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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青本着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的精神，把王凤琴当年更换叶瑾录取通知书的经过和涉事的人全部拎了出来。
有了这些确切的线索和刘青这个证人，这些事情调查起来就更方便快捷了。
王凤琴还在拼死抵抗，刘青卸了她的老底，更多的证据和证人被带过来以后，王凤琴就像霜打的茄子彻底焉了。
她原本还以为自己有机会出来的，后来彻底绝望了。
心理防线崩溃以后，王凤琴主动坦白了自己的罪行，她言语之中夹杂着控诉。
“叶瑾又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凭什么让我养她？要不是她还有些作用，我把她留在身边做什么？”
“我又不是圣母，我不可能给别人养女儿的，当初她妹妹就是因为没什么用处，留在家里吃白饭，叶大强赚的钱又不多，他不喜欢这个女儿，我就更不喜欢了。”
“既然大家都不喜欢的人，还留在身边做什么？还不如送出去省事，正好别人没有女儿的也想要女儿，我把她送出去是享福的，她们怎么就不懂我的心思呢？”
“你想想看，我要是不把她送出去，肯定会天天打骂她，也不会让她读书，到时候她日子更难过，现在至少是有一顿饱饭吃的。”
“还有那个叶瑾，每天对我板着个脸，一副不对付的样子，我又没欠她的钱？反正她也不喜欢我，她不是学习成绩好嘛，那就把她的成绩拿过来给我女儿，我看她还怎么骄傲。”
“还有她那个眼睛，正常人有一个眼睛就够了，她一天天的躺在家里不做事，就算是瞎了也不影响，女孩子嘛到了差不多的年龄，嫁到别人家就行了。”
公安同志听着王凤琴的口供不时地皱着眉头，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她当了这么久的公安，也是第二次遇到。
说出来的话完全站在自己的立场，自私自利到极致，所有的人都是她的垫脚石。
有利用价值的才配留下，没利用价值的全部送走，就这样还是为了对方好。
“那你知道你做这些事情是违法犯罪的吗？”
公安压着自己的怒火，声音平静的问道。
王凤琴说出来的话再一次震碎她的三观。
“我养着她，供她吃，供她喝，供她穿，还供她上学，她的东西不就是我的吗？我凭什么不能拿？这些事算哪门子犯法？”
“今天的审讯就到这里，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家的家务事你还要拿到台面上说？关了我这么久还不够吗？你还想惩罚我？别以为你是公安就了不起了！”
王凤琴激动的站了起来，指着公安的鼻子怒骂。
“妨碍公务，辱骂公职人员，罪加一等。”
公安眼神冰冷，根据最近掌握的证据，王凤琴犯下多桩恶事，足够她在牢里待个十年八年了。
偏偏这人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直到现在还在蹦跶，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
“什么罪不罪的，到了你们这儿，没罪的人都被判有罪了！什么破地方一点都不讲道理。”
王凤琴还在叫嚣，两名公安按着她的肩膀，把她押送了进去。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要告你们！”
王凤琴还在疯狂的大叫，却不知道她这一去就是遥遥无期。
再说叶大强，他的情况就比王凤琴要好很多了。
他对待两个女儿不管不顾，说来说去都是道德层面上的事，他并没有犯法。
后来捉拿奸夫，忍不住动手，也是道德层面居多，不过刘青去鉴定了伤势，最终显示轻伤，因此他也被行政拘留了一个月。
刘青和王凤琴相继落网，叶大强在一个月后终于走出了公安局的大门。
他好似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头发胡子都是花白的了。
他踉踉跄跄的回到村里，村民们看他的眼神都很怪异，还有不少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
“叶大强真是个傻大叉，自己的媳妇和孩子不要，偏要给王凤琴养儿女，看看现在落的什么下场。”
“要我说他媳妇也是可怜，辛辛苦苦给他养了两个这么好的女儿，他竟然不知道珍惜，还惦记着以前的初恋。”
“男人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就是美好下场。有些人也是眼瞎，自己媳妇那么漂亮，偏喜欢这么丑的，难道不知道丑人多作怪吗？”
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骂，叶大强好像没有听见一样，一直往自己家里走去。
他关上大门，隔绝掉所有人的声音。
周围彻底安静下来以后，他混沌的大脑才逐渐有了思考的能力。
母亲去世，两个女儿都不认他，继子继女也都没有好下场。
偌大一个家，最后落的冷冷清清。
“文君，是我对不起你！”
叶大强从角落里拿出媳妇的牌位，小心翼翼地用衣袖擦干净，端端正正的放在案堂上，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结婚这么多年，离开她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认真的看一看她，陪她说一说话。
也许刚认识的时候，他对她也是有一些感情的，只是后来，因为田文君连续生了两个女儿，村里的人都说他是绝户，说他没用，生不出儿子，渐渐的就对她越来越没有感情了。
再后来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变得相敬如宾，直到成为陌生人。
现在细细想来，这20多年的时光中，也就只有她，是真心实意的对他。
只是他那时候被猪油蒙了心，从来看不到他的好。
最后落的妻子死亡，两个女儿虽然活着但却再也不肯认他这个父亲。
叶大强不知道他活在这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他铺开纸笔写了一封遗书。
老家的房产和田地全部留给女儿，其他的也没什么了。
辛苦了大半辈子，竟然没存下几毛钱，说起来也是悲哀。
是他太信任王凤琴这个女人，最后落的家伙破人亡的下场，他是罪人啊！
叶大强跪在地上给田文君连着磕了三个响头，脑袋都磕出血了，他从屋里找出一个麻绳，用力往梁上一挂，打个死结就把脖子套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