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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蛋接了玉玺道：“我可以不给她们，甚至杀了她们，但我是人，不是人渣，畲人造就了我，我不背信弃义。你也知道上次大战之后，畲人元气大伤，自治也不过是虚幻的影子罢了。何必较真！我号称摄政王，连一个梦也不能给她们吗？”
景宁道：“好！我同意，但是我告诉你，将来畲人造反，你得去给我平定！”
鸟蛋道：“我惹的祸，自然我解决。”
鸟蛋将圣旨交给卯红，道：“决定了吗？谁当女王。”
卯红站起身，抻着懒腰，道：“决定了，我——不当，蒙妹——不当，禾子——不当，小郑——没他的份儿，我肚子里的孩子当！”
鸟蛋道：“卯红——”
卯红道：“开心吗？当爹了。”
鸟蛋搂住卯红，道：“你怎么不早说？”
卯红骄傲的挺着肚子，道：“我们是畲人，不摇尾乞怜。你要是拿不来圣旨，我就切开肚子和孩子一起死去。”
鸟蛋道：“你别吓我！”
卯红道：“害怕的是我，我真怕你拿不来，我这一辈子就白活了。幸好，我老公是真正的英雄。鸟蛋——我们要走了。”
鸟蛋道：“你们可以多呆几天，不用这么急！”
卯红道：“迁都，还要去平定光明道，你得忙死！鄂山里面的事儿，我们自己解决。我要回去养胎，蒙妹得去安排回迁，我不能动手，得让禾子当打手，鄂山里不服的人不少呢！”
鸟蛋道：“我给你安排些人手。”
卯红道：“不用，我们畲人间的事儿自己解决，星石在手，没有人争得过我们的。”
鸟蛋道：“你们跟着我没有过上一天太平日子。”
卯红道：“我们自己选的，幸好也没有选错。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鸟蛋道：“让他跟你的姓吧，男孩就叫卯石，女孩就叫卯星。”
卯红道：“你可是真懒，起个名字这么省事，不过挺好听的。”
鸟蛋道：“没文化嘛。”
已而消息传来，光明道流窜州郡，遗祸千里，生灵涂炭。鸟蛋乃起兵追剿，凡年余，州郡平定。
光明道残部据守江城，鸟蛋围城三月，水道未绝，拒不投降。会鄂州水军至，有小将年仅十五，持铁桨，跳帮杀敌焚船，勇不可挡。光明道船只尽灭，遂成孤城。
鸟蛋召小将至，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将道：“哥，我是铁汉啊！”
众将大惊，以为非礼。
鸟蛋笑，道：“是我弟也，这边来坐。”
铁汉即坐鸟蛋旁边，旁若无人。
鸟蛋道：“咱爹呢？”
铁汉道：“他岁数大了，还整天喝花酒，妈妈不让他出门，一出门就打他。”
鸟蛋道：“老不要脸的，该打。”
铁汉道：“我来的时候，咱妈说了，跟你哥要一份圣旨，禁止你爸出门。”
鸟蛋道：“圣旨怎么好写这些东西，给你妈弄一个打夫棍，准许她每天打十棍子。”
铁汉道：“十次不够吧，挺一挺就过去了。”
鸟蛋道：“可以攒在一起打嘛。”
铁汉道：“哥，你真奸，我知道你怎么当上摄政王的了。”
鸟蛋道：“怎么当上的？”
铁汉道：“话里有话啊，连环套！”
众将皆笑。
又三月，江城城门开，黑妹举大公主旗出，携光明道尊头颅，请降。
那头颅糜烂不可辨，或曰不可信。
鸟蛋道：“心中有光明，何在一头颅！你们都少干点缺德事，就没有光明道了。再说你们谁认识光明道尊？”
遂不敢辩。
鸟蛋复持大公主旗，道：“是大公主手书，赦你不难。”
黑妹道：“城中还有教众三万余，奴婢愿以死换之。”
鸟蛋道：“我什么时候变成滥杀无辜了，首恶必究，胁从不问。”
黑妹泣不止。
鸟蛋道：“你想赦免那个，说出名字来，我再考虑。”
黑妹道：“我都想赦——”
鸟蛋沉吟道：“让他们出城，你指一个，我赦一个。”
黑妹匍匐再拜道：“谢主子。”
于是光明道整队出城，黑妹有所指，则带到一边，黑妹所指众，须臾数百人。
待黑妹稍停，鸟蛋按住黑妹，黑妹大惊，惊恐回望鸟蛋。
床子弩击发，强弩射不止，须臾皆倒，鸟蛋方始松开黑妹，黑妹扑出，见教众辗转哀嚎，愤恚拔铁弩，翻身扑鸟蛋，亲卫或阻止，皆被鸟蛋推开。
黑妹三击皆不中，遂为鸟蛋所擒，黑妹挣扎不止。鸟蛋将黑妹击昏，丢给阿新，阿新接了，道：“先让我尝几个眼球，热的好吃。”
鸟蛋复接回黑妹，阿新乃出，挖眼啖之，滋滋有声，三军将士、光明道众尽皆干呕，莫敢视。
会黑妹醒，阿新持一眼示黑妹，那眼在手心轻轻颤动，道：“尝尝？”
黑妹顿时昏厥。
入夜，阿新将黑妹裹在毯子中抱进大帐，鸟蛋正拿着本书在看。阿新道：“书都拿反了。”
鸟蛋笑，道：“装一下也不可以。”
阿新将黑妹放在旁边，道：“一直在哭，我是没办法，不然你就来硬的吧。”
鸟蛋道：“早知道这样，当年就上了算了。”
阿新道：“想的美，姐姐不同意，你敢？”
鸟蛋道：“我是说更早的时候，菩提树下，可惜当年胆子太小。”
阿新道：“你现在胆子大了也不晚啊，算我一个。”
鸟蛋道：“你先出去。”
阿新道：“好，你摆平了叫我进来，摆不平也叫我进来，帮你摆平。”
阿新走了，鸟蛋轻抚黑妹，黑妹战栗，抽泣声也停止了。
鸟蛋抚摸着，道：“好多事都是没得选择，即使我是摄政王，好多人以为我可以为所欲为，其实不是那样。有时候是别人不允许，有时候是自己不允许。终究我没有选择做龙子，你也就不必当什么凤女，继续做主子和奴婢好了。”
黑妹道：“你骗我！”
鸟蛋道：“都是你亲爱之人，不杀，你终究还是有羁绊。光明道这个东西，我也不指望消灭干净，也不可能。但是杀了他们，你就不可能回头了，我已经让人散布消息，说是你出卖了他们。看上去也是这个样子。日后死灰复燃，也跟你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