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王锦安斜睨自家笨蛋书童一眼，"你说南宫小姐会进这种店里吗？"

书童一脸恍然，"哦，对呀，南宫小姐既挑剔又瞧不起穷人与平民百姓，当然不会进这种小店小铺。呵呵...公子，您不会是为了甩掉南宫小姐才故意跟着宫公子进来的吧？"

王锦安一个厉眼扫过去，书童立马乖乖闭嘴，心里默默作检讨。他和公子单独在一起时，不管他说什么公子都不会生气。但到了外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很有分寸，所以公子也由着他到处乱跑。宫公子也就算了，明明还有个外人莫姑娘在，自己怎么就嘴不把门儿了呢。

已经吃得八分饱的枫儿，眼珠子在突然多出来的陌生人身上直打转。莫望月放下手中的汤碗，"枫儿，还吃吗？"盘子里还有一个包子没动，所以她如此问着。

枫儿摇了摇头，用稚气的声音说道："姑姑，不认识。"

莫望月擦掉枫儿嘴边沾上的包子馅儿，"小二，结帐。"

小二上前，"姑娘，一共五十文钱。"

莫望月刚要付钱，就听外边陈大嫂在喊她们的名字。知道自己的动作慢，怕陈大嫂会再次走远，于是拜托小二出去将人叫进了包子铺内。

陈大嫂刚想数落她们几句，见她们身边坐着两位华服公子，于是把到了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月儿，你这是？"

莫望月："大嫂，我们要不要在这里吃几个包子再回去？"在她问话时，见到娘亲的枫儿早跑到了陈大嫂身边。

陈大嫂摆摆手，"不用，不用，大嫂回家做饭给你吃。你不要乱花钱。"

莫望月的视线转到一旁的宫湛海身上，"宫公子，那我先走一步了。"

宫湛海："好。明日我有点事情与姑娘相商，姑娘觉得在哪里见面比较好？"

莫望月想到明日又得出门，懒懒地道："书肆，午后。"

见宫湛海点头，莫望月抱起先前买好的东西，然后腾出一只手，将盘中剩下的一个包子拿起来，边咬边跟在陈大嫂身后出了包子铺。

她的这一举动，彻底震傻了随侍在侧的书童与南茗，想着：哪个姑娘见到他们永州四公子不都得会尽力保持温柔端庄的形像，以图得到四公子的青睐，而这位莫姑娘却恰恰相反，简直毫无形像可言。

而对她此举无任何表情变化的宫湛海对身边人吩咐着，"南茗，你跟去帮莫姑娘拿东西。"

南茗恭敬地应下，忙去追莫望月。

亲眼见过她拣掉地的馒头吃的王锦安也仅仅是挑了挑眉："怎么，对她感兴趣？这可不像你平日的作风。"

宫湛海啜饮书童递来的茶水，"有点生意上的事情找她谈。再说，对于有才情的人，我一向都很尊重，不论富贵、不论男女。"

王锦安点头，"宫兄这点就比其他人做的好。不过，这莫姑娘或许有才情，但举止很怪异。试想，哪个女子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拣起掉在地上的馒头吃而完全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

宫湛海说得肯定，"就因为她的特立独行，你才会记住她并留意她的事情，不是吗？"

王锦安是个高傲的人，而且对周围的人、事、物的要求都很高，最不能容忍身边的人懈怠而不认真作事。他已经二十一岁却一直未娶妻，原因就是他对妻子人选的要求太高，连被称为永州双姝之一的南宫蓉都够不上他的娶妻标准。

对于好友的话，王锦安没有反驳，他们相交多年，对彼此的脾气禀性了如指掌。"你会如此重视她，并准备与她谈生意上的事情，说说吧，她有什么与众不同的才能被你看上了？"

宫湛海卖了个关子，"你会知道的。"莫望月的写书能力，再加上他的经营能力，他相信，"异世笑望生"这个名字很快就会大红大紫起来。

转眼半月已过，按照最初的约定《啼笑姻缘》前二百册印刷完毕，并置于宫家所经营的四大书肆内出售。这四大书肆分别为，王都永安城的"四海书肆"、永定城的"四海书肆"、永州城的"墨香书肆"以及永泰城的"四海书肆"。这四个书肆，每家只卖五十本，多了也没有。

很快，各地高价限量出售的《啼笑姻缘》被抢购一空，负责另三个书肆的掌柜都火速往永州送信。

丁掌柜乐呵呵地对坐于上位的宫湛海报告着："公子，各地的掌柜都催呢，说有许多公子小姐每日都会派身边的小厮丫鬟前去打听新书到了没有。昨日王公子还让书童前来传话，说书到了，给他预留两本。"

宫湛海："莫姑娘怎么说？《啼笑姻缘》二完成了没有？"

丁掌柜捋着山羊胡，"莫姑娘说只要谈妥了价钱，再版的数量或其它都由公子定。至于《啼笑姻缘》二，莫姑娘表示只要公子定下时间，到时异世笑望生保证按时交稿。"

宫湛海抬头望着面前的老掌柜："你是说近半个月异世笑望生都没有动笔吗？"

丁掌柜咳了几声："咳、咳，好像是这样。您也看到了，莫姑娘很能睡，陈家大嫂说莫姑娘近日除了睡觉就是看书，连院门都没出过。"活了近五十个年头，他还是第一次碰上又懒又能睡的姑娘。唉！

宫湛海眉头微皱，"让马车准备好，我要亲自到她府上拜访。"

因公提早回家的陈冲刚到自家院门前，身后就停了一辆马车。

陈冲疑惑地回头，就见一位蓝衣年轻的贵公子自马车上下来，并带着身边的书童走向他。陈冲问道："这位公子，你有何事？"

宫湛海看到陈冲身上的衣服，便知对方是衙门里当差的。他脸上挂着客气的笑容，"在下宫湛海，你是？"

陈冲一脸恍然，"原来是我们永州四公子之一的宫公子，在下是城西衙门内的小小官差，陈冲。""不过，宫公子到我家里来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