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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越勾了嘴角，不作评价。
施妍撸猫撸得起劲，问道：“它这是饿了，才来找你的嘛？”
“不是，它的猫粮应该还有，它有时候就会小区里头到处跑的。”
小橘猫越看越可爱，鼻子那块的毛色加深，看上去竟像极了一个心形。
“它叫什么名字啊？”
“...没有。”
“没有起名字？”
“嗯，没起。”
施妍灵机一动：“那就叫它小作猫吧。”
程越撸猫的手一僵，动了动唇也没说话，看上去像是很难接受这个名字。
施妍笑出声，也不等他说话，站起来拍了拍手，宣布：“以后它就叫小作猫啦。”
程越也站起来，想扶额，又想起来还没洗手，只好作罢，无奈道：“好，小作猫。”
语气里有他自己没发觉的温柔。
他面前就有一只小作精，现在还多了一只小作猫。
感觉还不赖嘛。
施妍尤其捡了一根树枝充当逗猫棒跟小作猫玩了好一会，直到程越提醒时间有些晚了才依依不舍的跟小作猫道别。
然后跟程越去洗了手，往小区门口走去。
程越拿手机出来叫滴滴，施妍在她后头落后了一步，他还没发现。
眼下正好四处无人，只有蟋蟀的叫声围绕着他们。
施妍盯着前面人的背影，心里竟无端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么优秀的一个人，真的是她的了。
程越下了滴滴的订单，才发现旁边少了一人，着急的回了头。
程越疑惑的看着她，不明所以：“怎么了？”
施妍对他伸出左手，笑嘻嘻的说：“要牵手。”
瓮声瓮气的，矫得不得了。
也许是夏天的缘故，气温有些高，这一瞬间程越竟觉得胸口有些闷燥。
下意识就走过去，牵上那只白皙光滑的手，十指相扣，像是要揉进手心。
程越压下嗓子，声音更为低沉：“好。”
牵上手，再一同往门口走去。
一刚下楼道的老婆婆瞧见这情景，不由得感概：“现在的小年轻，感情真好。”
她身后出来一老伴，极为嫌弃的看着她：“你这老人懂什么在这瞎说。”
老婆婆瞪着他，中气十足的回话：“你肯定是不懂的啦，让你出来陪我散个步都要嚷嚷半天。”
“诶哟，就你这嗓子，整栋楼都听到啦，谁还想跟你出来散步啊。”
“不喜欢就不要跟，又没逼着你。”
话是这么说的，老爷爷的脚可跟紧了老婆婆的步伐，都没离开过三步以外呢。
***
施妍洗完澡回房间的时候，就看到施妈已经把昨天洗好的衣服放到了施妍的床上。
施妍找回周蕴柠给她留下的袋子，把这套衣服装好。
在地毯上坐下，掏出手机点进群聊发信息。
施妍：都睡了嘛？【在吗.jpg】
陈薇璐：没有。
周蕴柠：还没呢。
施妍：怎么还不睡觉？
陈薇璐：上学的时候都习惯了十二点半睡觉，现在才十一点，完全没有睡意啊。
施妍：也是，我敢打赌明天早上绝对不超过七点，我就醒了。
陈薇璐：我不跟你堵，我今天六点十五就醒了。
施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蕴柠：我也还没困。
施妍：周周你来啦，我正好想找你们两个。
周蕴柠：怎么啦？
施妍：你们明天有时间嘛？我想去买两套衣服，没衣服穿啊。【大哭.jpg】
施妍：正好把周周的衣服还回去给你呀。
周蕴柠：还衣服也不用急哒，明天我有时间啊。
陈薇璐：明天我不行耶，我明天跟我妈妈回外婆家一趟。
施妍：好吧，那就我和周周啦。
周蕴柠：嗯嗯，没问题。
陈薇璐：哭唧唧，下次一起。
施妍：周周，明天什么时间啊？
周蕴柠：都可以呀，中午十一点吧，我请你吃饭，去新环广场怎么样？
施妍：好！周周万岁！
开心得在床上滚了一圈，差点掉下床，施妍还乐呵呵为自己傻傻的动作笑了笑。
点开另一个聊天窗口。
施妍：学霸在吗，学霸在吗？
另一边的程越看到称呼，皱了眉头，想了想，敲下了一句话。
程越：为什么这样叫我？
施妍：你不喜欢嘛？
程越见到这个信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确实很难喜欢啊。
程越：......不喜欢？
施妍：那...我的学霸呢？
眉头舒展。
程越：这个可以。
施妍又乐乎乎的笑了下，感觉自己好容易因为对面发送过来的一条信息就开心得不得了。
施妍：我明天要跟周周出去一趟。
施妍：不要问去哪，去干嘛，这次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施妍：下次就告诉你。
我怎么好意思说是因为没衣服穿出去跟你约会，所以我得赶紧去买这么丢脸的话呢。
程越看着这几条信息，一阵子的无言。
程越：......嗯。
施妍还想要说什么，又看到右上角的时间显示。
23:30
施妍：都十一点半了，早点睡吧。
施妍：我们之前高三的睡眠时间其实都太晚了，得调整回来。
施妍：不然不健康的。
程越：好，晚安。
施妍：要说，施施晚安。
程越心跳砰砰的加快了一阵子，还是敲了敲屏幕，按下了发送键。
程越：施施晚安。
程越望着天花板发呆，思绪游离了一小会儿，才闭上眼睛，脑海里竟全是施妍刚才的样子。
“要牵手。”
心都软了。
***
姐妹之间的约会就是聊不完的八卦、试不完的衣服、喝不完的奶茶、还有选不完的化妆品。
施妍跟人的约定总是非常准时，说好的十一点到，她就特意查好的公交车时间表，十点五十准时在广场公交站点下车。
周蕴柠也在十一点就到了，两人挽着手臂就走进了商场里。
“火锅、火锅、奶茶、奶茶。周周，我们先去买一杯奶茶再去吃火锅吧。”
“都行都行。”
过完整个高三，连出去吃一顿火锅都是一件“久违”的事情。
点单的时候，施妍还很贴心的跟周蕴柠说：“周周，这里凭准考证或者学生证能打七折，我都带了，替你省点花啊。”
一脸求夸奖的模样，周蕴柠拿她没有办法，只好猛夸了两句。
吃饱喝足出来，周蕴柠问施妍：“我们要现在就去逛衣服店吗？”
施妍想了下，说：“刚吃饱，还不想这么快去试衣服，要不先逛逛别的？消化一下先？”
正好看到上一层有书店，施妍指了个方向：“我们先去书店逛一圈？”
周蕴柠当然是没有异议的：“好。”
时间还比较早，书店里的人不算多，店里很安静，只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施妍刚挽着周蕴柠的手进书店，就看到右边书架那走出来一人。
身材窈窕，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走起路来很有气质。
王琦茵。
王琦茵身后也跟着一个女生，看样子王琦茵应该也是跟自己的好朋友出来逛街的。
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
施妍见到她也望向自己，眼神带着几分惊讶和几分纠结。
施妍勾起嘴角，向她招招手，然后跟周蕴柠一起进店。
周蕴柠顺着施妍的方向看过去，也朝着王琦茵那微笑点头以作打招呼。
进店了，施妍压低声音问周蕴柠：“没想到王琦茵穿裙子的样子比在学校的时候漂亮翻倍啊。”
女孩子往往比男生更喜欢看大美女。
周蕴柠重重的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正想说话，又听到施妍接着说：“但是没你好看。”
“我家周周永远是我心里NO.1的女神。”
周蕴柠被夸得很不好意思，摇了摇头。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两人以为是有人经过，特意靠边让了位置。
谁知没人经过他们，好像还在他们身后停住了。
施妍回头一看，来人就是她刚提到的王琦茵。
王琦茵抿了抿嘴，脸上带着歉意，轻声说:“不好意思，施妍，我能跟你出去说两句话吗？”
虽然是疑问句，但眼神里尽是不容拒绝的神色，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而来。
施妍看向周蕴柠示意，周蕴柠笑着点了头。
书店门口对面正好有商场供人休息区域，施妍和王琦茵就选了把就近朱双人椅坐下。
旁边有一妈妈带着小女孩也在这附近坐着，小女孩瞧见有两个小姐姐过来，蹦达蹦达着就跑过来，嘴里嚷嚷着：“姐姐姐姐。”
走进了还扯着王琦茵的小裙子，王琦茵不怒反笑，轻声回应：“你好呀，小朋友。”
小女孩见到漂亮的小姐姐喊自己，笑着更大声了，扯着王琦茵的裙子蹦跶蹦跶的。
身后的妈妈忙过来扯下小女孩抓着裙子的手，把小女孩往自家怀里拽，急忙说道：“不好意思啊，小女孩不懂事，打扰你们了。”
施妍也礼貌笑着，摆摆手表示没关系。
王琦茵一直看着小女孩跟她妈妈走远了，才开口：“刚刚在书店里说话不方便，所以冒昧让你陪我出来了，不好意思。”
施妍也笑笑：“没关系的。”
面对这么温柔的一个人，施妍说话都不经意也温柔了许多。
王琦茵眨了下眼睛，缓缓开口：“我其实只是想问你，你真的跟程越在一起了吗？”
声音里有让人不经意察觉的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