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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妍起身，去找周蕴柠买喝的去，降降火。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崔玮文看着施妍的气呼呼离去的背影，笑疯了。
旁边走来了一个人。
程越站过来了他隔壁，伸出手，自然的接过崔玮文手上的矿泉水。
冷不丁的说了一句：“你别欺负她。”
“What？”
崔玮文内心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大哥你是我兄弟，你先问问到底是谁欺负谁行不行？”
就看着施妍一个背影，你就来凶我？太过分了吧！
***
晚自习之前。
施妍在订正语文卷，正写到一个“莫”字的时候，笔好像没水了。
施妍甩了甩黑笔，重新写了一次，还是没有字迹。
又一支笔光荣退休。
翻了下笔袋，黑色笔只剩最后一只了。
似乎想起了什么。
施妍拿起手机解锁屏幕。
电池电量显示不足。
放下手机，戳了戳前桌的肩膀。
前桌回头，疑惑的看着她，施妍笑：“嘿嘿，我能不能借你的手机用用，刷个淘宝。”
程越从抽屉里拿出手机，顺势解锁后，递给她。
施妍戳开某橙色软件：“我昨晚忘记充电了，手机快不行了。”
一边解释道：“我的黑笔要用完了，正好想起来今天双十一，看下买两盒的话能不能便宜些。上了高三之后，这黑笔阵亡的速度比高二时期快了两倍。”
程越闻言，弯腰在箱子里翻了一下，拿了一盒东西出来给她，说：“给你。”
施妍一看，一整盒黑色笔。
有些震惊，施妍瞪大了眼：“这...这不太好吧？”
程越语气淡淡：“没事，我还有很多。”
新学期的时候程母买了一大箱放家里，目测用一学期都用不完，确实是还有很多。
施妍咬咬唇，不知道是该收还是不该收。
程越见她不接，索性直接放她桌子上。
施妍抿抿嘴：“那就谢谢了。”
说完，想退出淘宝界面，拿手机还给程越，一时手快，不小心点开了相册。
手机屏幕显示出一张橘猫的相片。
阳光下的小橘猫，趴在草丛上，肚皮翻向上呼呼大睡，很享受的样子。
施妍看了一眼，很快反应过来，把手机递给程越：“我不是故意翻到你相册的。”
程越很冷漠：“没事，不要紧。”
施妍小声嘟囔：“不过那只小猫咪好可爱喔。”
程越低声说：“我也觉得。”
见程越没有介意的样子，施妍大胆的问：“那是你养的猫猫吗？”
那张照片一看就不像网图，应该是程越自己拍的。
小猫天生听觉就好，能让人这么近距离拍照，而且把肚皮往上裸露的，说明很亲近这个人。如果是陌生人，听到脚步声早就跑得远远的了。
“是小区的流浪猫。”
“那你平时有喂养她它吧？”
“嗯。”
施妍眼睛亮亮的样子，就差没把“我喜欢猫，能让我再看看吗”这几个字挂脸上了。
程越心下动容，再次把手机递过去：“还有照片，还要看吗？”
“要要要！”
施妍接过来，手指滑动，照片放大。
小猫咪/软/软的样子太可爱了，想摸头!
“我能直接划看下一张吗？下一张也是猫吗？”
“嗯。”
“程越你每天都会喂你们小区的流浪猫啊？”
“偶尔，因为小区也有其他人也会喂。”
“真好，它们一定很喜欢你。不知道为什么，我家那边的流浪猫挺少的，偶尔才会见到一两只。”
“还有吗？我还能往上翻照片吗？”
“嗯，可以。”
***
冬天的雨是刺骨的，不像春秋的风，拂面而过，只留温柔。
程越撑着伞，穿着雨鞋，提着一袋子的东西，艰难的行走在小区里。
雨很大，深夜的路灯显得尤为昏暗。
走到某个小角落，他正想蹲下来，角落里的箱子有些抖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快要呼之欲出。
“是我，别怕。”
程越的声音很大，像是怕被雨声淹没。
箱子抖了抖又停下来，随即传来了“瞄”的一声。
程越蹲了下来。
箱子被特意安放在这个位置，这里上面有一个铁硼，雨天正好不怕被打湿。
纸皮箱上写着“流浪猫的家”几个字，很是可爱。
程越伸手摸了摸里面的猫咪，猫咪非常配合的蹭着他的手，像是在撒娇。
这只猫就是晚上施妍不小心点开的相册的时候，见到的第一只橘猫。
程越收回了手，拿出袋子里面的温水和猫粮，倒在旁边的两个碗上。
小橘猫一边喝水，一边时不时抬头看着程越，像是在求摸。
程越笑了笑，伸手给她顺毛，低声说：“她也很喜欢你。”
橘猫叫了两声，像是在附和，又一个劲往程越手里蹭。
程越从袋子里再掏出一张小毯子，放进纸箱里，说：“天气很冷，你别冻着了。”
橘猫对着它又叫了几声，然后跑到碗里去吃猫粮，嘴巴里一边吃一边还传来好不含糊的猫叫声。
程越看着它这样子，笑了。
“啊越。”
程越回头，见到远处那个撑着伞的女人，口中喃喃道：“妈。”
***
客厅里暖气开得很足。
“啊越，你是刚下晚自习回来就去喂流浪猫了吗？”
程越换上拖鞋，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坐到沙发上，闷闷的附和了一声：“嗯。”
程母有些坐立不安，自己是临时起意过来的，现在时间尚晚，理应让程越去洗漱休息了，但又多想说两句话。
挣扎了一小会，还是选择了后者，程母轻声说：“我明天让秘书再买一些猫粮送过来。”
“不用了，还有很多。”
程母微微皱眉，他总是有理由拒绝她。
刚让程越搬来这边的时候，她偶然发现程越会去喂养流浪猫，当下让人买了很多猫粮过来，还扬言要给程越送一只猫。
但是被程越拒绝了。
“你这边最近有什么吃穿不习惯的吗？”
“没有。”
“没有什么要跟我说吗？”
“没有。”程越犹豫了一下，补充道：“我一切都好。”
程母见无其他家常可叨，无声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说：“我今天跟你班主任通话，他跟我说，你不在理重班了。”
程越心头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