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无能

真是没有用阿。让他的皇后看见他这么一副无能的样子。关尚北咽下喉中又要涌出的血。转过头去，不敢看贺海冬。哪怕只是一会儿，至少让他救出贺海冬。关尚北不怕痛似的再次运气。

静静地看了会关尚北逞强的样子，贺海冬回过头，对上张志的眼睛，“自作多情又如何。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说他自作多情。”贺海冬算算时间差不多了，轻张唇瓣，“一，二，三。”

不明所以的张志在贺海冬数到三时，全身都像是烈火在烧一样，剧烈地灼烧起来。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明明没有任何火焰在他的身上。

“好痛，好痛！”赵东和李先勇一开始还莫名其妙，可紧随而来的灼烧让他们知道了老大现在为什么会满地打滚。

贺海冬跨过在地上求生不能的张志，往面色通红的关尚北走去。抬脚踢开挡路的赵东和李先勇，贺海冬扶起同样中毒的关尚北，给他喂下了一粒解药。“救救我们，救救我们！”赵东爬到贺海冬的脚边，伸手握住贺海冬的脚腕。

施暴者与被欺压者的角色转换往往就在一瞬之间。

没有施舍给李先勇一点同情的余光，贺海冬伸手去搭关尚北手上的脉。越搭，眉头皱的越深。脉象紊乱，涩滞不畅。“张嘴，伸舌头。”贺海冬松开关尚北的手，查看他的舌头。舌苔厚重，泛青——情况很不好。把关尚北的两只手往自己的肩上放，贺海冬背朝关尚北蹲下，“我背你回去。”

“神医，救命啊！”只觉得自己在无间地狱的赵东抓住贺海冬的脚腕不放。再不救他，他真的要死了。痛到无法呼吸的李先勇也艰难地朝贺海冬爬去。这个女人不能走。

“想活？”这回轮到贺海冬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个欺负关尚北的人。“很简单。你们去打他，谁打得狠，我给谁解药。”贺海冬的手指指尖对准在铁锅旁打滚的张志。铁锅中，油滋啦作响。张志在近处撕扯身上的衣服，但缓解不了身上的疼。“你什么时候下的毒！”张志警惕地看着蹒跚走过来的赵东和李先勇。

“当然是一见面就下了。”贺海冬又不是刚涉世的小姑娘，用匕首去对付一个大男人，想想都觉得蠢。要不是因为他们对关尚北做的太过分，在毒发前，她都不会现身。

看着三个男人拉扯在一起，一拳比一拳砸的很。背着关尚北的贺海冬驻足看了会儿，很快，贺海冬就觉得无聊了。她把怀中的瓷瓶掏出来，扔在地上。“你们想要解药，自己来拿。”不再去看被打得不成人形的三个人，贺海冬背着关尚北走上山丘。

“你叫什么名字！”张志的脸颊肿的老高，他用青肿的双眼看着女人背着瘫子离开。

“贺海冬。有本事，你就找我来报仇。”在瓷瓶里，贺海冬最终还是留下了三颗解药。没有回头，贺海冬径直背着关尚北穿过桃林，回到小木屋。把意识已经有些不清醒的关尚北放在床上后，贺海冬不放心地又去小木屋外洒了一层毒粉，才又重新走近屋里，关上门。

睁开眼睛，关尚北注视从门口越走越近的贺海冬。“真是丢脸阿。海冬，从我们见过面算起，你救过我好多次了。怎么别人那里都是英雄救美，到我这儿，就成了美救英雄？”贺海冬拿出卷起的布匹，抽出长针。

“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我是美，你可不是英雄。”贺海冬替关尚北扎针，调养紊乱的心脉。“你的脉象又是怎么回事？我要是不给他们撒毒粉，你就打算一次次地自伤心脉，直到你能爆发一次，对付他们？”贺海冬不懂什么真气，她只能从脉象中知道关尚北的心脉严重受损到频频吐血。

“有时候，也想英雄救美一次。”关尚北咧嘴笑，笑里头有着死不悔改的顽固。“昨天你才正式答应做朕的皇后，总不能今天就被人欺负去了。”

“笨，以后不准这样。我能是让自己吃亏的人？”贺海冬盘算给关尚北配的中药里要多加些黄连才行。苦一苦他，让他清醒点。“你是昨晚吃了那种忽尔哈赤给的巫药，你今天才连这么三个小喽啰都对付不了？”

“知我者，海冬也。”关尚北垂下眼睛，长长的眼睫毛掩住他眼里的担忧神色，“这是第一次出现的状况。我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出现。”

贺海冬验过那种巫药，但验不出里面到底有些什么。指尖有节奏地敲击床沿，“看来，我们回去皇宫后，有必要找一趟忽尔哈赤。他短时间内，不会回北狄吧？”

“不会。他来京城的目的还没达到。”忽尔哈赤狼子野心，杀了老可汗后，北狄就没有人能够再制约他了。关尚北深深地意识到，他可能给自己培养了一个强大的对手。看了眼眉头紧蹙的贺海冬，关尚北伸出手去抚平贺海冬眉间的褶，“不要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海冬，其实，我还给你留了最后一根棉花糖。”

贺海冬粗粗地扫了眼平躺在床上的关尚北，确认没有地方能够藏下那么大个的棉花糖后，贺海冬给关尚北回了个疑惑的眼神。

“其实……这个是个失败品。被我收进了竹筒中。”关尚北从袖口处拿出一个翠绿色的竹筒。“没想到最后所有的成功棉花糖不是被扔进了河里，就是进了那伙人的肚子。现在，只剩下这一个了。”

在关尚北期待的眼神中，贺海冬放下金针，打开竹筒，握住短短的竹签，往外抽。

一根异常紧实的圆筒型固体焦糖色棉花糖出现在贺海冬的眼中。“你这是做了多大一个棉花糖，才能把它压得这么紧？”贺海冬看着跟个冰棍一样的棉花糖，哭笑不得。

“朕之前只要想吃，宫人们争先恐后给朕双手奉上。这是第一次做，所以失败的次数多了些。”关尚北想要伸手去抢贺海冬手里的固体棉花糖，“还是不要吃了，以后给海冬你做软乎乎的棉花糖。”关尚北觉得自己傻透了，这种失败品，就该扔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