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解药

“本君乐意。”司雀说得理直气壮。自认把忽尔哈赤带来这里已经是看在贺海冬给刘亚楠治病的份上，觉得仁至义尽的司雀收了脚，站在一旁，袖手旁观贺海冬解绳子，从麻袋里挖出忽尔哈赤。再用一根金针刺穴。

穴位被刺的忽尔哈赤从昏迷中醒来。月光下，贺海冬的脸看上去如鬼魅一般。

“你是为了大商皇帝？”忽尔哈赤醒来后并没有慌乱，他回头看了眼好像事不关己般站在他身后的司雀，立马意识到这个男人深不可测。他打不过。

贺海冬耸肩，“看来你还记得我。忽尔哈赤，如果你不想成为北狄死的最早的可汗，我奉劝你把解药给关尚北。他现在高烧不退，昏迷了整整一天。”拿出属于关尚北的矛形匕首，贺海冬把匕首架在忽尔哈赤的脖子上。

“没有什么解药。”面对贺海冬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忽尔哈赤举起双手，作出臣服的姿态来。“北狄是大商的附属国，我毒害皇帝有什么好处？那个巫药真的是一个好东西。只是是要三分毒，何况是那么好的巫药。”忽尔哈赤在贺海冬目光的注视下，从自己随身带着的羊皮袋中拿出一个小木盒。“但好在我派人日以继夜研制出了这种能暂时压制丹毒的膏方。”

有司雀在，量这个忽尔哈赤也不敢耍什么手段。贺海冬收回匕首，拿走忽尔哈赤手中的木盒，对着月光打开。玫瑰色的透明膏状膏方出现在贺海冬的眼里。稍微用指腹沾了点儿，贺海冬闻了闻，又浅浅地尝了尝。“没有毒？”贺海冬的舌尖上留着膏方特有的清凉。

“贺神医，你可是神医，连你都检不出的毒，那就是没有。”忽尔哈赤笑眯眯地看着贺海冬。“至于有没有效果，我族之人也没有人用过。神医你给皇帝用用不就知道了？”

关尚北高烧不退，再烧下去，绝对会出问题。贺海冬沉思片刻，把木盒盖上，扔给司雀。“神君，麻烦你去给关尚北服下膏方。”

司雀看了眼贺海冬，淡定地接下膏方，安静地跳进小木屋的窗户。在司雀去给关尚北服药的期间，贺海冬手中的匕首再次逼近忽尔哈赤。“要是关尚北出什么意外，你第一个人头落地。”贺海冬的眼里是满满的认真。“我还要再问你一件事。关于你们族中百年前的圣手巫师，他是何人？”

忽尔哈赤的眼睛亮了亮，“圣手可是北狄数百年才难得一遇的天才。我们族中的巫术和医术能一举超越周边列国，全靠这位圣手。不过，贺神医，你为什么要打听我族圣手的事？”忽尔哈赤玩味地看着贺海冬。

“让你说就说！”贺海冬没时间跟忽尔哈赤虚与委蛇。她迫切地想知道那个圣手到底是不是现代穿越过来的人。“他，还活着吗？”

这句话让忽尔哈赤捧腹大笑，“圣手都是百年前的传奇人物，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活着。再说，即便圣手真的能活到一百来岁，他也不在北狄。”

“那他在哪儿？”贺海冬不自觉地靠近忽尔哈赤。

“不知道。”在贺海冬发火前，忽尔哈赤接着解释，“圣手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来，去了哪里。好像他就是上天派来的使者，只为给北狄传授巫术和医术，使命完成后，他也就功成身退。回到了天上。”忽尔哈赤双手合十，眼里是满满的虔诚，他抬头望天，“此时，圣手一定在天上注视着我们北狄子民吧。”

“……消失了。”贺海冬喃喃自语，这个人不会是又穿越回去了吧？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会好端端地消失。“你们圣手在北狄的时候有没有奇怪的举动，或者惊世骇俗的行为？”贺海冬试图从圣手生活的蛛丝马迹中找到他是现代人的依据。

“圣手的趣闻轶事是有很多。”忽尔哈赤随意举了一例，“圣手虽然是个巫医，但不像寻常巫医一样喜欢闷在屋子里。他特别喜欢跑步，不仅自己喜欢跑，还拉着身边人一起跑。他还给这种跑很长的跑步取了个名字。”

“马拉松？”贺海冬尝试着说出这项运动的名字。

忽尔哈赤自然而然地点头。“贺神医看来也是圣手的崇拜者。你说，明明是人在跑，为什么要叫马拉松？既没有马，也没有松树。”忽尔哈赤百思不得其解。要不是圣手的巫术实在高明，肯定被当成疯子。

是现代人！圣手是现代人！贺海冬激动地双手打颤，匕首在忽尔哈赤的脖子上上下抖动。忽尔哈赤默默用手推离贺海冬的手腕，以免贺海冬一个手滑，送了他的命。

“告诉我，有关于这个圣手所有的事。还有他是怎么消失的！”贺海冬睁大眼睛，整个人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要是这个圣手回去了，是不是她也可以回去？

想到有这种可能性，贺海冬浑身的力气就像使不完似的，想绕着山跑上一百圈。

车水马龙，灯红酒绿，手机外卖！

种种的种种都让贺海冬无比怀念。

“你对海冬在做什么？”警惕的声音从小木屋的方向传来。坐在轮椅上的关尚北被司雀推出门。司雀喂给关尚北膏方后，关尚北从昏沉中醒来，高烧迅速退去。除了还有点虚弱外，关尚北的精气神都好得很。

好到一醒来就能命令司雀让他推他去见忽尔哈赤。

忽尔哈赤冲关尚北行了一个君臣之礼，“皇上万岁。如您所见，是您的皇后在对我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对贺神医做。”忽尔哈赤手无寸铁。倒是贺海冬手上有一把匕首，亢奋地上下抖动。

“海冬？”由于事实过于明显，关尚北奇怪地看向贺海冬。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贺海冬激动到这种地步？从他们相识开始，贺海冬有时候就像一个游离在他们世界之外的人。关尚北时常会有贺海冬会随时离开的恐慌。

推动轮椅，关尚北微凉的手搭上贺海冬握住匕首的手腕，“你怎么了？”关尚北关切的眼神直直地看向有点儿不太对劲的贺海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