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黑夜的孩子 4.将军的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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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庄园的大门走到府邸确实有着一段路,路是花岗岩铺就的,左右两侧有着一块块的巨石和灌木丛,远处还有水声传来。路面的花岗岩石板是黑色的,微微带着一丝暗红。如果不是在这个整个由花岗岩组成的鬼地方生活了八年,艾德一定认不出来这是花岗岩。以艾德的经验来看,把花岗岩染上颜色的,不是别的,正是无数的鲜血。

看来卡特和蛇女长大之后变成这样也是情有可原嘛。毕竟,按华夏的标准来说,杜?克卡奥将军的这座庄园是凶宅来着。短短几分钟,艾德便一路小跑随着雷蒙特进入了一幢看起来十分宏伟的巨大别墅中。说他巨大,是因为这座别墅竟有五层高,更是有近百米长。由于处在正门,艾德看不到这别墅有多宽,内部又是如何。但从别墅一楼众多落地窗内豪华的装修来看,这座宅子内也是别有洞天。

一进门,一股肃穆的感觉就扑面而来。六个全身披着黑甲的武士相对而立,手中分别持着刀、剑、匕首、巨斧、长枪以及巨盾。花瓶里插着还带着露水的白花,不远处正在更换鲜花的女仆更是脸上蒙着黑纱,身上也是一袭黑袍。整幢别墅都被一股忧伤笼罩着。

艾德随着两位圣殿的祭祀,跟着雷蒙特一路上到了四楼。左拐右转,来到了一个锁着门的房间。只见雷蒙特伸手示意所有人站在门外一米处,随后独自上前敲了一下门,大声对着门内说道:“千珏圣殿的主祭德厄克大人及随从到了!请家主吩咐!”

房间里传来了短暂的说话声,紧接着一阵脚步传来。接着房门被推开了。一个红发的萝莉站在门边,眼中带着泪痕,却气鼓鼓地瞪着圣殿三人组。

艾德也是毫不示弱,也是睁大眼睛打量着这个粉嫩的小萝莉。如果猜的没错,这个女孩子就是日后英雄联盟最为著名的角色之一、诺卡萨斯最出色的刺客,卡特琳娜。

还是萝莉时的卡特琳娜就已经有了日后那个低端局鬼见愁、高端局鬼剑愁的影子,上身穿着短小的黑色皮衣,露出光滑的有着人鱼线的肚子,下半身则是皮裤,脚上则是一双制式的小军鞋。两把匕首绑在卡特琳娜的腰间,两个肘后各有一柄小刀,卡特转身示意大家进入房间时,艾德更是看到在卡特的脚踝、大腿侧面上也是绑着小刀。

随着小萝莉卡特让开身位,大家一个接一个地走入房间中,雷蒙特在房间外关上了门。家将是没资格进入主人的内宅的,带几位祭祀前来已经犯了忌讳。卡特走回了父亲身后,旁边站着一个相较于卡特更加娇小的萝莉。这个女孩子有着和卡特琳娜一样的红色头发、碧绿色的眼睛。但她的穿着和卡特琳娜完全不同,她穿着华丽的蓬蓬裙,戴着一只米白色的小洋帽,帽子上面还有黑色的薄纱做装饰,仿佛一个小公主。

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德厄克主祭连忙迎上去,主动握住了他的手。这个男人有近两米高,披着一件将军制式礼服,上半身套着一件紫色衬衫,下半身则是一条西裤。紧绷的肌肉把衬衫撑得紧紧的,戴着扳指的手上也满是青筋和白色的老茧。男人有着短短的红棕色络腮胡和梳的一丝不苟的红棕色的头发,一双眼睛中碧绿色的瞳孔比鹰还要锐利。他的脸型和艾德曾在漫威电影中看到过的美队有些相像,但他的眼神却绝对比这个电影中的超级英雄要坚毅地多。

德厄克主祭似乎十分紧张,额头都有

细汗沁出。但还是故作平静地探出双手握着杜?克卡奥伸来的的右手,“将军大人,还请节哀!毕竟人类的故事,总是结束的如此仓促。”

杜?克卡奥不耐烦地和德厄克主祭握了手,用一道富有磁性的成熟大叔音说道:“人生只当一场惊梦,罗娜的梦醒了,这是她的福气。我希望在午饭前完成仪式,下午我要进宫去和陛下谈一些事情。”说完便把手抽了回来。

杜?克卡奥口中对千珏虽有着口头上的敬意,但有多少是真心的就耐人寻味了。德厄克主祭似乎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脸上一直挂着的微笑也有了些许松动。

卡尔萨斯一步上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圣殿礼节,微微俯首对杜?克卡奥将军说:“尊敬的杜?克卡奥大人,现在就可以开始仪式。还请让一下,我来处理尊夫人的遗体。”杜?克卡奥点了点头,走到房间另一边的窗前,默默地看着卡尔萨斯在妻子身上忙活。只见卡尔萨斯先是拿出一支白色的箭,轻轻地放在了一位身着盛装的年轻女子身上。女子面容姣好,眉间却带着一丝阴郁之气。从裸露的脖颈可以看到她皮肤白皙,像象牙般,与杜?克卡奥那种古铜色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女子有一头亚麻色的长发,整齐地绕过耳朵、散在身下。女子双手上套着丝制的黑色手套,上面嵌着闪耀的宝石。不用问,这就是杜?克卡奥将军去世的妻子:罗娜。

卡尔萨斯放下白色箭矢,直起身来,高声唱起了一段乐章。艾德也拿起了吉他,娴熟地弹了起来。这是安魂曲,卡尔萨斯似乎对吉他很感兴趣,昨天夜里艾德得到吉他时便忍不住自己上手试试。不得不说,卡尔萨斯是一个天生的音乐家,仅仅一个时辰就学会了吉他,还能自己弹出安魂曲。早上,艾德更是在卡尔萨斯的指导下练习了这一段。

趁着大家聆听安魂曲,为罗娜的亡魂祈祷时,卡特琳娜一一大量起了圣殿三人组。

飙着男高音的卡尔萨斯和满头银发的德厄克主祭都引不起这个小丫头的兴趣,但这个弹着古怪乐器的少年却吸引了少女的目光。在这个少年身上,卡特琳娜感受到了一丝危险。除了父亲和那些武艺高强的将军,很少有人给自己这样的感觉。“这个少年身上有什么东西,可以威胁我的性命。”不由得,卡特微微眯了眯眼睛,扫视起了艾德的身体。这个古怪的木头乐器应该是空心的,袍子上也没有别着凶器,只有胸前有一个小小的突起。

卡特琳娜终于发现了艾德的秘密,她用手肘捅了一下身边正陶醉在音乐中的妹妹,“卡西,你找个机会问问那小子身上藏着什么,我总觉得那东西很危险。”

卡西佩奥娅本站在姐姐身边,安静地听着音乐。突然被姐姐捅咕了一下,白了自己的白痴姐姐一眼,也开始认真地大量起这个奏着音乐的少年来。

被女刀和蛇女同时盯上,上一次有这个待遇的还是中路的那个大炮兵。

“能杀掉你的东西多了。人家毕竟是客人,我怎么好意思去搜他的身子?”卡西佩奥娅白了卡特琳娜一眼,奶声奶气地小声说道。

“那就靠你了!嘻嘻!好妹妹会帮我的对吧!”卡特琳娜轻轻拍了拍卡西佩奥娅的肩膀,一副你放心去做一切有姐姐罩着你的气势。

这时艾德已经弹起了kiss the rain,卡尔萨斯的男高音也唱了起来。一

首kiss the rain,配上卡尔萨斯的嗓音,让杜?克卡奥仿佛回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个夜晚,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他在酒吧里遇见的姑娘。不觉间,杜?克卡奥感到眼睛有些酸涩,他揉了揉眼睛,看向了长眠中的罗娜,想着只有他和罗娜知道的那些回忆,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但很快,杜?克卡奥又强行镇定下来。这是他作为诺克萨斯军人的习惯,感情是最靠不住的东西,只有忠诚与力量才是帝国崛起的关键。

“父亲大人!我也想学这个乐器!”卡西佩奥娅提起公主蓬蓬裙,跑到杜?克卡奥身边,拽着她父亲的手奶声奶气地请求着。

杜?克卡奥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卡尔萨斯的仪式,这是和妻子告别的时刻,骤然被女儿打扰,杜?克卡奥也免不得皱了一下眉头。因为将军才发现,这个演奏不知名乐器的,竟然是一个比女儿还要略矮一些的小孩。“真是有点意思,有可能要捡到宝了。”杜?克卡奥心里想。

看到杜?克卡奥在打量艾德,德厄克主祭连忙向将军介绍起了艾德的身世。弃婴,义兄义嫂先后去世,这个身份在不朽堡垒乃至整个诺克萨斯都非常普通。但这对音乐的领悟力,在杜克卡奥看来绝不等闲。“斯维因那家伙最喜欢音乐,也许这孩子能让我和他搭上线。这样下次出征西域我说不定也可以......”摩娑了几下自己短短的落腮胡,杜?克卡奥作出了一个决定。

“主祭大人,不知这孩子可是圣殿祭祀?”杜?克卡奥做出一份对这个孩子很是好奇的样子。德厄克主祭一听,便知杜克卡奥将军起了收下艾德的念头。连忙摆摆手,说道:“艾德刚刚来到圣殿,我们怎么会让他担任祭祀呢?他幼时贫苦,不如让他留在将军家教导贵女乐器,也算是给他个好的去处了。”艾德虽然和卡尔萨斯已经相当熟悉,但毕竟不是圣殿的人,送给杜?克卡奥将军对圣殿没有任何关系,反而杜?克卡奥要为这个小音乐家欠给圣殿半个人情。这种做顺水人情的时候,德厄克自然省的。将军的人情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欠的到的。

听到德厄克这么一说,杜?克卡奥立刻做出一份惊喜的表情。俯身抱起自己的小女儿卡西佩奥娅,在女儿的耳边轻轻嘀咕几句,小卡西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放下女儿,杜?克卡奥看向那个抱着木头乐器的少年,清了清嗓子,说道:“艾德。我女儿卡西佩奥娅一向喜欢音乐,平日里也是常常练习琴瑟。若你来指导,我女儿要多久才能学会你手上的这件乐器?”

艾德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更是在德厄克介绍艾德时便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回那个见不到阳光的贫民窟捡腐肉和甲虫吃,还是在这个贵族庄园里搏一线未来?艾德心中早有了计较。

“普通人我有信心2年教会,若是有天赋的人则更短。超过我也不是不可能。”艾德马上回答。

杜?克卡奥有些惊讶,这个少年说话间滴水不漏,老练地让人感觉像是和成人说话一样。但诺克萨斯的天才多了去了,这个小孩在音乐上已经不愧天才之称了。“有点意思,我给你两年时间,这两年你就在我这里当音乐老师吧,宴会的音乐你也搭把手。希望你能给我些惊喜。”杜?克卡奥在最后一句的惊喜两字上,重重地咬着舌头。

艾德皱了皱眉头,看向了一脸笑容的小萝莉卡西佩奥娅和严肃的杜?克卡奥,“我会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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