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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要验这些女尸。”贺海冬在众大臣面前气势十足的拍了两下掌。掌声过后，高武抬着宁珍珍的尸首进殿。
为了以防宁珍珍的尸首被有心人破坏，昨晚，在大理寺的衙差到来之前，莫言开让高武带宁珍珍的尸首先行离开。
“这是昨天与我一同进国舅府的同伴。名叫宁珍珍。她进国舅府是为了查明去年她姐姐失踪的真相。可是谁能想到，她姐姐的失踪的真相没有查到，她却丢了性命。”贺海冬紧盯王雷霆的脸，从始至终，王雷霆的脸上都没有半分歉意。
不过是只自不量力的蝼蚁，能成为他儿子烟草的养分，已经是她天大的福分。
王雷霆不可能对这种蝼蚁起半分抱歉的心思。
多了只蝼蚁又怎样，能威胁到他的儿子？
看着铁石心肠的王雷霆，贺海冬突然想知道，如果在他面前的是他儿子的尸首，王雷霆会不会哭。相信这一天，来得不会太晚。
众目睽睽下，贺海冬正式开始验尸。
有辱斯文，实在是有辱斯文。
在文官们快要接受不了殿里飘荡的这股子臭腐味混合血腥味时，贺海冬说出她的验尸结果，“宁珍珍是被长条形的棍状物击打头部，失血而死。”
“贺神医，光是国舅府长条形的棍状物就不下上千件。你这话说得也未免太笼统了点。”王雷霆还以为贺海冬有什么本事，谁都看得出来这只蝼蚁是被打死的。
“既然国舅爷这么，那我就再具体点。”贺海冬再次拍手，高昌从殿外走进。手中是用白布包裹的长条形状物体。
“我还怕是我猜错了凶器。但从验尸结果来看，我猜的没错。”贺海冬当着全殿的人，扯开白布。染血的松木手拐出现在大家伙的面前。
众人哗然。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王家状元郎喜爱手拐，各式的手拐有好多条。其中，这条松木手拐更是他的最爱。
贺海冬眼中带着得意，朝坐在上头的关尚北望去。
关尚北宠溺地看着贺海冬。
咬牙切齿的王雷霆拍大腿，“这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儿！大家都知道他喜欢手拐，所以特地用手拐行凶。管家，一定是管家。他完全有机会偷了手拐去打这个蝼……女人。”
“就算这条手拐是在烘干房找到，就算烘干房只有王坤涛和卷烟草的侍女才能进去？”贺海冬一步步逼近王雷霆，质问这个老男人。
“是！”他就不要脸了，能奈他如何。王雷霆梗着脖子，大声喊道。
这句话一喊，国舅爷的面子里子都没了。活像个撒泼耍赖的泼妇。
帘子后，王太后皱眉。
“那也没关系。”剑拔弩张之际，贺海冬露出早有预料的笑容。她抬起手，拍掌。
众人下意识往殿门口看。这回，皇后又打算带什么进来？
门口，穿着白色囚服的落魄男人走进养心殿。这个头发如枯草般杂乱的囚犯正式被下狱的王坤涛。
“坤涛！”没想到就几个时辰的功夫，他的儿子竟然就变成这幅样子。王雷霆心疼得不行。他扑到王坤涛身边，“他们有没有对你动刑？”王雷霆冲着宋昭书呲牙，“宋昭书，你岂有此理！”
看着殿上的女尸，还有跪成一地的大臣，王坤涛还有什么不明白。他神通广大的姑母正在捞他出去。沮丧的他顿时又神气活现起来。王坤涛冲贺海冬露出挑衅的笑容。
看吧，就算人证物证齐全，那又怎样。依然治不了他的罪。
当做没有看见王坤涛恶心的笑容，贺海冬看向关尚北，“皇上，王坤涛身上有本案最重要的物证。请允许他出示。”
“准了。”
什么证据？王坤涛不断后退，不让贺海冬靠近她。身后的衙差吃力地制住不断挣扎的王坤涛。“你不要过来阿！”
贺海冬给了高武和高昌各一个眼神，兄弟俩同时对王坤涛出手。毫不留情地把王坤涛按在地上。贺海冬在脸着地的王坤涛脑袋前蹲下，手指抓住王坤涛右袖口的边缘，一把撕下袖口。
完好如初的右臂让贺海冬抿紧嘴巴。不应该阿。
不等王坤涛开口嘲讽，贺海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撕下王坤涛的左臂。
一个血口牙印赫然出现在王坤涛的左上臂。
露出满意的微笑，贺海冬走去张开宁珍珍的嘴巴，“大家请看，宁珍珍的牙齿上沾有血迹，嘴角有被掌掴的痕迹。应是宁珍珍在情急之下咬了一口杀害她的人，那人恼羞成怒，扇打所致。”贺海冬怒视王坤涛。
“人证物证确凿，你也的确动手杀了宁珍珍，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王太后口口声声说王坤涛的离魂症只是会让人胡言乱语，现在人都杀了，可不能单用离魂症来搪塞。
“哈哈哈哈！我只后悔没有亲手一颗颗把那贱人的牙齿拔下来。”王坤涛面露癫狂之色。这个贱人，死了还要咬他一口。
“够了！”关尚北大吼。
天子一怒，群臣惶恐。
“王坤涛目无王法，草菅人命。朕判其择日推出午门斩首！”关尚北推动轮椅，不再听王雷霆的狡辩哀求，让贺海冬推他回乾清宫。
任由身后的朝臣翻了锅，打了胜仗的两人回宫，悠哉地吃点心去了。
“太后，你救救坤涛吧！”下了朝，王雷霆赶去慈宁宫。跪在王倩儿的面前。完全没有在朝堂上的风光。
“救他？这个没出息的东西。简直丢尽了我的脸！”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王倩儿只后悔自己昨天晚上答应要帮王雷霆。
见王倩儿不打算出手相助，王雷霆从地上站起来，往左右看了看，没有人。他压低声音，“表妹，坤涛可是你的亲生骨肉。你忍心看着他身首异处？”
王倩儿的脸色大变。“谁准你把这件事说出口！”王倩儿赶忙站起来，确认慈宁宫的人都退出去后，蹬着眼睛看向王雷霆。“这件事以后都给我烂在肚子里。”
“太后，那你可得帮帮坤涛。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不能让我送他走啊。”王雷霆不再提这个秘密。他拉住王倩儿的手，半百的男人，竟是向王倩儿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