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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镜外的修士们看着眼前这一幕，尽数沉默了下来。
他们听闻过，当年的一些往事。
聂家曾再昔年间，出现了一位天资绝艳的存在，一路崛起，带领着本就昌盛的聂家，彻底屹立在了万灵的绝巅。
不过是数十年的时间，聂家就完成了这样的蜕变，当时震惊了万灵大陆上不少的隐世大族。
谁能想到，那个带领着聂家，就此走上绝巅的存在，竟然就是帝尊本人？
短短数十年，就已经做到了聂家这千年来都始终未曾达成的目标，实在是太过于恐怖了。
群修们心中惊叹不已。
帝尊的强大，早已深入人心，但每一次看到这种堪称神迹的现象，都会止不住的赞叹。
也就是帝尊了，换成其他人，就算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也绝对不能做到像帝尊这般。
聂风云的神色也是惊诧不已。
那时候，他不过是外出历练，寻得机缘罢了，只是离开了聂家不到百年光阴。
当他再回聂家的时候，聂家的整体实力就已经提升了太多。
四大长生世家中，原本他们聂家与萧家还有叶家，实力都是相差不大，叶家稍稍强上一些。
也就是在这几十年的时间，聂家实现了反超，一骑绝尘，成为了超越这两家的独一档存在。
那时候他只是听闻了一些关于这个聂海的传说，却未曾见过。
直至如今，他才发现，当年那个聂海竟就是自己的好兄弟！
因为这一场外出历练，聂风云错过了太多精彩的事件了。
就连当年，聂清灵与萧家的婚约，他其实也并不知晓，还是如今通过观看帝尊的过往，才得以知晓。
等他回聂家后，也就再也没有看到过自己的姐姐了，就连父亲也从未告诉过自己，姐姐究竟是为何而死。
直到后来，他在偶然间，发现了楚阳的无始钟内，存在着一个气息十分熟悉的器灵。
而那人，正是自己的姐姐。
就算是当时已经确定了姐姐被化为了器灵，他也不相信，楚阳会对自己姐姐做出这种事来。
也就是到后来，叶凡带领着浩荡的伐天大军，找到了他。
聂风云才逐渐意识到了，楚阳早已不是当年自己所熟悉的大哥。
他已经变了……
镜中。
又过了不知多久的时光。
在一处边境上。
聂家的旗帜鲜红而又醒目，插在一座城墙之上。
下方，是浩浩荡荡的聂家军队。
身披金甲的独臂男人手托着大钟，仿佛蕴含星辰的眸子，眺望着远方。
在其身旁，是一名女子。
女子红衣，火红炽热。
楚阳微微诧异，问：“怎的今日，一袭红衣？”
毕竟，从他认识聂清灵开始，她便一直都是属于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性格。
平日间，也并未看过对方身穿红衣的模样。
什么颜色的衣服他都见过，独独不见其穿红衣。
此刻，身穿红衣的聂清灵，有着一种别样的美感，仿佛如春日里的阳光，让人舒适。
“为你，送行。”
聂清灵轻轻开口，声音有几分柔和，但更多的还是那种与生俱来的冷淡。
她亲自为楚阳披上了一袭白色长袍。
因为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独钟白衣。
而这一件白袍，更是她在平日闲暇之余，亲自为其缝制。
看着楚阳一袭白袍的模样，聂清灵细细打量了一番，随后点点头道：“好看。”
楚阳不语。
聂清灵没有在意，她继续说道：“凯旋而归。”
楚阳回头看了一眼这个红衣女子，点了点头，转身道：“一定。”
言罢，他纵身一跃，从高高的城墙下飞掠。
风中，白袍猎猎作响，好似白雪一般，出尘不染。
楚阳走在前方，在他身后，有着一批浩浩荡荡的大军紧紧跟随着。
城门外，许多聂家之人涌现，他们为这聂家大军践行，为这位充满传奇色彩的将军践行。
大军行进，脚步沉闷，如道道闷雷般。
下一刻。
城中忽然响起了一阵阵激励人心的战鼓声。
咚咚咚…
这些鼓声起初还很小，渐渐的越发急促，越发沉闷。
而后鼓声如雨，响彻天穹。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城头上。
在那里，有一人正在擂鼓。
是名女子。
一身红衣，手持鼓槌，不断敲击着。
那一道道鼓声，响彻在每一个人的心头，震颤了天地。
作为聂家公主一般的人物，亲自击鼓，为大军送行。
这是何等的荣幸。
聂家将士们的心情，瞬间激昂到了极点。
他们大声吼着口号，气势如虹，直冲霄汉。
原本心中还有一些对于战场的畏惧，对于死亡的畏惧。
这一刻，所有的异样情绪，尽是在这如雷般的鼓声中震碎。
将士们的心中，热血滚烫，战意高昂，众志成城。
伴随着鼓声，大军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
镜外。
对于这样的一幕，群修们倒是没有多大的感触。
只有聂风云的目光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对自己姐姐，可谓是十分了解。
城头击鼓，看着是在为这聂家大军送行，但是他知道，自己这个姐姐，心中更多的是为楚阳送行。
两人的种种过往在聂风云眼前闪过。
他很清楚一件事。
那就是，自己姐姐已经对楚阳动心了。
自己姐姐爱上了自己这位大哥。
这样的想法从他心中冒出来的那一刻，聂风云只觉得一阵炫目。
他不敢相信，以自己姐姐这样冷漠的性格，竟然也会动心，并且还是在已经有着婚约的情况下，对一个男人动心了。
不过仔细想想，聂风云便释然了。
从小的时候，自己姐姐便十分懂事，比其他同龄人要成熟的多。
早早的便成为父亲手下得力干将，对于家族中的安排也都十分顺从，不会进行忤逆。
而姐姐当年还要照顾那个不听话的自己。
姐姐这一生，为了他，为了聂家，已经背负了太多，她早就舍去了自己的一切，包括情感。
所以才会在外人看来，姐姐是个难以接触的冷漠之人。
楚阳的出现，就如同一颗耀眼夺目的星辰，照亮了姐姐那枯燥的一生。
并且，楚阳的能力有目共睹，在他的带领下，聂家更是做到了千年来都未曾做到过的。
试问，面对楚阳这般优秀的异性，又有谁会不心动？
哪怕是从小便如同冰山般冷漠的姐姐，也慢慢的对他敞开了心房。
对于这些聂风云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他不明白，为何自己姐姐对楚阳动心了，最后却会落得这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