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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董爱琳和阿辉都沉默着没得说话，因为他们晓得，在韩大聪和这个看起来很危险的射月跟前，并没得自己插嘴的份儿。
董爱琳不说话，射月却明显对她有兴趣，主动搭讪：“你好，你是叫董爱琳对吧，你的父亲是叫董学广？”
“是的……”
“你一直欢喜了现在这种生活吗？有没得想过加盟我们鱼肠集团？我看你也是个人才。”射月微笑着说道。
“喂，你挖墙脚可不可以别这么明显？”韩大聪大呼。
董爱琳沉默了一下，说道：“我要斟酌一下。”
“耶，你还真动心了？”韩大聪睁大眼睛，望着她。
董爱琳手指敲了一下方向盘，似乎心不在焉：“反正我留在你身边，好像没得什么用。”
韩大聪眉头一皱，想了想，说道：“看你自己选择了。如果加盟了过后，甩不掉可别再来赖我。”
射月笑道：“我们鱼肠集团，和天诛社比起来，还是很人性化的，烦了腻了，想要金盆洗手，条件也不如天诛社那么苛刻。所以在我们鱼肠集团当杀手，那是再适宜不过了的。”
“你究竟是杀手，还是招工办的？”韩大聪横了他一眼。
“韩兄你如果有兴趣，我也是非常欢迎的。”射月温和地说。
“没得兴趣。”韩大聪绝对拒绝了。
在他看来，去当杀手纯粹是吃饱了撑着。
想赚钱还不容易？为什么一定要用杀人的形式？
射月的模样秀气，穿的是浅色衣服，头发长长，身材纤瘦。
这从后背看的话，不晓得的还真以为是女孩子。
一看他就是个很爱干净的主，然而他请客的地方，却是城中村一个落后区域的小饭馆。
这里的房子普遍低矮，随处看得见垃圾、涂鸦、下水沟子，还有不怎么怕人的肥硕老鼠，在旮旯里爬来爬去。
对此，射月却是不以为意，神情当然地向韩大聪介绍这家饭馆的特色菜很是美味。
韩大聪也不在意这样的环境，一听他这么说，就展现纳闷之色，想着等刻儿一定要好好尝尝。
没得多长时间，酒菜就都端上桌。卖相上当然不如大酒店的菜肴精致好看，也就吃起来，却果真别有一通滋味。
这里温过的白酒也够味儿，一口闷下去，再长长的一叹，从喉咙到肚子，都感到无比的舒坦。
微醺之后，韩大聪感到这个叫射月的家伙还是挺不错的，双方闲聊的话题也就更加放开。
韩大聪直言射月长得像个女的，射月也不作气，只是习以为常地耸了耸肩。
吃的肚子滚圆，射月买单，四人从店里走出来，回头看着店老板一脸笑容的挥手，于是韩大聪也挥挥手，以示告别。
射月看着他，忽然说道：“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
“呃，是啊，难不成你要开始找我借钱了？”韩大聪展现怕怕的表情。
射月笑着摇头。
“那……就是要我帮什么忙？”
“也不是。”
“不是还想劝我加盟你们的集团吧？”
“只是单纯的想和你认得一下，交个朋友而已。既然你也已认为我们是朋友了，那我的目的就也已达到了。”
“哦，只是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韩大聪面露一丝诡秘之色。
他从下山以来，还是头一回有人像射月这样，跑过来说交个朋友的。
“唉，他长得像个女的，这取向方面，也不会不对头吧？我还是离他远一点为好。”韩大聪恶寒地想，于是接着说道：“这天也不早了，那我就回家了？”
“慢走，不送！”射月对他抱了一拳。
然而就在韩大聪三人上车时，射月接了一个简短的电话，然后就又上前，很作难为情地说道：“那个，我忽然有点要紧的事情，可不可以用你们的车载我一程？等车过来接我的话，会浪费一些时间。”
“哦，好吧。”韩大聪怀疑地看了他两眼，心想这真不是找的藉口？
射月重新上车，韩大聪遂问：“出啥事了？”
“集团里接了一个杀人定单，我现在过去执行。前面右转，谢谢。”射月平静地说道。
“这没得仇没得怨，就因为接个定单，就要去把人给杀喽？如果杀的是个好人怎么办？”韩大聪说道。
射月偏头看着他，说道：“这种事情，我也已做了很多回，早已习惯，不可能改变了。所以对我说教这种事情，是没得什么作用的。”
“我才不想说教呢，也就是正好看见了，就想问问要杀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而已。”
“如果是好人，你会阻止我？”射月目光一闪，很为玩味地说道。
韩大聪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才道：“那得看是男是女，长得怎么样。”
“……”
射月张了张嘴，完全没得想过韩大聪会这么说话。
“开个玩笑，别当真嘛！”韩大聪打了个哈哈，拍了一下他肩膀。
射月呵呵一声，然后一身不费劲地朝后靠了靠，没精打彩地说道：“我这回的目标，可以说是好人，也可以说是坏人。因为他既救过人，也杀过人。你认为这样的人，如果只能选一个来定义他，那是选好人，还是坏人？”
“这个嘛，那得看他杀的是好人还是坏人。”韩大聪斟酌着说道。
“他杀的人中间，也有救过人且又杀过人的。”
“那是不是他杀的那个人所杀过的人，也曾救过人并又杀过人？然后他杀的那个人所杀的人所杀过的人，也曾救过人又杀过人？然后这样一直传递下去？我尼玛，这都成绕口令了。”韩大聪揉了揉两腮，翻了个卫生球。
射月闭目养神，没得再接话，只有在要转弯的时候，才会对董爱琳说一声。
董爱琳沉默寡言，不晓得在想些什么。当然，韩大聪不在意也不关心她会想什么。
时间一晃，到了目的地。
射月说了一声“可以停车了”，在车停下后，就又对韩大聪说道：“谢谢你送我过来，你们走吧。”
韩大聪眼珠子咕噜一转，笑着说道：“我还没得看到你要杀的人长的好不好看呢，不在意让我也过去看热闹吗？”
“你若是不怕被人误解是我的同伙，就过来看好了。”射月一副并不害怕韩大聪会搞破坏的模样。
韩大聪下车，董爱琳并不迟疑，跟着下去。
阿辉犹豫了一下，也都咬咬牙，推开了车门。
他对韩大聪有信心，只要呆在韩大聪身边，那就是安全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