，她忘记了密码，所以他们不会让她进去，就算她真的走来走去问别人是不是巫师--。

"这太烂了。你是说我要付钱才能回家？"

"不都是这样吗？"

艾琳打量着克尔希亚，但格诺尔只是回以微笑。艾琳不情愿地开始思考，用手指头数了数。

"好吧，说这是我的目标。你觉得，我需要多少钱？一百金币的路程费？然后可能还要一百块钱找地方住？还有--嗯，找一个愿意帮助我的法师的费用就叫六百吧？那可是......很多啊。"

"太多了，我觉得。"

克尔希亚对艾琳摇了摇头。

"你对价格没有概念吧？六十块钱，或许我可以带你去威斯特姆。这将是一个较长的旅程，你需要找一个人保护你。但这是可以做到的。一百金币即使在威斯特姆也够你用好几年了。但真正的代价是在法师身上。"

艾琳的心更沉了。

"六百金币不够？"

"这不是钱的问题。法师的钱很多，给他们钱可能有用，也可能没用。你的钱除了贪婪的人之外，其他的人都不会感兴趣。我在想，他们不是你想要的。"

"不，绝对不是。"

"我们说的是大法师，是吗？他们就是你要找的人。通过机智或贿赂找到他们的听众--这是你的挑战。为此，我会带多少钱，以及吸引他们注意力的东西。"

艾琳坐回椅子上，对这个想法不知所措--更不用说费用了。克尔希亚又笑了起来。

"不要绝望。这些东西看起来很大，但也不至于让人不知所措，是吗？坐吧。喝吧。让我和你说说豺狼人可能会做什么。以及你可能为我们做的事。"

艾琳坐回椅子上，克尔希亚站了起来。她让豺狼人在她的家里忙来忙去，给艾琳的杯子里续上更多的茶，给她提供更多的食物和思考。她想到了这段旅程，克尔希亚提出的建议，以及每一步都有危险和困难。但她也想到了别的事情。

她想起了一个安静的家，两个她知道她可以带着每一个烦恼去找的人。她想起了她的床，她的朋友。她想到了家，意识到那才是她真正想去的地方。

—-

当艾琳走出克尔希亚的家时，已经快到晚上了。豺狼人坚持要她送艾琳回城门，艾琳好不容易才说服她，告诉她回去的路上不会有事。她发现附近的山坡上藏着一颗闪闪发光的光头......没有头发甚至连皮都没有的头颅，她不想让豺狼人吓坏了。

反正现阶段克尔希亚要吓坏了，就算她知道如何正确地吓坏，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艾琳和克尔希亚聊了很久，从如何从利斯科一路走到数百--也许是数千里之外的威斯特姆学院的后勤工作。艾琳忘了问具体的距离，可能是因为她太害怕了。

但在谈钱和旅途之间，克尔希亚与艾琳谈起了她的世界，并提取了一个承诺，让这个人类女孩改天再告诉她更多。这就是让豺狼人胃部跳动的原因，也是她没有闻到骨头、魔法和骨髓的死气沉沉的味道向她吹来的主要原因。

她看着艾琳消失在夜色中，没有理会门口的守卫，直到那个人类爬上了一座山头。她能听到艾琳在喊什么，但那时候她离得太远了，连豺狼人的耳朵都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克尔希亚这时才转过身去，对着门口那个故意无视她的守卫推了推他。

"没有人看着。你可以放弃表演了，特克恩。你无论如何都是个可怕的装逼犯。"

一连几天被派到城门的豺狼人守卫者特克恩对着克尔希亚牙尖嘴利地笑了起来。

"你终于来了。我在想，当我没有听到你来的声音时，你是不是采取了另一种选择。不过那样的话，我就会闻到血腥味了。"

克尔希亚打量着另一个豺狼人，在他的肋骨上刺了一下。狠狠地刺了下去。即使另一个豺狼人穿着链甲，他还是打了个寒颤。

"我告诉过你，不会到那个地步。而你和其他的人都是傻瓜，他们建议这样做，并梦想着她的失踪不会被发现。"

特克恩皱着眉头，闷闷不乐地揉着身边。但他不敢回话。而是将目光投向艾琳消失的地方。

"她没有威胁？"

"我说过，她不是威胁，只是一个寻求回家的迷路者。"

特克恩摇了摇头。

"所以是真的吗？她来自另一个世界？"

"我感觉到了它的真实性。是的，她是一个误打误撞来到这里的人。"

另一个豺狼人再次摇了摇头，表示不相信。

"当我第一次闻到她的气味时，她身上充满了油污、金属和燃烧的味道。她的世界是这样的吗？"

克尔希亚停了下来，想了想。

"从她说的--也没有说的--那是一个人类的世界。只有他们人生活在其中。那是不是比这更好的一个世界，我不知道。"

"但它是不同的。"

"是的，非常不同。在一些方面，令人不安和盛大。但她对这些不同之处讲得不多，我理解得更少。但她是--有用的。她很重要。"

"啊，可是她想回家。我听到了你们两个的说话。因此，我们将让她做我们需要的事情，不是吗？"

克尔希亚阴狠地看了特克恩一眼，他蔫了。

"你应该是在照顾其他听众，而不是在偷听，笨蛋。反正我将告诉族人的事情，有什么好听的？"

"但这并不重要，不是吗？我看到没有人在听。"

特克恩对克尔希亚抱怨，但另一个豺狼人没有屈服。她摇了摇头。

"比起她需要我们，我们更需要艾琳-夏至，是吗？而且我们不希望她和其他会知道她价值的人说话。"

克尔希亚不轻不重地催促着特克恩的胸口。

"所以要提高警惕!她回来的时候，我希望知道。而今晚，找一个跑腿的人。他们一定要给部落发个消息。"

特克恩抬起头来。那是认真的。他仔细地听着克尔希亚说话。

"他们必须派更多我们的人到这里来。聪明的人。我也请求咨询，我所学到的一切。只要能把所有的人都召集起来，我就会和城里所有的人说，然后再派第二个跑腿的人去。但这第一个人必须马上去。"

"你还会问他们什么吗？"

"问他们有没有找到艾琳等其他人。如果他们没有找到，就叫他们去寻找!叫他们在人类中寻找那些与众不同、言行不一的人。我们已经找到了一些。"

"到目前为止，他们都已经死去很久了。"

"是的，所以这个人一定不能死。"

特克恩直起腰来。他腰间有一把剑，一只胳膊上扣着一面盾牌。但他没有这两种武器都会很危险。他的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你希望我再召集一些人看守她的旅馆吗？我们可以在几里外秘密地扎营。"

特克恩又一次因为他的麻烦而赢得了让他畏惧的肘部。克尔希亚扁着耳朵，瞪着他。

"你真傻，特克恩。就像一只第一次打猎的小狗。如果我们在她的旅馆周围安置其他人，她会注意到的，是吗？但在她注意到之前，其他人会注意到并提出问题，我们在城里的战士很少。"

特克恩抱怨道。他不喜欢和克尔希亚说话，尤其是犯错的惩罚是如此痛苦。

"如果不能让人看到我们靠近她，我们怎么保护她？"

克尔希亚走的时候没有转身。她在肩膀上轻快地说着，她去和其他豺狼人交谈。

"我们给她獠牙来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