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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牧本以为，这次的切磋应该算是结束了。
毕竟他展现出的实力，已经远超过如今的皂玄。
他却没想到，皂玄竟然再次给了他一个惊喜。
这道在数十里外亮起的剑芒，让方牧再次感受到了久违的压迫感。
“不错！相当不错！”
这一次，方牧并没有在原地等待。
他同样化作了一道流光，迎向了皂玄！
两道同样耀眼的光芒，在刹那间跨越了数十里的距离，迎面碰撞在了一起。
惊天剑芒与绚丽的灵气之花同时绽放，将周围的烈焰驱散了数百里！
剑芒与灵纹同时崩散，露出了一副近乎静止的画面。
画面中，方牧的指尖与破云剑分毫不差的点在了一起，就好似两人精心配合过无数次一般。
不过这幅画面并没有持续太久。
凝固的时间在下一刻便继续流淌，因为方牧收回了手指。
此刻，方牧的眼中满是兴奋，恨不得再给皂玄来一下。
可理智却告诉他，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
仿佛为了回应方牧的念头一般，破云剑的剑身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痕。
啪！
清脆的剑身破裂声，回荡在这片灼热的天地间。
刚刚还算完整的剑身，瞬间便碎裂成了千百片。
皂玄看着崩裂的破云剑，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苦笑。
刚刚那一剑，他已经尽力了。
可他的对手实在是太过变态了。
即便抛去方牧那具坚硬的身躯不谈，他也已经输了。
此刻他的体内空空荡荡，凝聚不出一丝剑意。
而方牧的灵气，却仍旧在跟天地共鸣。
这种结果，是皂玄在战斗之前万万没想过的。
刚刚那一剑中，他已然突破了自身的极限，却仍旧没能战胜只用了灵起战斗的方牧。
这种失落感，让皂玄一句话也不想说。
然而方牧显然不能体会皂玄的心境。
他心中的兴奋无处发泄，只想找个人说说话。
方牧嘴角高高扬起道：“看来，灵修其实也可以变得能打。”
皂玄听了，顿时一阵无语。
他之前的确说过，灵修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当时方牧并没有反驳。
这让皂玄以为，方牧认可了这个说辞。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才过了不到一个月，方牧就把这句话拍在了自己脸上。
皂玄嘴角狠狠抽搐了几下，有些无语道：“你跟我切磋，就是为了说这句话？”
方牧想了想道：“也不能这么说，我更多的其实还是想试试灵修的成色。”
皂玄有气无力道：“那你试出来了吗？”
方牧的脸上带着些许遗憾：“没有，你虽然打得不错，但还是有些弱了。
我刚刚在战斗中的那些领悟都没能全都用出来，你就已经撑不住了。”
皂玄：“……”
这一刻，他是彻底不想说话了。
就在他准备装死的时候，两人身前不远处的虚空中，忽然裂开了一条巨大的缝隙。
滚滚烈焰从虚空裂缝中涌出。
与翻滚的烈焰一齐涌出的，还有一股浓郁的仙气！
‘这是怎么回事？’
方牧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弄得一愣。
不过下一刻，他的眼中便闪烁出了兴奋的光芒。
刚才的战斗正有些不尽兴，这个时候蹦出个仙人来，似乎刚刚好。
……
通道的另一端，浑身都喷涌着烈焰的昆炎，同样是满脸的兴奋。
这几天，他一直在尝试着打通两界通道。
可他几次尝试都没有成功。
就在他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强行通过的时候，通道另一端忽然出现了一股能量波动。
那边的波动似乎并不是太过强烈，却大范围引动了星辰烈焰，拨弄了其中的赤晶。
这条通道本就已经快要被打通了，缺的只是临门一脚而已。
另一边的能量波动，恰好帮昆炎补上了这一脚。
在感受到通道另一边波动的一刹那，昆炎的眼睛就直了。
此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运道竟然会如此旺盛。
昆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直接将坐标定位在了波动的中央。
这个过程，顺利得超乎他的想象。
他轻轻松松便贯穿了两界。
如今只要等待这条通道稍稍稳定，他便可以钻入浑天之阵了！
此刻，他心潮澎湃！
“没想到我昆炎也有翻身之日。
石天成！
你当年强夺我丹药之时，可曾想过会成为我的嫁衣！”
昆炎眼中的兴奋已然有若实质。
不过他毕竟是积年的仙人，并没有任由自己的情绪肆意扩散。
他只是喊了几句，情绪便迅速稳定。
当他重新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时，身前的通道也终于彻底稳定。
“浑天之阵，我来了！”
低语声中，昆炎闪身钻进了空间通道。
……
通道的另一端，一片被星辰烈焰环绕着的空间裂缝外，方牧正满脸兴奋的等待着。
而就在他的身旁，皂玄却一脸的凝重。
此刻，皂玄体内的剑意仍旧空空荡荡，战力只有巅峰时的两成。
在这个时候遇到仙人，他完全帮不上忙，只能依靠方牧。
虽然方牧说过，他斩杀过两个人仙。
可皂玄却仍旧忍不住担忧。
毕竟‘仙人’这两个字，曾经横压了整整一个纪元。
就在皂玄脸色不停变换的时候，却忽然发现方牧体内流淌的仍旧是灵气。
这个发现，让他不由一愣。
‘方牧为什么还不激活体内的巅峰魔气？
难道他是想隐藏实力，然后忽然发难？
可似乎没有这个必要吧……’
皂玄越想越是疑惑。
隐藏实力虽然可以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可守在通道另一端，似乎也同样可以。
而且他总是觉得，这不是方牧的行事风格。
就在皂玄脸上写满了疑惑的时候，从空间通道中喷涌而出的烈焰忽然暴涨。
浓郁的仙气喷涌而出！
“来了！”
方牧满脸兴奋的吐出了这两个字的同时，身形却飘然后退了数十里，与那个通道拉开了距离。
‘他这是要干什么，为什么不守在通道外？’
皂玄顿时又有些蒙了。
不过他并没有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出来，因为从通道中传出的仙气愈发的浓郁了。
显然，对面的仙人马上就要来了。
皂玄只得压下心中的疑惑，跟方牧一起后退到了数十里外。
他刚刚稳住身形，一个浑身散发着烈焰的中年人，便已然从震荡的通道中挤了出来。
“浑天之阵，我终于……咦？”
刚刚踏入这片天地，昆炎便忍不住心中的兴奋，低吼了起来。
不过他的话刚刚说到一半，就忽然看到了远处的那两个身影。
昆炎完全没想到，这片星辰烈焰中竟然会有修士。
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飞速扫了一遍，心中才稍稍放松。
‘一个灵修和一个器物化形的废物……’
昆炎嘴角微微翘起，用一种略带戏谑的语气道：
“在这里遇到我，算你们运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