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四步后将棋

他久久地看着艾琳手里的那张羊皮纸。她笑了笑，把它折起来。

"你应该这样做。从长远来看，这对你会有帮助。不要感到难过--我只是碰巧知道那个特殊的问题是怎么解决的。不过这挺有趣的。"

"有趣。"

奥莱斯姆重复了这个词。他低头看着报纸。

"我已经和这个问题搏斗了一个小时了。不过--以你这种级别的人，我不应该指望这个问题会让你发愁。当然了。"

"你还有吗？"

奥莱斯姆摇了摇头。他从艾琳手中接过了那张羊皮纸。

"这是第一个--我想我们可能会期待未来有更多同样的东西，不是吗？这个谜题被送到了无数的城市，所以设计它的人显然想接触到大量的观众。如果他们继续保持下去，我不会感到惊讶。"

艾琳点了点头。

"哦，你是说有点像杂志吧？或者是一份报纸？"

"一份什么？"

克尔希亚和奥莱斯姆都茫然地看着艾琳。她试图解释。奥尔斯姆不确定地点点头。

"是--是的，听起来差不多。"

"我只是很惊讶。我以为送东西应该是很贵的。"

奥莱斯姆摇了摇头。

"没那么贵，尤其是如果你用较慢的送货速度送的话。"

"比较慢的运送速度......？"

龙人点了点头。他指了指手中的羊皮纸。

"这是和一捆其他信件一起从北方用大篷车送来的。它可能是漂洋过海而来，不是由跑商送来的。你看，跑商送东西的速度很快，但商人和大篷车，甚至是船长都会以极少的费用来传递远距离的货物。"

艾琳皱了皱眉头。她算是明白了。这就像用船寄蜗牛信与用飞机寄东西一样。但部分过程还是让她感到困惑。

"如果你不止一次地交换信件，那怎么操作？你给第一个人很多钱，让他把钱给下一个人吗？这听起来很冒险。"

奥莱斯姆一边抓着自己的鳞片，一边试图解释。

"这更像是--嗯，我想你可以把这些字母称为一种货币。旅行者们会用几个硬币买下它们，然后完成交付，希望以后卖掉它们或者交付给主人的时候能赚到更多的钱。"

"哦，所以这算是一种赌博。"

"没错，但相当确定的是，这封信最终会到达目的地。当然，寄送私人的东西是个不好的主意，但你只需花一两个铜币，就能把信息寄到另一个大陆。可能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但是会到达的。"

艾琳点了点头。这一切都说得通了。而且这让她想起了--嗯，在某种程度上让她想起了邮局。只是没有邮票。它很有用，真的是这样。

只是她梦想着电子邮件、互联网，以及能在那一刻两秒钟内给家人打电话。所以她并没有那么深刻的印象，尽管她真的很想这样做。

"我在想--你觉得我可以把答案发给给给我发信的人吗？"

"我不明白为什么不可以。我认识送信的商人--我可以请他离开时把信带回来。"

"我可以把答案写下来。你有纸吗......？"

"写在这里吧。我不会看的。"

奥莱斯姆又递给艾琳一张羊皮纸，当她在上面乱写时，他移开了眼睛。她把它折起来递还给他。

"好吧，你把它寄给这个人。然后这个人再给我寄些更难的东西？"

"也许吧。或者也许他们可能会等到其他人寄来回复。这可能需要几个星期，也可能需要一个月。"

"那是很长的时间。"

"但是，跨越这么远的距离玩游戏是如此迷人，不是吗？"

艾琳试图找到奥莱斯姆所散发的热情，但事实上这个革命性的想法在她的世界里是小菜一碟。她叹了口气，但随后她有了一个想法。

"我有个更好的主意。来，把纸还给我。"

她接过笔，把它浸在奥莱姆拿出来的墨水壶里。

"他们送我一个谜题，我可以送一个回去。看看他们喜欢这个。"

艾琳画出了一个棋盘，每个棋子都在起始位置。她不是艺术家，但她已经尽力了。然后她在左上角写道。

"黑方将镜像白方的每一步棋。强行在4步棋内将棋子吃掉‘。

"这有点初级，但对初学者来说应该是个不错的挑战。"

她把它展示给奥莱斯姆看。奥莱斯姆皱着眉头看着那张纸，而克尔希亚则困惑地摇了摇头，但随后他笑了起来。

"啊，其实我知道这个。"

"等等，什么？"

"有几个新玩家喜欢用这种方式来挑战我。所以我渐渐地很熟练地打败了他们。我相信你也知道，这是一个相当简单的解决办法。如果你像这样移动皇后--"

艾琳畏畏缩缩地把羊皮纸抢了回来。

"把它给我。"

她把它翻过来，开始在背面狂写。奥莱斯姆眨了眨眼，克尔希亚得意地笑了起来。当艾琳把新问题给奥莱斯姆看时，他眨了眨眼睛。

"这是一个--很多棋子。"

"四步后将棋。黑棋先走。"

艾琳对着奥莱斯姆邪恶地笑了笑。

"四步棋？"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报纸。艾琳听说过目视，但她从未见过有人真正做到。

"不，这不可能。但是--不，这不应该--"

他皱着眉头，尾巴在地上打转。

"我都不知道--你怎么这么快就想到了这个？"

"这是当年我经常玩的一个让我头疼的难题。我花了将近一个星期才想出来。"

"我不能--我可以复制这个吗？求你了？"

"请便吧。如果你能把这个寄回给寄另一个谜题的人--我会付快递费的。"

"哦，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嗯，你可以给我几个铜币，它就能到了，但更多的钱意味着更快的交货。"

"我明白了。"

艾琳想了想，在钱袋里掏了掏。她觉得自己很慷慨，所以递给了奥莱姆两枚银币。从塞利斯告诉她的情况来看，她很快就会在闪闪发光的金属块中打滚。

龙人低头看了看硬币，但还是接过来了，并答应一抄下艾琳的拼图就把信送来。他匆匆离去，留下克尔希亚和艾琳。

她笑了笑，有点恶意地想知道这个神秘的棋谜要多久才能解决她的问题，然后一分钟后就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克尔希亚还在试图让艾琳和她一起吃顿饭，但艾琳很累，还很痛，而且为此还很饿。尽管她对格诺尔人抱有最大的愿望，但以人类的标准来看，他们的食物还是有些生硬。

"听着，我真的很想去看看。而且我会--明天怎么样？"

"但今天更快，是吗？"

"是的，但是--"

艾琳动摇了。克尔希亚用烘烤食物和熟肉的承诺引诱她。而且这将是很好的，即使她有感觉这个豺狼人想和她谈一些重要的事情。也许她可以放松一下？

但就在她要和克尔希亚离开的时候，又有人喊出了艾琳的名字。这一次克尔希亚的耳朵趴在了头上，她瞪着眼睛转过身来。但豺狼人却停了下来。

加兹站在艾琳的身后，陷入了关注的漩涡。她向克尔希亚微笑，豺狼人也盯着她看。艾琳眨了眨眼，叹了口气，加兹向她打招呼。

"艾琳。现在是个好时机吗？"

"我想是的。你见过所有你应该见的重要人物了吗？"

加兹齐耸了耸肩。

"我见过各种人。但我相信，当其他人知道我在这座城市时，他们一定会自我介绍。不过，不知道我是否可以接受你的提议。"

"提议？什么提议？"

艾琳对加齐眨了眨眼睛。冒险家微笑着摆了摆手。

"你提到你有一家旅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非常想去看看，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吃一顿饭。"

"哦，当然可以。"

艾琳看了一眼克尔希亚。

"对不起，克尔希亚。只是我今天早些时候答应了加兹--她帮我的忙。你不介意吧......？"

克尔希亚站在原地不动，默默地对艾琳摆了摆手。加兹朝豺狼人的方向笑了笑。

"谢谢你，克尔希亚。我为我的无礼道歉。"

豺狼人喃喃自语，但艾琳已经带着加兹离开了。克尔希亚盯着冒险者的背影，然后摇了摇头。她转过身，抓住离她最近的豺狼人，开始和他快速交谈。在冒险者走开的整个过程中，她一直在向加兹的背影投去目光。她一直不敢和加兹的眼睛对视，即使现在克尔希亚的头发也是蓬松的。

她注视着加兹，但克尔希亚不知道--或许她知道--她正被人反过来注视着。

—-

艾琳惊恐地盯着加兹的一颗眼球在她的脑海中缓缓旋转朝前，两人走在街上。很显然，加兹拥有360°的视觉，这很厉害，也让人难以置信。

她一边和加兹说话，女冒险者的眼睛一边游走。她在走出来的时候，出于礼貌艾琳猜测，她一直把大眼睛集中在艾琳身上，但她的其他四只眼睛都在向其他方向移动。事实上，加兹的大眼睛一直没有从艾琳身上移开，这很令人不安。因为她有其他的眼睛，所以即使是在避开其他行人的情况下，也可以完全集中在艾琳身上。

倒不是说有什么人可以挡住她和艾琳的路。街上的其他人要么认识加兹，要么不想走在冒险者的前面。她仍然穿着像战士一样的衣服，即使她的盔甲看起来很生疏，但她看起来像严肃的事情。

总而言之--不，艾琳是不会这么想的。但她忍不住了。她真的觉得自己在和一个女版的疯眼穆迪说话，虽然听起来不对。少了很多暴躁，而且还多了一个疯狂的眼球，但是这个想法在她的脑海里，她却无法摆脱。

而且就像哈利波特的人物一样，加兹似乎是个引人注意的天坑。以至于当两人沿着街道向大门走去的时候，艾琳觉得很不自在。她已经习惯了审视，但这一次，龙人和豺狼人根本没有去掩饰他们的目光。当然，大多数人都在盯着加兹看，但也有很多人在盯着那个和她说话的奇怪人类。

"你真的这么有名啊？"

加兹耸了耸肩，肩膀上的盔甲也滚了回来。

"有人可能会这么说。如果这种关注让你感到困扰，我很抱歉。你不喜欢这种事情吗？"

"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出名--或者说不受欢迎。"

加兹点了点头。

"我相信我比起出名，更多的是声名狼藉。"

"我也从来没有那样过。"

"我相信两者之间的差别在某些意义上是相当微小的。在其他不过--好吧，我只想说，相对于其他反应，我更欣赏盯着看。"

"对，对。我明白你的意思。"

艾琳和加兹在一个拥挤的十字路口停了下来。今天似乎是个周末--并不是说艾琳对这个世界的工作日有什么把握。她发现有几户人家出门了，这意味着他们已经进入了居民区。她很少去那里，所以看到孩子们是--。

他们是如此的小。而且很可爱！好吧，豺狼人的孩子让艾琳想起了恶毒的小狗，但小龙人却可爱得可怕。他们像普通的孩子一样跑来跑去，拖着短短的尾巴到处打闹，玩耍......做着所有普通孩子做的事情，真的。

当他们看到艾琳和加兹的时候，一些大人都盯着看。但一帮龙人和几个豺狼人却指着艾琳。其中一个孩子跑到两人面前，然后离开。那是个男孩龙人--至少，她认为是。

这很迷人，尤其是那群孩子明显对她着迷的样子。艾琳在微笑--直到她看到父母。

两个龙人，都有浅蓝色的鳞片，看着他们的后代和他的朋友们一起跑来跑去，充满了亲切的兴趣。他跑到她面前，父母叫了一声，不想让他打扰艾琳。她被这一刻抓住了，这个念头在她还没来得及驱逐的时候就袭来了。

母亲、父亲和孩子。

她的笑容一闪而过，消失了。但随后艾琳又把它挂在脸上。她朝年轻的龙人弯下腰，不看向父母中的任何一个。

"嗨，你好！"

艾琳对着龙人孩子笑了笑。他立刻后退了一步，但其他孩子却把他推到了前面。

"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龙人孩子的父母向他挥了挥手，让他不要打扰人类。但艾琳笑了。她强忍着笑意，但那是一种微笑。

"去吧，我不介意。你想问我什么问题就问吧。"

龙人朝她笑了笑。他的牙齿非常锋利。但这仍是一个天真的笑容。也是一种调皮的笑容。

"你真的能把血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