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来自终结(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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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达利斯,佐尔拉斯的至亲兄弟,他曾带领着元素巨龙们将土元素的防线层层突破,甚至,他曾经打败过一任泥流之主,得以破解了位面的奥秘——今天巨龙们所竭力释放的术式,就要归功于戴达利斯的努力。

在昔日的佐尔拉斯对面位之力进一步研究后,他推断无数位面的本源、元素的本源、一切的本源是真实存在的,是可被寻找的,而接近本源,就意味着强大力量的唾手可得。这一事实让元素巨龙们无不向往着最本源的力量,于是他们在全部学会对位面之力的掌控后,他们向着靠拢本源的路一步步行进——大地圣殿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在合适的泥流人之主选拔出来之前,他们派出了不计其数的士兵去阻止元素巨龙,好在元素巨龙们对位面之力的掌控不及土元素,最终大地圣殿将元素巨龙所发动的位面之术强行扭曲,让巨龙们得以被封印在一片黑暗之中。

戴达利斯在当时正冲在突破一个又一个位面的最前头,在经历了数个位面之后,他感觉身上所能承载的能量越来越多,自己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淡薄。这就意味着,他即将变化成为纯粹的能量体,有可能是无数位面中强大的能量体——不过这一切都在大地圣殿的齐心合力扭曲位面时化为了乌有。

在一片黑暗中的佐尔拉斯,第一时间感受到了自己这位至亲兄弟的消失,那是灵魂的磨灭。随后的悲伤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佐尔拉斯便出现了最真实的幻觉:戴达利斯,已经成为能量体的他如同从深海中浮起来一样,让自己不断突破位面,最后回到土之界中——那是一颗坚不可摧的树苗,千年之后,它将成为石蜉蝣的朝拜物、元素巨龙的反击的武器、土元素的末日。

石蜉蝣的猎杀者饮下了戴达利斯圣树分泌的酸液,得以刺杀柯干达;而佐尔库坦与其他四条巨龙饮下了这酸液,他们的鲜血立即变成了黑色,这使他们可以成功杀死司西姆。

更值得庆幸的是,如今作乱的这几条的元素巨龙,通过无数世纪以来对位面之力的参悟,现在大地圣殿看起来已经不能组织起当初那场大规模的术式了。

“我们元素巨龙,最终归宿的门被重新打开了。”佐尔拉斯对仅存的两条巨龙说道,“让所有的追随者来到我们身边,让他唱响欢送的歌,斩杀来犯的不速之客,让双方交战所流的血涂满我们飞过的路,让我的兄弟戴达利斯死得其所,让四界重新连接在一切,让我拥抱一切的本源!”

“吼!”那无尽黑暗中的亢奋甚至惊扰了土之界每一个人的耳朵。

大地圣殿·中殿。

巨石人的领袖,三圣仅存者,门王他已经一连几天都呆在中殿议事了。那些议员的声音起初很亢奋,随后因为前线不断传来噩耗,使得他们的那些雄才伟略都被悲惨的现实压倒了。泥流人方面,司西姆临死前将全部的士兵都传送到了岩背兽人的领地,他们重新整顿一番后,一边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另一边则是把巨龙与他们那些恶心生物彻底消失的消息传回了大地圣殿;紫晶人方面,在失去了领袖柯干达后,紫晶人的部队继续往戴达利斯方向开去,虽然他们已经化悲痛为力量了,但当他们赶到的时候,所有的石蜉蝣都不见了,连同他们所朝拜的圣树一起——紫晶人扑了空,现在,他们只能捧着三圣石返回领地,并等待着大地圣殿的下一步指示。

“你们都说点什么吧。”门王轻轻地说道。

代表们都沉默无言。他们几乎都明白了巨龙的盘算,并且也完全看清了现在的形式:巨龙几乎能够如愿以偿地实现他的计划。

“我们没有足够强大的部队来抗衡巨龙。”终于又愿意说些什么的却是退缩者的声音。

“现在的我们也没办法发动与远古时期同样规模的术式……”

“巨龙花了数个世纪去钻研出一个搅动位面的招数,这些时间里我们都在干什么啊?!”

“就算是投降,我们也会被一个个杀死吧?!”

“巨龙想要的是‘一切’的力量啊!到那时谁能阻止他啊!”

渐渐地,中殿被恐惧的声音所笼罩起来。

“呵呵呵呵……”在恐惧之中,他的声音散播开来。

“奎蒙林,你在笑什么?!”那些声音将怒火转移到了他们最讨厌的家伙身上。

“奎蒙林……你在笑什么?”门王问道。

“门王殿下,我的笑声自然包含了我对现在所见所闻的全部情感,理解那声音,或者说理解我都是没有意义的。眼下最终要的是,让有主意的我,将我的看法说出来不是么?”奎蒙林说道。

“你这个鼠人能有……”一位大使说着说着就闭上了嘴——没错,现在不是时候。

“奎蒙林,如果你有好主意的话,千万不要吝惜你的嘴巴,快说出来吧……”门王说道,后面的一句话“整个土之界甚至是所有位面都命悬一线呢”被他生生地憋了回去。

奎蒙林的双眼转动着,他环视那些看着他的眼睛:期待、嫉妒、鄙夷、愤怒、无视、绝望、盲目……

你们等着吧。奎蒙林这样想到。

“元素巨龙费尽心机除去了我们的位面守护者司西姆,为的就是钻入了本源的位面,所以我们也不必考虑其他,不如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如何除去元素巨龙的头目上。”奎蒙林说。

“怎么打?对付那些元素巨龙就够受的了,现在还要对付元素龙王?”一个大使质疑着。

“既然是让我说话,麻烦你们就让我说完!”奎蒙林此时突然大吼一声,随后他又放低了声音对门王解释下去,“根据历史碑文记载,巨龙妄图钻入位面,并非那么地轻而易举,他们将会发动一场耗时而又费力的仪式;而搅动位面的,肯定是他们之中最强大的元素龙王,其他巨龙即便是有那个本事想必也没有足够的追随者去保护巨龙——要知道,他们毕竟经历过失败,所以他们一定会在某个位面的入口,就设下重兵或是设置对应仪式来阻截想办法阻止的我们。这样想想,那些巨龙也没什么好怕的,他们一定要完成自己的目标,因此就会变得畏手畏脚,这就是我们除去他们的好机会——你们可没忘了奈尔之痕战场上,我们可是斩杀了三条巨龙!也就是说,我们还有能力杀掉剩下的所有巨龙!至于我之前提过的,对付元素龙王,我想答案或许会更加简单……只要有一把足够威力的武器,就可以对付他了。”奎蒙林不再往下说了。

“武器?”

“武器!”

“有那种……难道说?!”该出现的声音都出现了。

门王沉默良久。

奎蒙林深吸一口气,他把答案已经公布出来了,接下来该做的,就是等待门王的回应了,这需要时间,但不知道需要多久。

“万年之前,四界受到了凡界的召唤……”门王回忆起了往事,“元素与凡人一同对抗永恒龙人。”

为了打败永恒龙人以及他们身后更为黑暗的邪恶存在,元素与凡人通力合作,打造出了一把蕴含着当时几乎全部元素神格的‘回响之矛’——这把神器自然打败了所有不可能打败的敌人,但在随后的岁月中,凡人、元素对其的争夺也就此展开。

终于,回响之矛在经历无数战争后破裂成毫无用处的碎片,凡人就此罢手——然而敏锐的土元素却将回响之矛的碎片都带回了土之界保管。

“我想,睿智的大地圣殿一定有办法让那些碎片重新恢复光泽吧?”奎蒙林此时打断了门王的故事。

有,三颗三圣石的力量便可以唤醒——门王沉默着。

最合理也最有诱惑力的提案被提出了,现在就是等待门王的回应了。

元素巨龙的确距离毁灭所有位面近在咫尺了,但是回响之矛,它可更容易让一切都化为乌有啊……

‘……话说回吞焰号,还有远赴前线的萨满们,他们在得知大地圣殿方面可能要实施的计划后,带着复杂的心情便回到了靴城——当然,对宁泉小队这边来说,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凡界的土之界城邦。

‘对于萨满而言,奎蒙林提出的计划同样意味着不可预知的危险,但同时对付那头令索尼娅都足够害怕的元素龙王,这似乎又是唯一的出路。思考到这里的时候,祖已经抱怨起过去与现在的种种对比来:若是以元素使者的身份,促成四界的通力合作不成问题(其他元素也掌握着一些位面的力量,虽然不及土元素,但那至少是可以考虑的),然而事实上,不仅仅因为萨满现在处于人微言轻的位置,客观上四界各有四界的麻烦也让合作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但萨满们,仍未放弃,他们将一直投身于这场战争中,尽管这次的敌人,远比他们想象得要难以应对……’

“安洁?你在写什么呢?”莉泽走进了安洁的房间。

安洁立刻收起了一张羊皮卷,当然她还隐藏起了刚才手指上的书写术式。

“没什么,莉泽……有什么事么?”安洁问道。

“哦,四位贤者让大家都集合起来。”莉泽说。

“啊?要开动员会么?”安洁问。

莉泽摇摇头,“不像……我看见了麦洛夫大叔正和查理大叔搬运一箱箱的啤酒。”

两人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

“那就走吧!”安洁说。

“嗯!”莉泽回答道。

就在靴城一片寂静的空地上,萨满们带来了各自的零食、饮料,他们中的一些甚至带来了枕头,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高度的警惕性,他们的武器也都戴在了身上。

火焰从篝火中升了起来,温暖从中心释放到围成一圈的人们身上。

他们有种预感,短暂的休息后,某些东西,将会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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