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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两周在家, 褚之言终于在最后一天周五来到学校。
进校门前，白修远仔细检查褚之言的口罩手套, 确认他浑身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又拉一下他的帽。
“白天太阳大，人也多，”白修远叮嘱道，“在学校小一点。”
校门口还有不少学生，有认出褚之言的偶尔侧目打量两人, 褚之言点头：“我知道。”
白修远伞放在他手里：“去吧，中午来接你。”
他目送褚之言进校门消失在视线内，才上车去。
褚之言一路来到教室, 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仿佛上一次来学校就在昨天。
他在位上坐下, 有几个同学路过，惊奇地他打招呼：“你终于来？”
褚之言的摘下口罩，拘谨地笑道：“嗯。”
齐朝正在火急火燎地抄作业，只来得及头看褚之言一眼, 激动道：“小言！我可算看见你……你等我这个写完……”
等他写完, 早读课也开始。
褚之言翻着课本, 上衣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两下。
他悄悄拿出来, 齐朝给他发来的消息。
“我天给你打电话的事, 我没告诉别人, 文渡也不知道。”
“次的车祸也，我只跟项叔提过。”
“放吧小言！我绝对守口如瓶！[抹脖, jpg]”
褚之言猜测，可能白修远项丛说过什么，项丛又警告齐朝。
他打字复：“好的, 没事。”
聂树寒的同伙在前两天经被抓获两个，课间不少人还在讨这事，基本都在说没想到凶手竟聂树寒，他到底图什么。
交谈声传到褚之言这里，他安静听着，低头看书。
聂树寒他见过面后，便在警督一切都交代，但考虑到他的身份目的关系到非人类与普通人类，为防止造成更多不利影响，警督将他做实验的原因瞒下，没有告诉民众。
文渡今天也在学校，他之前受点轻伤，早就全好，看着平时没什么区别。
一切都归正轨，区域内的食尸鬼也被清理干净，只往后再让普通人类来区域任职时，审查估计会更加严格。
中午放学后褚之言独自离开，再没有出现过被人跟踪的错觉。
白修远在门口接到褚之言，上车后他问：“我们明天什么时候去项丛里？”
“下午晚点，”白修远道，“晚饭之后再去也可。”
褚之言脱下外套，圈住白修远的腰：“我们今天古堡吧？”
他白修远上次送他的别墅就叫做古堡，在里也这样认为。
白修远抚着他坐正：“现在去？”
边也有平时负责打扫的佣人，至于保镖通知一声就好。
褚之言忙点头：“嗯。”
周六下午，等太阳落山，白修远带着褚之言来到超自然神秘商店。
店铺在外面看着小小的一间，店名只写“商店”两个字，玻璃门需手动推开，门手上挂着“今日营业”的小牌。
项丛早就在门口等待迎接，他推开门，做个手势：“请。”
褚之言走进店内，放下手中的黑伞。
店里几乎没怎么装修，两边摆很多货架，上面全各种东西，有两个店员正在整理。
项丛领着两人一路来到后方的工作间，这里面的东西也很多，瓶瓶罐罐摆好几处，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药草香。
角落有一张空桌，项丛临时整理出来的，他从柜里拿出一个布包放在桌上。
打开布包，里面一本厚厚的……书？
“这前段时间有个返祖人搬家，在阁楼找出来的，前住在里的一位血族的东西，”项丛小翼翼翻开书壳，“一本日记。”
泛黄的书页看着有些年头，项丛在让褚之言看之前，说道：“这里面的一些记录应该你有关，不过……”
他看看白修远，坦白道：“看完之后，可能会影响情。”
白修远默默站在一旁，让褚之言自己做决定。
褚之言不知道项丛口中的“影响情”会什么，他隐约有些预，犹豫着没有上前。
最终他下定决定，从项丛手里接过日记。
日记的第一页写一个“季”字，褚之言向后翻，每一页上都写着字，标注不同的日期，有时只有几句话，有时写得很，大部分日常情的记录。
“身为血族，我竟想尝一尝草莓的味道，未成熟时的泛白在我眼中也上美味。”
“看病又花一笔钱，因为偷吃草莓。”
“我痛恨鲜血，却又不得不果腹。为何世上会诞生这样的种族？我宁愿永远藏匿于黑暗之中，满脸丑陋的痦，只想走遍街上所有的馆。”
“下雨，烦。”
“我忍可忍，何时才能搬走？堂堂血族，竟像狼人一般群居，可笑！”
“我痛恨这一切。”
日记不每天都会写，大部分隔三四天，有时连着一星期也不会有记录。
褚之言看得很认真，从字里行间认识这位姓季的同族。
他翻小半本，目光忽然凝住。
“消息这么快就传开，也不知谁在散播。血族将会灭绝？太好，我下投胎时，绝不会再这个种族。”
“竟真的？拥有预知能的孩，应族中宠儿才对，却成不详之。”
“我想结这一切，现在还不行。这世上或许有轮的，我可不愿再天天喝血。我多想问问褚家孩，我该什么时候死才最稳妥。”
“近来到处都乱糟糟的。”
“今日得知一个消息，前去查证，孩果然经被送走。其实，我也想被抹去记忆，深埋于地下，不必再理会这糟的一切。不行，这样就法投胎。”
褚之言眼眶干涩，后面的日记只剩下十几页，没有更多有用的信息，字迹越往后越发潦草，到最后戛然而止。
他合上日记本，换给项丛：“谢谢。”
项丛接过来，没有提到日记本：“不客气……好不容易来一趟，晚点再走？店里的东西看上什么直接拿就。”
褚之言看向白修远，面露迟疑，白修远说道：“不，家里晚饭经在做，改天再过来。”
“好。”项丛也不强求，送他们出去。
到车上，白修远轻轻握住褚之言的手：“言言？”
日记中的记载他刚才褚之言一看，如果早知道这样的内容，他可能根本不会带褚之言过来。
褚之言有些走神，转过头来笑笑：“我没事。”
白修远将他抱过来，吻着脸侧安抚道：“有我在。”
褚之言闷闷地“嗯”一声，埋头在他颈窝。
他还在想着本日记，姓褚、能预知、被埋在地下，日记里的个孩，就他自己。
他预见血族的灭绝，不知道用哪一种方式，看到什么样的画面。
他被视为不祥，最终被抹去记忆，难怪他什么都想不来。
至于为什么这样做，非两种可能，一个族内的决定，另一个褚之言自己求。
不管哪一种，褚之言都记不来。
血族为什么会灭绝，据区域内的资料记录，他们患上一种传染性极强的种族病，而褚之言时候经被埋在地下，阴差阳错逃过这一劫。
至于他沉睡醒来的原因，褚之言猜测很多，但现在或许经从得知。
褚之言记得日记里，他被送走的一天七月十号。
“哥哥，”他抬头，“后我就七月十号过生日吧？”
白修远没有问原因，收紧手臂：“好。”
到别墅，褚之言上车后恢复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晚上还陪着白修远吃饭，睡前主动钻进白修远的被窝。
白修远依旧担他，摸摸他的侧脸：“不开就告诉我，不一个人憋着。”
褚之言想想，说道：“我真的没事，我……我都记不得。”
一开始的时候有些难过的，但更多的像在看另一个人身上发生的事。
从前的些他忘，脑海中记的最深的，只有白修远的相处。
“嗯，”白修远低头慢慢亲吻，“我也没有同族……就当他们死。”
褚之言被他这话逗笑，仰着脸应。
第二天白修远醒来得早，他先下楼一趟，上来时屋内空一人，褚之言不在。
他在别墅找一圈，问佣人，最后在后院的泳池找到褚之言。
褚之言背着白修远晒太阳。
看日记，他觉得应该没有白修远说的么严，于悄悄从后门出来，脱睡衣只剩贴身的短裤，跳下泳池。
他不会游泳，就扒着岸边的栏杆在水里游动。
白修远第一次看见褚之言在阳光下的模样。
他发梢湿润，尖尖的耳朵露在外面，不再隐匿于黑暗中时，更像落入凡尘的精灵。
看见白修远出现，褚之言赶紧游到遮阳伞的范围内，目光忐忑又带着讨好的意味。
白修远没说话，也脱掉衣服下水。
附近没有别人，褚之言推着白修远：“我觉得你……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
白修远问道：“什么样？”
“你前好冷淡，都不怎么看我，”褚之言忆着，在白修远下巴上咬一口，“也不喜欢我，我每次去你房里……你也不理我。”
白修远声音又轻又柔，叹息一般：“怎么会？”
他眼神专注，一下又一下亲吻着褚之言的嘴唇脸颊，鱼尾紧紧缠住他：“一直都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