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把匕首从他耳边擦肩而过。攻击他的是另一个高个子黑衣骑客。
高个子黑衣骑客见他的匕首没伤着无名,猛然向无名开枪射击。
无名迅速低下身子,伏着马背,子弹如梭子般地掠过他的头顶,飞向对面一幢旧楼房,击中了二楼窗子上的玻璃。
随着一阵尖锐而刺耳的爆碎声起,对面阁楼上的男主吓得哭爹喊娘地滚下床来。
女主惊惶失措地拉着六岁的儿子瑟瑟索索地躲缩在墙角边沿。
此时此刻,外面的大雨已转化为霏霏细雨。穿着睡衣的男主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赤着脚丫跑出房间到阳台往外探头看个究竟。不料楼下又是“砰砰”的两声枪响,吓得他魂不附体地缩回头来,抱着双臂,蹲下身子,萎缩在阳台下。
“快回屋里去!”男人连忙向站侧门四下张望的妻儿打手势,示意他们赶紧回屋里。
女人见后连忙拉着儿子进了屋子,躲在门边向外偷偷探眼。
见没有伤着无名,黑衣骑客又向他开了一枪。
无名似早有准备,身子前倾后仰,左右躲闪,动作灵敏地避过了对方的“嗖嗖”而来的子弹。
坐正身子时,无名随手拔出暗藏在后腰间的匕首,闪电般地抛出。出手奇快,正好击中黑衣人的手腕。紧接着,他又闪电般地掷出一枚麻将子,击中其坐骑。
“嘶……”受惊的黑马仰天嘶鸣一声,四足狂踢,驮着黑衣骑士飞快地往东面的方向驶去。
无名本可以一刀杀掉那个躺在泥水地里呻吟打滚的黑衣骑客,挥刀之际又突然缩回,然后调转马头,驶向玫瑰。
不想,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躺在泥地上的黑衣骑客突然从泥水地上跃身而起,并迅速捡起落在一边的短枪,瞄准无名的后背。
“无名……”玫瑰脸色惨白道。
危难之际,突然从江无名背后闪出一条黑影来,一棒将黑衣骑客打倒在地。
与此同时,忽闻“呯”的一声枪响,黑衣人的子弹偏离了方向,没有打中无名。
“好险!”玫瑰摸着“蹦蹦”乱跳的胸口,吁了口气。
这时候,风驻了,雨停了,天空没了之前的那种昏暗。
站在**门口观战的洪七爷一头扎进了停在**门口的一部黄包车里,离开了“海门阁”**。
随后,他的几个跟班打手也分别乘坐候在**门口的黄包车匆匆离去。
无名纵身跃下马来,走近梧桐树下一看,原来救他的那个黑影是个拉黄包车的车夫。
手持木棍的黄包车车夫国字脸,浓眉大眼,中等的个子,体型粗壮,一身灰色的布衣,上衣和裤子上都打着大大小小的补丁,硬硬的身板看起来很强壮。
“多谢好汉救命之恩!”无名双手一拱,肃然道:
“哼”车夫浓眉一缩,铁青着脸,说:“谢俺干鸟?刚才你踩了陆小姐一脚,俺还没找你算账呢!”车夫说的是满口的山东话,挥拳就想揍无名。
“大哥不要!”只听一声娇喝,车夫的拳头顿时顿在半空中。
无名回头一看,一个身穿学生服、打着蓝色底布白色小碎花洋伞的年轻的女子正朝着他们走来。
“黑狗大哥,这位先生刚才也是救人心切,再说他又没有伤到我,你就别再较劲了。”年轻女子道。
车夫收回拳头:“好,既然陆小姐替这小子求情了,那我就暂时放过他。”说罢侧头瞪了无名一眼,说:“小子,这次要不是陆小姐让俺出手相救,恐怕你已经没命了。还不赶快向小姐道谢。”
“不必客气!”陆小姐打断车夫的话走到无名面前,柔声道,“只要这位先生平安无事就好了!”
不知道是因为陆小姐的美貌,还是她清纯脱俗的气质吸引了无名,无名顿时像着了迷似的痴痴地盯着她看。
陆小姐年龄不过二十岁,瓜子脸,笔挺的巧鼻,柳眉凤眼,黑亮亮的大眼睛,叶子般美丽的嘴唇;上身穿着一件蓝色宽袖圆摆的上衣,下搭一件黑色的百褶裙,白色长袜,黑色皮鞋;身材修长,刚刚发育不久隆起来的小胸脯不是很丰满,却宛若熟透的小苹果似的让人着迷。
这时候,突然一风刮过,刹那间梧桐树被风刮得“嗖嗖”作响,叶子上残留的雨水宛如天女散花般的洒在地上。
无名和小雨面对面地站着,静静地凝视着对方。
黑狗突然“咳咳!”地干咳了两声。
陆小姐这才红着脸移开视线,“我叫陆小雨,家就住在福建路附近!”她向无名自我介绍道。
无名这才回过神来,他连忙双手一拱,肃然道:“我叫江无名,感谢陆小姐的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先生就不必客气了!”陆小姐凝视着无名,轻声道:“现在国家动荡不安,租界治安混乱,先生晚上出门要多加小心!”
无名听后脸色一红,歉意道:“刚才我不小心伤到了小姐,真是惭愧!”
“哼,”山东车夫瞪着两只牛眼冲他喝道:“你小子还好意思说呢,人家陆姑娘可是金枝玉叶的人,哪里经得起你这一踩。”
无名听后满目惭愧道:“对不起陆小姐,无名刚才太鲁莽了,请小姐见谅!”
陆小姐听后浅浅一笑,说:“先生不必在意,先生刚才也是救人心切,一急之下才借用黑狗大哥的车子。”
“陆小姐,我刚才……有没有伤到你?”无名结结巴巴道。
“没有!”陆小姐笑道。
无名听后肃然起敬,说:“陆小姐如此通情达理,善解人意,在下不胜感激!”
“先生您太客气了!”陆小姐说罢看看天色,对无名道:“先生,时候已经不早了,我先行一步,告辞了!”
“陆小姐走好!”
“黑大哥,咱们走吧!”陆小雨说罢迈着轻盈的脚步,朝着停在不远处的黄包车走去。
夜色深沉,晚风萧萧,无名木立于梧桐树下,目送着黄包车消失在十字路口。
在一边静观的玫瑰见无名一副魂不守舍的痴呆样,心中很不是滋味。正想走过去搭话,突然被人挡住了去路。抬头一看,是个身穿暗灰色中山装的七十岁驼背老人。
“老胡!你怎么会在这里?”玫瑰闷闷不乐道。此人正是她家的佣人老胡。
“小姐,你已经出来一整天了,老爷很是担心你啊!”老胡道。
“行了,行了!”玫瑰瞥了他一眼,不耐烦道:“你先回去,别拦住我。”说完转身就想离开。
“大胆……”玫瑰背后倏然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