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不留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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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周柏曾无数次地幻想过有一天能和童彤生活在一起,现在机会来了,他却没有那么理直气壮。

他能想像到周松此时的痛苦,想最后给他们每个人一次抉择的机会。

“童彤,我们都给彼此一点时间,也许心平静下来以后,我们会有另外一种选择。”周柏说。

他觉得自己太阴暗、太虚伪。盼这一天好像盼了一辈子,却虚情假意地违心推辞。

童彤摇摇头。她不能给周松机会,也不给自己机会。这样纠缠下去,痛苦的不只是她和周松,还有更多人。尤其不能让自己有一点的向往,也不能给自己留一点的退路。

现在唯一和过去一刀两断的作法,便是把自己投入到别的男人怀抱,况且,周柏完全是个好男人,她也不算屈尊。

周柏这么多年没怎么碰过女人,而童彤也有一年多没有男欢女爱,两个人自然cai烈火,激情四射。

“哥,我们离开北京吧。”童彤爬在他怀里,这是她这两天一直在想的问题。

“想去哪儿?”他紧紧的抱着她问道。

“那儿都行,就是不想在北京。”

“行,那咱们去美国吧。”

童彤怕自己继续留在北京,忍不住去找周松。只有离开这里,离他远远的,慢慢再忘掉他。可是,现在她又和周柏在一起,自然放弃了回到父母身边的想法。而且,她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想回去,怕把他们吓坏了,让他们跟着她一块痛苦。

周柏醒来发现童彤躺在他的臂弯里,他紧紧地抱着她,想把她揉进自己的骨髓里一样。甜蜜的同时还有丝丝的惆怅。有一天,他会不会为今天所做的一切后悔?他该不该这么自私?

“你醒了?”童彤被他一抱,有了几分的清醒,朦胧中问道。

“嗯。童彤,此时才发现我比想像的更爱你。”他亲了亲她的头发。

她确实非同寻常,带给他无比强烈的震撼。

他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以前唯一的一次刻骨铭心的感情却因为年少无知,没有真正享受过爱的温存。那些苟且的日子像被复制出来一样千篇一律,是这个女人让他重新感受生活的激情,激起他对生活的热爱和眷恋。

“哥,我们去上班吧。”她转移了话题,现在“爱”这个字,对她来说太奢侈了。

“你不休息了?”周柏轻轻吻了吻她嘴。

“我不想呆在家里,会胡思乱想。”

“行,那上班去吧。”

周柏和童彤同时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没有人感到奇怪和不适。

在电梯里她遇到了杰森。

“童彤,这几天干什么去了?”杰森问道。

“家里有点事。”童彤冲他微微一笑。

杰森结婚以后,变成一个顾家的好男人,一下班就匆匆回家。他说,幸福和恋爱时间长短完全没有关系,缘份注定一切。

相爱的人不一定都会白头到老,能白头到老的也不一定都是当初爱的死去活来的。

晚上乐佳瑶请童彤和苏惠去KTVK歌,虽然她在周柏那里屡屡受挫,可心里依然放不下他。她没有接近他的任何机会,只能隔三差五通过童彤了解他的现状。

“童彤,周总还好吗?”乐佳瑶问道。

“喂,小乐同志,你是请我们唱歌呢,还是打探周总的消息呢?”苏惠不满地问道。

“都有,一取两得。童彤,他怎么样了?”

“能怎样,还是那样。”童彤盯着桌上的啤酒,不屑地答道。

“小乐,我觉得你爱上谁也别爱上这个男人,他浑身上下都是戾气,一引就爆,你真不是他的对手。”苏惠劝道。

“切!我就喜欢这样的男人,像杰森那种伪娘,白给也不要。”乐佳瑶不屑地说。

“你不怕受伤?”苏惠问道。

“不怕,痛并快乐者。”

“哎!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你吧。”苏惠无奈地摇摇头。

爱一个人就像是得了一场无药可救的怪病,看来乐佳瑶病的不轻。

可她毕竟年轻,就算为爱碰的头破血流,依然最活跃。她年轻、活泼、活力四射,热情奔放,青春就是她最大的资本。

而童彤却被生活一次又一次无情地打击,已经被伤的体无完肤,从她身上找不到一点冲动和激情。

苏惠被生活沉淀,比以前稳重多了,经常默默发呆。也不再谈恋爱了,也不想着征服男人了。

童彤一边唱歌,一边流泪。以前周松总是说;“童彤,你唱歌真好听。”他一边开车,一边听她唱歌。她学了十几年的声乐,只飘过他的耳朵。学了十几年的舞蹈,也只有他见识过她的健美与ing感。她苦练了十几年的童子功,实际上根本没有派上用场。他却说,她的人生有他这么一个忠实的观众足够了,可是唯一的观众也退场了,她的人生如何继续演下去?

她喝了长到这么大最多的酒。酒精只能暂时麻醉一下那颗破碎不堪的心。

“来,大家干杯,酒真是好东西。世间解千愁的,唯有杜康。”她不仅自己喝也劝别人喝。

她又哭又闹,又唱又笑,但始终没有说为什么这样,因为她也说不清这场闹剧是谁的错,更理不清这是一出什么剧情,是谁在导演?谁在编剧?是谁吃错了药,昏了头,喝醉了酒,谱写了这段让人万念俱灰的剧情。

苏惠知道周松失踪了,但并不知道他回来了,也不知道他们已经离婚了。就凭她心中最爱的男人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也够让她生不如死了。

她更明白心里那些无人替代的痛苦,能把人折磨的发疯。她默默地看着童彤把一杯又一杯的酒灌进去,也没有阻拦。人活的太清醒容易痛苦,喝醉了虽解决不了心中的困苦,至少能让人一时麻醉,暂时忘记痛苦。

周柏也想让童彤出去散散心,就没阻止她和她们去KTV,不过,一再告诫她,完了给他打电话。

童彤浸着泪水的眸子静静望着他,默默点点头。

她突然发现不是所有的爱都是甜言蜜语,海誓山盟,这样默默的关怀也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他也约出了肖舰。

“肖舰,你不是一直问我爱的那个女人是谁吗?”他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甜蜜的惆怅。

“现在想告诉我了?”肖舰盯着他说。

“你猜她是谁?”

“不会是你们小松的媳妇儿吧?!”

“肖舰,你怎么会那么想呢?”周柏吃惊地问肖舰。

“从你的眼神里,我觉得她就是童彤,是不是?我们从小玩到大,你的那点猫腻怎么能逃我的法眼呢?”肖舰得意地说,其实在周柏告诉他,他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时,他就猜到是童彤。

周柏点点头,“小松回来了。他被直升飞机摔下后,就失忆了,被一个姑娘救了起来,他以为那个姑娘就是童彤,可是等他恢复记忆的时候,她已经怀孕了,他把她和孩子都带了回来,不得不和童彤离婚。”

“这样你不是有机会了吗?省的你爱的那么痛苦,天天饥肠饿肚却吃不着。”

“可是,我看见小松和童彤都那么痛苦,又觉得自己不道德,心里总不安,总感觉有点对不起我们家小松。”周柏的心里总有一些说不上来的滋味翻来复去,说不清是苦,还是甜?他一直盼望这一天的到来,可是真正到来的时候,心里却时时感到不安。就算怀里抱着童彤,心里也不踏实,总害怕眼前的幸福稍纵即逝。

“周柏,你总是这样优柔寡断,爱就爱了,管她是谁,再说她现在和你们家小松已经离婚了,你完全有权利追她。如果小松知道你爱童彤爱的有多苦,他就应该成全你们。你想,如果童彤找一个别的男人,不幸福的话,他更不安,觉得是自己毁了童彤。”

“可是小松和童彤那么相爱,我不想看到他们痛苦,心里很难受。”

“他就是不离婚也会痛苦,责任与爱情不管倾向那一面,他都会痛苦。这就是命。我还真为他们感到可惜,他们俩个简直就是金童玉女,多好的一对,生生让老天硬给拆撒了。不过,这也是老天爷看你小子爱的那么苦,想帮你一把。你追了吗?”

“昨晚,我们在一块了。”

“我可听罗京京说你废了。”

“那是我看着她恶心,还不如一个ji女呢,像个发qing的母狗。那能和童彤比呢。”周柏瞬间眼眸里爬满了厌恶和鄙视。

“你真他妈的矫情。既然罗京京送上门来,为什么一定要拒绝她呢?她是不扑我,如果往我身上扑,我早把她给上了。”肖舰恬不知耻。

女人在男人心里都像花,就算是一朵狗尾巴花儿,也同样有着别样的芬芳。可是,再美的花儿如果离开男人的浇灌、呵护,同样不会开的鲜艳。

“你以为谁都像你,来者不拒。二十年前她就引诱我,我这人定性很好,不该碰的人,决不碰。”幸亏他没有中了罗京京的计谋,否则,她会一辈子阴魂不散地缠着他。

以前吧,对她是没有兴趣,觉得不爱,后来,对她不仅有讨厌,还有憎恨。觉得王玫的死是她一手造成的,却让他背上沉重的枷锁,折磨了他这么多年。

“你不了解女人。罗京京在你身上也算是一往情深,这个女人其实很伟大,谁能几十年始终如一地爱着一个人。”

“你少来了,她有那么圣洁吗?都快让别人给用烂了。”

肖舰“哈,哈”笑着,“那你不用,还兴让人家烂在锅里吗?”

“行了,别说她了,说她反胃……肖舰,我现在连王玫长什么样子也记不起来了。一想到她就是一堆血肉模糊的东西,也不知道那东西是她的尸体?还是那个孩子?还是她切除下来的子宫?而且这东西只是出现在我梦里。”周柏用二十年守护的那段感情,已经逐渐的从他的记忆里模糊、淡忘。时间会把一切沉淀,那怕是刻骨铭心的人和事。

“你用二十年来还债,也算对得起她了。不是任何男人都能做到的。况且,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你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不会了,我不会再惩罚自己了,我要好好地活着。现在就想给童彤一个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生活,这样小松也可以心安。我也该有一个安定的生活了。像每个男人一样,有妻子,有孩子,开开心心过自己的后半生。”

这时,肖舰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果断地挂断,说:“你小子终于开窍了。”

手机没完没了地响,他所幸连看也不看,彻底关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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