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浑浑噩噩过后她一夜间长大，拒绝湛哥哥要接入府中照顾的提议，她忍辱负重、处心积虑地追查真相。一年，两年，三年，...整整花了七年的时间，她终于找到了真相。原来她的好妹妹喜欢上了湛哥哥，为了取代她嫁入丞相府享受荣华富贵而设计了湛哥哥。她的好妹妹以为爹娘为了面子肯定会让妹妹代姐姐嫁入丞相府，而她这个当姐姐的代妹妹嫁入商贾之家。这种事妹妹一个人做不来，所以找了曾被她这姐姐拒婚而怀恨在心的表哥当帮手。

妹妹的未婚夫及时得到了消息，他的家丁看到她像疯了似地跑出府，于是跟踪到无人的巷子里打昏她卖给了别人。而买了她的人又把她转手卖到城郊的烟花之地。那里的人趁她昏迷时灌了药，和一位中了春药的公子关在一起。一切的一切变得再也无法挽回。最后她才查到，那天和她睡在一张床上的男人竟是自幼因体弱多病而被送上山的湛哥哥的亲兄长宫溢。宫溢下山是要回去探望爹娘的，途中多管闲事惹上麻烦中了春药之毒，被手下迅速送到了青楼。

宫溢回了丞相府，宫湛这才知道他是自己的兄长，两人大打出手，都负了重伤，之后宫溢被手下带回山。伤愈后的宫湛拒绝娶她的妹妹，弄得两家反目成仇。斗来斗去，终是两败俱伤。

所有的谜题都解开了，她在报仇与放弃报仇之间争扎，伤痕累累的身与心终是支持不住倒下了。她躺在床上悲叹自己的不幸时，他冲破各种机关闯入了她的房间，站在她的床前，轻声道："月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看到他身上斑斑点点的血花，她勉强坐起来无奈地低叹，"你这是何苦呢？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你的执着毫无意义。"她知道，这七年来他一直在找她，可她不想见他，因为他们早已回不到从前。

他却笑着说我们约定来世，他还说"今生我们活着不能在一起，那就到地下做一对鸳鸯吧！"

那一瞬，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她又哭又笑，她说再也不相信来世，她不要约定来世。

他神情凄然地晃了几晃倒在她腿上，她这才看见他的背上插着一把剑，后背上已经嫣红一片，再也看不出衣服的本来颜色。

宫溢闯了进来，冲她大喊快点答应宫湛的来世之约，说他们这一世的不幸全是他的错，他会拼尽全力守护他们下一世的幸福。

其实她不信宫溢的话，却为了让湛哥哥走得安心所以点头答应湛哥哥的来世之约。然后抱着湛哥哥的身体再次同赴黄泉。

周围昏暗一片，她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见，除了自己之外感受不到任何的生命气息，死寂，只有死寂。她站在原地慌乱地喊着心中那个人的名字，希望那个人过来救自己，"湛海，你在哪里？湛海，快点告诉我，你在哪里？宫湛海，皇甫湛天，你在哪里？宫湛海...皇甫湛天...你再不来，我真的生气了，我真的要走了，真的..."她喜欢他，她爱他，她喜欢和他在一起。她不要一个人，她要和他在一起。

睡在望月身边的宫湛海被她的呓语吵醒，虽然不知道她嘴里到底在说些什么，但她出了满头大汗，手还不停地挥来挥去。宫湛海忙推望月的肩头，"望月，醒醒，快醒醒。"

望月没醒，还在说着梦话。

宫湛海握住她挥动的手，把人抱起来放到腿上摇着，"望月，你怎么了？快醒醒，是不是做恶梦了。别怕，我在这里。"

手心传来的温度慢慢让浑身冰冷的望月感到了暖意，她睁开了双眼，正看到一脸担忧地盯着自己的宫湛海。她精神晃忽地想，他是谁？面前的他到底是谁？

以为那只是一场梦，可那痛为何如此地清晰，如此的真实。她下意识地摸向心口，痛意仍在？只是减弱了一些。

宫湛海边帮她擦汗，边问："是不是做了什么可怕的恶梦？"

望月点点头，抱住他的胳膊无声地掉眼泪。

宫湛海拉过被子把人包好，"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别怕。"他担心却不追问梦的内容，因为他不想让她回忆梦的内容而更加害怕。

久久，望月才恢复过来，红着眼眶要求躺回床上。

宫湛海依言把人安顿好，躺下来安静地陪着她。

望月低声一叹，"人真的有轮回吗？"

宫湛海没反应过来，"什么？"

望月："我说人真有所谓的轮回转生吗？比如前世、来生之类的。"

宫湛海："不清楚，有的人说有，有的人说没有，到底有没有我也不知道。不过，师傅曾说人有前世今生，估计是有的。"

望月发了一会儿呆，"我做了一个梦，不，应该是两段梦。两段梦里，你的长相和现在一模一样。第一段梦里，你是王爷，你没有按照约定娶等你的姑娘。后来等你的姑娘要被杀头，你跑去殉情，你们约定来世做夫妻。第二段梦里，你是丞相之子，要嫁你的姑娘就是与你约定来世的姑娘，只是，你们还是没能在一起，还是死在了一起。两段梦，两段鲜血淋漓的故事。结局那么悲伤，却总要约定来世，来世有什么好的，如果不断的重复先前的不幸，还是不见的好。"

宫湛海嗅闻着她的发香，"他们不能在一起，所以选择了同死。能够死在一起，他们也许很开心，所以才会不停地约定来世。他们的相遇，在外人眼中可能代表着不幸，可他们做为当事人也许觉得相遇就是幸福也说不定。"

见她不说话，他问："要不要再睡一会儿？这会儿起太早，外边刚亮天不久，很冷。"

她点点头，闭上眼睛休息。

她明明记得自己在床上，在宫湛海身边，一睁眼却发现自己站在一座宏伟的古刹前。她疑惑地抬头，居于高处的牌匾上竟有《因缘寺》三字。她心中暗想，这不是宫湛海的师傅交待他们要寻找的寺院吗？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她面前？由因缘寺内传出若有似无的颂经声，令她不由自主地挪步走上台阶，自寺院大开的大门径直走了进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