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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统领的笑声，越来越凄惨。
只见在他两颗脑袋上的眼睛里，都有鲜血流出。
禅儿说她的药会吃死红衣统领。
魏无忌看在眼里，心里感慨，但他不想让红衣统领死在禅儿手中。
禅儿疯病发作后，就消失无踪，然而魏无忌不信禅儿杀过人。
最好是禅儿这辈子都不杀人。
魏无忌想着一剑挥出，红衣统领的两颗脑袋，同时飞了出去。
禅儿定眼看着，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魏无忌是故意没有回避禅儿，但看禅儿的模样，就知道禅儿真的变了。
刚开始的时候，魏无忌的确很难接受，然而随着时间过去，他已经习惯了当前的状态。
可能在以前禅儿跟他亲近，只是因为禅儿痴傻。
痴傻的人很难得到别人的关心，一旦有人出现在她的身边，并关心她的所有，会让她将将这种关心当成是依靠，甚至是唯一的依靠。
其实禅儿对他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甚至魏无忌都怀疑，那时候的禅儿都不知道什么是男女之情。
现在禅儿非但没有发疯，还恢复正常，对魏无忌冷漠点，都很正常。
只是无论怎么想，魏无忌都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现在他能做的就是慢慢习惯，慢慢放弃。
这种事毕竟强求不得。
然而一旦禅儿真的不喜欢自己，魏无忌也不知道他接下来该做什么。
当时他来到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目标，在被人嘲笑后，方才决定习武，只是想要活得人模人样，或者说是活得长久些。
直到从神箭门逃难碰到禅儿，魏无忌就觉得禅儿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唯一解释。
若是失去禅儿，魏无忌不知道自己留在这世界还有什么意义。
但想要回去的话，魏无忌是一无所知，即便能够回去，恐怕他也很难习惯现代的生活。
真是那样的话，或许他的愿望可以转变得和魏忠贤等人一样。
魏无忌擦干净九雷剑上的血，笑道：“我们继续走吧。”
“可是……我累了。”禅儿伸展双臂，感觉很困。
而且从傍晚开始，她也没有吃什么东西，肚子都很饿。
魏无忌看了一眼红衣统领的尸体，没有说话，直接到旁侧的树上，折下许多枯枝生火。
在树上，魏无忌看到在很远的地方，杜三娘提着两只野兔，已经洗剥干净。
魏无忌从树上下来，立即走向杜三娘。
杜三娘将野兔交给魏无忌，笑道：“禅儿小时候最喜欢吃兔肉了。”
魏无忌轻叹一声，问道：“现在的禅儿，当真是我们认识的那个禅儿吗？”
杜三娘愣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会不会是有人易容成了禅儿，而真正的禅儿，却……”魏无忌心里一直有这样的猜测，只是不敢询问。
杜三娘微微一笑，道：“禅儿是我生的，我岂会不知道她是真是假。”
魏无忌道：“但从禅儿六岁开始，她就一直是傻的，娘娘熟悉的是那个痴傻的禅儿。”
杜三娘无言以对，的确，时隔多年，有太多的事情，都已经发生改变。
更何况在短暂的时间里，禅儿的改变更大，真的要说有多了解禅儿，杜三娘也没有信心。
但禅儿就是禅儿，杜三娘相信现在跟着魏无忌的人，就是她的禅儿。
杜三娘随即转身离开，并让魏无忌快点回去，毕竟离开得太久，说不定禅儿会碰到危险。
现在很少有江湖中人盯着魏无忌，然而取而代之的却是异族高手。
异族高手比江湖中人更加恐怖。
魏无忌回转时，禅儿已经生起了熊熊大火。
天色渐暗，火焰能够温暖彼此。
看到兔子，禅儿的脸上有了笑容。
禅儿不让魏无忌烤兔肉，而是亲自动手，慢慢翻转，很少兔肉就散发出了幽香。
这样的日子，魏无忌其实很喜欢，但因禅儿跟他的关系变得生疏，让他的心里充满了悲伤。
直到兔肉烤好，禅儿先递给魏无忌，笑道：“吃吧。”
魏无忌接过后尝了一口，赞道：“好吃。”
“那就快吃，这一只半兔子都是你的。”禅儿嘻嘻笑道。
此刻的禅儿，倒是有点像那个傻禅儿。
刚才魏无忌怀疑禅儿不是真的禅儿，其实只是在自我欺骗，别人乔装易容的禅儿，不可能如此相像。
半只兔子，禅儿都差点吃不完，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啃干净，然后抬头望着星空。
天上没有月亮，只有星星在闪烁。
禅儿曾幻想自己也可以变成天上的星辰，每次看到星星时，她都会很开心。
但此刻她心里全是悲伤。
她已经在很努力地跟魏无忌好好相处，可是再也找不回此前的那种感觉。
尽管现在的她恢复正常，可此前的那些记忆，并没有消失，反而记得愈发清楚。
故而她才会如此痛苦。
但在魏无忌面前，她还是会挤出笑容，假装自己很开心。
不过她也看出来了，魏无忌似乎并不觉得她很开心，魏无忌似乎能够看透她的心。
可能想要找回从前的那种感觉，需要很长的时间，就是不知道上天会不会给他们那么长的时间。
杜三娘在很远的地方看着，只能看到模糊的两条人影。
她心里也很矛盾，毕竟一旦禅儿和魏无忌的关系恢复，便是意味着禅儿永远不可能认她这个娘。
即便禅儿愿意跟她说话，也不会选择帮白武。
杜三娘心里一直在想，到底该如何做，才能让一切走上正轨。
天亮后，魏无忌和禅儿继续上路。
这里距长安城非常近，翻过两座山头，就能看到长安城的南城门。
再次接近长安，禅儿的心里反而很平静。
禅儿突然开口问道：“到了长安，我住哪？”
“你想住哪就住哪。”魏无忌笑道。
就算禅儿想住在皇宫养心殿，也没有任何问题。
禅儿道：“我不想住在宫里。”
“喜欢东厂吗？”魏无忌开玩笑地问道。
禅儿笑道：“那就东厂吧。”
魏无忌想说自己只是开个玩笑，让禅儿别太当真。
就在这时，只见在前方的窄路上，遽然出现不少蒙面人。
这群蒙面人手持大刀长枪，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难不成又是异族中人？
但看他们的气势，显然不像是异族中人。
魏无忌想着随口问道：“魏忠贤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