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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风儿甚是喧嚣。
小鱼儿傻愣愣的看着面前飞剑，小小的脑袋满是大大的问号。
她辛辛苦苦瞒了这么久，原来小丑竟是她自己？
“哇库哇库，粑粑是……天上仙人？”小鱼儿咽咽口水。
“我不是，你妈才是，如假包换的仙女。”
于是，小鱼儿又瞪大眼睛看着白仙子，这个时而温柔，时而任性有着两幅面孔的麻麻，居然真的是天上仙女！
是了，正常人怎么可能有两副面孔。
现在说得通了。
“什么仙女不仙女的，快吃饭，一会儿饭菜凉了。”白仙子温柔的用勺子给小鱼儿舀了好些薯条到她可爱的小碗里。
江小渔吧唧吧唧的吃了一小口，问道：“所以，麻麻真的是太上宗的天女？”
“嗯。”白仙子很平静的点头。
“那小鱼儿就是真正的小天女啦？”小鱼儿顿时激动起来，可还没高兴两秒，骤然回过神。
如果太上宗的天女是真的，麻麻讲的比山轰还要大的脑斧是真的，在北海作恶多端的恶龙也是真的……那么，那个仅存在于故事中的紫微星也是真的咯？
天呐！
！
小鱼儿似乎发现了新大陆！
一个异常神奇的瑰丽世界正在她脑子里须须展开。
她，小鱼儿，天命之女，打钱！
“别想了，你还小，紫微星是不可能让你去的，那个地方太危险。”白仙子随意的看她一眼就知道小鱼儿在想些什么。
“呜呜呜。”江小渔委屈的咽着饭。
曾梦想仗剑走天下，奈何现实娘亲不许。
“小鱼儿要怎么才可以去？”
一想到不能去骑大脑斧，小鱼儿就心痒难耐。
“读书，成为鼎鼎大名的学者，包括并不局限于物理学家、化学家、生物学家、数学家、心理学家、地理学家、考古学家，做到这些差不多就可以了。”白仙子很认真的说道。
江桥惊了，很认真的看了白仙子一眼，居然发现她不是开玩笑。
这还是普通人人能取得的成就？
哦，小鱼儿不是普通人，那没事了。
仙子自顾自的继续说道：“知识改变命运，成为物理学家能够让你更好的认识世界的本质，哪怕抵达紫微星，也可以很快适应那边的宇宙法则；
成为化学家，你甚至可以研究现代科学和修仙发生的仙化反应；
成为数学家可以让你具备更强大的心算能力，不至于在战斗中吃亏；
心理学家不会轻易被人骗，地理学家能够很容易的找到洞天福地，至于考古学家，如果走运碰到大能陨落的仙坟，那时候就有用了。”
江桥：“……”
仙子真不愧是一个伟大的母亲，小鱼儿还这么小就替她考虑到了方方面面，甚至连怎么挖人仙坟都想到了。
不过，他举双手赞成。
紫微星那么危险，小鱼儿又是她女儿，最好是修成个无敌天帝再出去闯荡世界。
“嗯，小鱼儿，你妈说得不错，这些方面只是成为一名合格修仙者的基本要求，如果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做不到，这辈子还是留在地球上吧，紫微星不适合你。”江桥一脸严肃。
江小渔的眼里立即浮现出一层水雾，她气呼呼的说道：“学就学！小鱼儿就要去紫微星骑大脑斧！”
“嗯，小鱼儿，加油！爸爸看好你，来，吃片灵芝，这是从你妈小世界里摘的。”
夫妻俩一唱一和，把一个四岁多点儿的孩子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还有一点小鱼儿，任何时候你都不能在人前显圣。”白仙子再三叮嘱。
“在爷爷奶奶面前也不行？”
江桥沉默了片刻，说道：“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会吓到他们的。千万要记住，否则，我就只好让妈妈把你的修为给封印了。”
一想到修为被封印就不能让笔替自己写作业，小鱼儿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呜呜，麻麻不要！小鱼儿不对外炫耀就是了。”
“乖~快吃饭。”
仙子温柔的摸摸小鱼儿的头。
……
晚饭后，壁炉里燃烧着柴火，窗外寒风凛冽，屋子里一片温馨。
福禄寿禧很是怕冷的凑在壁炉附近睡觉，小鱼儿窝在江桥怀里享受爸爸的爱，仙子则是坐在一旁安静的看书。
“粑粑，你是怎么追到麻麻的呀？”
自从知道了家里最大的秘密后，江小渔就很疑惑凡人和仙子到底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人小鬼大，这些事情对你来说还太早了一点。”
“小鱼儿就只是很好奇嘛，如果粑粑没有追到麻麻，是不是就不会有小鱼儿了？”江小渔摇着父亲的手臂。
江桥扭头看看仙子无瑕的侧脸，低头轻声在小鱼儿耳边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是你的麻麻主动追求我的。”
“哼！”
白仙子头也不抬的轻哼一声，静静的翻了一页书：“菜狗，做人要讲良心，你当年想方设法的追求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江桥嘿嘿一笑：“我只是逗小鱼儿玩，就好比‘我永远爱仙子’这样的话得放在心上，哪能随随便便说出来。”
白仙子脸色微微一红。
“别闹，小鱼儿还在呢。”
江小渔一会儿看看厚脸皮的爸爸，一会儿又瞅瞅脸红的妈妈，总感觉这两人在眉目传情，她好像才是多余的那个。
不过，爸爸真会说话，三言两语就能把妈妈哄得很开心，难怪能追到这么漂亮的仙子妈妈。
“小鱼儿，想不想飞高高？爸爸御剑带你去玩儿。”
“在天空飞吗？好呀好呀！”江小渔忙不迭的点头。
听着这对父女俩要出门，白仙子看看窗外，现在黑灯瞎火的去哪儿玩？
不过转头一想，御剑飞行这种事情不能在白天做，便释然了。
她皱着眉头：“外面冷，你让小鱼儿多穿点衣服，千万别感冒了。”
“嗯嗯，我知道的。”
一会儿后，江桥拿上那把大剑，带上裹成个熊的小鱼儿走到院子外。
父女俩踩在剑身上，江桥手掐法诀，大剑顿时载着两人冲进满天黑夜。
“哇库哇库，小鱼儿真的飞高高咯！”第一次御剑飞行，小鱼儿满眼都是激动。
“嘘，小鱼儿小点儿声。”
“喔喔！可是粑粑，小鱼儿真的在飞啊！”
“好好学习，听爸爸妈妈的话，以后你自己也能飞。”
“呜呜呜……”
“你还想不想去紫微星骑大脑斧了？”
“小鱼儿明天就让剪纸小人24小时不间断的看书，直到把整个图书馆都装进脑子里！”
江桥微微无语，能把偷懒说得如此大义凛然大概也只有她了。
……
又是一年春节，忠城的大街小巷都弥漫着过年的气氛，城市还是那座城市，但是年味儿却越来越澹了，过年有时候只剩下一个家人团聚的象征意义。
夫妻俩带着小鱼儿回去看她的爷爷奶奶，老两口见到穿得喜气洋洋的小鱼儿登门笑得合不拢嘴。
“爷爷，新年快乐！祝爷爷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江小渔的嘴巴很甜。
“小鱼儿也新年快乐，快拿着，这是爷爷给你的压岁钱红包。”江天成笑眯眯的把红包递过去，装得鼓鼓的，票子一看就有不少。
老两口活到这个年纪早就看开了，钱这个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走，何况他自己就只有江桥一个儿子，同时也只有小鱼儿一个孙女，所谓的遗产，迟早都是给他们留下的。
“谢谢爷爷。”
小鱼儿美滋滋的收下，到时候拿回去存进家里的招财猫存钱罐里，当做以后读书上学的学费。
她以后可是还要成为一名经济学家的，理财只是其中最基础的一部分。
“奶奶恭喜发财~”小鱼儿又找到夏老太太，又如愿以偿的拿到第二个大红包。
“奶奶不想发财，奶奶只想天天抱抱我的小鱼儿。”
“奶奶，小鱼儿已经不小了，不能天天抱着。”江小渔抽抽鼻子。
“不管多大都是我的孙女儿。”
夏老太太才不管那么多，自顾自的把小鱼儿紧紧搂在怀里，额头上的皱纹看上去都显得高兴。
江桥看了一眼心情很不错的老两口，心知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隔代亲。
人老了就会越来越喜欢小孩，恨不得天天抱着出去玩儿跟人炫耀，丝毫不像年轻人那样觉得哭闹的小孩子很吵。
白仙子像以前那样钻进厨房跟夏青荷一起做年夜饭，小鱼儿则是在阳台外逗弄江天成养的那些鸟。
“你女儿比我儿子懂事听话多了。”
江天成把目光从小鱼儿身上收回来，不动声色的开了个玩笑，江桥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江老爷子在拐弯抹角的说他小时候不懂事。
“这不是应该的吗？不然哪来的一代更比一代强的说法。”江桥笑了笑，大概每一个做父亲的，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全方位的超过自己。
小鱼儿自然不在话下，全世界80亿人，她就是其中最最聪明的那个孩子，没有之一。
看着老父亲两鬓斑白的头发，江桥忽然道：“爸，我打算带小鱼儿出去玩玩。”
“是该带她到处转转，小孩子多动，天天在山上待着，容易憋出病。”
“我意思是，您跟妈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儿出去熘达几圈儿？”
“算了，一大把年纪了到处跑什么，还累。我跟你妈年轻那会儿什么场面没见过？”江天成摆摆手，旅游这玩意儿还不如他在家里养鸟舒坦。
“我也不去，你要是有孝心，就没事儿带小鱼儿过来多陪陪你爸妈。”夏青荷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夹杂着几分埋怨。
“妈，我一个月往家里跑四回，这还不够？”
“四回就算多啦？”
江桥不吱声了，人老了，就想儿孙满堂享齐人之福，有时候陪伴比什么都重要。
“行，等我和月灵带小鱼儿旅游回来，就在家里住一段时间。”
“这还差不多。”夏青荷眉开眼笑。
年夜饭的内容跟往常差不多，一家五口围坐在一起，吃饭、看雷打不动的春晚。
电视机里的小品演员说着江桥听不懂的梗，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好像渐渐与社会脱了节，下意识想到的还是十多年前的东西。
这些年的变化太快，什么东西都往AI方向发展，人们平时聊天交友在元宇宙，打游戏还要戴上头盔，什么时候出现终结者江桥都不意外。
思维想着想着就飘远了，白仙子用膝盖轻轻撞了他一下，江桥回过神，笑着给仙子碗里夹了一块她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
“粑粑给麻麻夹菜，小鱼儿给爷爷奶奶奶夹菜。”
江小渔老气横秋的冒出一句，把老两口逗得哈哈大笑，他们脸上的皱纹好像都少了不少。
江桥心里轻叹，慢慢理解了为什么以前老两口总是催着他跟月灵要孩子。生命的意义在于延续，从老到少，传承不绝。
过了十二点，外面听不到一点儿鞭炮声，整座城市虽然家家户户都亮着，但总感觉没以前那么热闹了。
江桥拿出手机搜索了一段噼里啪啦放炮的视频，江天成愣了一下：“哪里在放炮？”
“手机里。”
“噢。”
老爷子眼里的激动散去，一片落寞。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连过年都不让放炮了？老爷子已经记不清了。
熟悉的事物渐渐远去，他们这些个老家伙，已经慢慢被时代淘汰。
“爸，明年去我那儿，到时候我们热热闹闹的放炮，热热闹闹的过年。”
“好！”江老爷子的神色渐渐舒展开来。
正月初八，夫妻俩带着小鱼儿回到山上。
临走时，白仙子拿出一包草药递给江桥。
“爸，这个茶是月灵亲手做的，您跟妈天天喝点儿，对身体好。”
“不要不要，家里茶叶多得很，你们自个儿留着喝。”江天成摆摆手，他工作那会儿，经常有人给他送茶，什么茶叶没喝过？
江桥无奈：“爸，这跟别的茶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喝了还能长命百岁不成？”
江桥没说话，只是那眼神老爷子看了心里莫名其妙的咯噔一下，目光重新落到这包茶叶上，难道喝了真能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