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民心所向

兰斯并没有急着与火急火燎赶来的大来商量对策，他自己穿着平常老百姓的衣服，带着同样装扮成普通人的刻尔柏洛斯和达尼拉踏上了街头。兰斯要亲自去看一看普罗大众对于这场内战的看法和他们的政治主张。现在的望城并没有牵扯到内战中去，但是战争并没有远离望城，并且已经是街头小巷人们的谈资与议论的主要话题。

兰斯带着达尼拉在喧闹的街道上穿行，刻尔柏洛斯紧紧的跟在后面。化了妆的兰斯和达尼拉在一起，已经是人近中年的兰斯与才只有两百岁女精灵在一起，在外人的眼中就像是一对正在逛街的父女。虽然兰斯也在摊位前停留，挑选货品，与摊主讨价还价，但是他们现在的主要任务还是倾听周围的人是怎样议论贵族派与军阀派的这场内战。

“这位客官，我这可是从金宫城运来的好首饰，您的女儿那么漂亮，给她买几件带上，绝对会成为照耀望城的明灯啊。”兰斯和达尼拉在这家首饰摊前已经停留了一会儿，达尼拉正对着镜子试戴着首饰，眼中露出了期盼的眼神。照理说木精灵并不喜欢这种贵重金属制成的饰品，但是达尼拉从小就在人类社会长大，喜好自然也与人类相差无几。既然老板开口了，兰斯觉得是一个与他搭讪的好机会，于是就对达妮拉说：“要是有看上的，就挑几件，算是我送你的礼物吧。”达尼拉没想到一向有些抠门的兰斯今天竟然会如此大方，竟然情不自禁的在他的脸上亲吻了一下。这让兰斯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摊主听到兰斯同意买自己的首饰，也乐得合不拢嘴，急忙拍兰斯的马屁：“这位先生可是好眼力啊，我的这些首饰可是金宫城最好的首饰匠打造的，现在金宫城被包围啦，流到外面的东西可是卖一件少一件咯。”兰斯表现出很好奇的样子，问摊主：“听说战神提尔派遣了近十万的英灵战士围困了金宫城，难道就没办法一口气打下来吗？”

摊主摇了摇头说：“这位客人可能没去过金宫城吧，那里的城墙可不比我们望城的城墙矮，而且上面每隔十米就有一台重型床弩，每隔五十米就有一台抛石机，守卫金宫城的是一个整编恩赫里亚军团，而且据说是所有军团中最精锐的英灵战士。指挥官可是大名鼎鼎的贝奥尔夫，杀过龙，杀过巨人，还在凡界当过国王。莫说是十万英灵战士，就是十万霜巨人都无法轻易攻破金宫城的城墙。何况还有守卫更加严密的白银城堡。”

兰斯假装满不在乎地说：“不管是维达尔，还是布鲁诺，他们都是奥丁的子嗣，至于谁能当神皇对于我们这些百姓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没想到摊主却笑着摇了摇头，马上反驳兰斯说：“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老板姓当然是希望布鲁诺能够当上新神皇的。你要知道，维达尔虽然为一方封地的领主，但他可是一直在军中生活，根本没有地方管理的经验，支持他的也都是带兵打仗的军阀贵族。要是他成为大伙的神皇，拿管理军队的那套管理国家，那整个国家不就变成了一座大军营啦。我们岂能像现在这样逍遥自由。”摊主说着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再说，维达尔的神皇是自封的，他既没有得到神后的同意，又没有坐上至高王座，这算哪门子的神皇。还有啊，我们听说之前光明神巴尔德就是死在提尔的阴谋之下，否则他怎么可能这么顺利就拥立维达尔这个私生子自立为新神皇，还发诏书讨伐真正的新神皇布鲁诺。”

眼看摊主越说越激动，兰斯急忙掏出三枚金克朗给了摊主，把达尼拉拿在手上的几件首饰统统买了下来。摊主包装好之后，兰斯拉着达尼拉离开了集市，他们边走边聊，不知不觉来到了神庙前的广场上，这里有两位吟游诗人正在表演一部新的史诗，讲述的是刚刚结束不久的卫城保卫战。当吟游诗人唱到进攻的恩赫里亚军团被守城的普通军人击溃的时候，围在他们身边里三层外三层的大量民众，不约而同的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不少人高声喊着好。当他们唱到卫城被攻陷，守城将士宁死不屈的时候，竟然有听众为应用的守军落下了同情的眼泪。

兰斯拉着达尼拉在人群的外面聆听着吟游诗人的歌词。现在距离卫城保卫战结束也就不到一周的时间，这么快竟然已经创作出了用词如此铿锵有力，描述如此精准细微的史诗，恐怕绝对不是凡人所做。恐怕这是躲在某处的史诗女神萨德亲自操刀的作品。兰斯突然想到，萨德极有可能也已经加入了贵族派的阵营，而弗雷虽然在军事上处于下风，但是他却知道用舆论来引导民心，现在可以说全国大部分地区的民众，虽然说不上站队，但都在同情与支持布鲁诺和贵族派。而且，弗雷还在传播维达尔成为新神皇之后的严重后果，让老百姓对维达尔的统治产生恐惧。

兰斯所选择的最后一个探听民声的地方，就在小胖子安东尼的金鲑大酒店，这里的人群与集市和广场的人群不同，多是外来的有钱人。兰斯已经有一阵没有来金鲑大酒店了。安东尼知道兰斯来了之后，亲自出来迎接。于是兰斯就问其他这边的客人对于内战的态度。

安东尼为兰斯满上了一大杯麦酒之后说：“内战爆发之后，这里的走商就少了很多，现在也主要是索克瓦贝克境内的商人，他们中有不少和各封地的贵族有些关系。现在整片地区的贵族都不支持提尔，因为他们觉得虽然布鲁诺即位有些仓促，但不仅有摄政王的让位诏书，并且坐上了帝国最高权利的象征至高王座，从法律上来讲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维达尔的神皇称号确实疑点重重，从法律角度来讲，那就是叛逆。现在各封地的贵族之所以没有人敢跳出来公开反对提尔，就是因为惧怕他的军事力量，如果提尔的军事力量与弗雷旗鼓相当的话，肯定有不少地方贵族会公开表示支持贵族派。”

兰斯点点头，意味深长的说：“至少现在望城的民心是站在弗雷这一边的啊，看来他并没少在舆论方面下力气。”兰斯在酒店内从下午一直坐到了晚上，他或倾听，或直接与别人聊天，来确定普罗大众在内战中的支持对象。回到自己的官邸之后，兰斯难得睡了一个踏实觉。

第二天的上午，兰斯再一次召集了望城的所有神祇与神兽来到了自己的书房，这一次包括埃尔、芭丝特都被召集了过来。“现在我们将要面临一个重大的考验，战神提尔已经派出了他的使者，要我交出芙蕾雅与希芙。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这次我们拒绝的话，将会直接面对战争。”、

兰斯的话音刚落，书房内的众人就开始了窃窃私语。芙蕾雅和希芙也相互看了看，并没有说话。因为两个人心里已经很清楚兰斯的决定，如果要把她们交出去的话，兰斯绝对不会在这里宣布这件事情。

“我把大家召集起来，恐怕各位也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昨天我带着黑犬特意在城里转了转，现在的民心是站在布鲁诺和贵族派这一边的。所以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好选择的了。”兰斯的话完全在芙蕾雅和希芙的预料之中。芙蕾雅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中却对兰斯充满了感激。

“那是否要让提尔的使节进城呢？”芭丝特也一改以前总是懒洋洋的样子，她坐在书房的窗台上，看着屋里的所有人说。拉冬回答到：“一定要让他进城主动找城主，否则你怎么知道谁是提尔的使者呢？如果我们不让使者进城，提尔肯定会怀疑我们有极强的谍报力量，那会极大的影响到我们今后的情报采集工作。”福金马上表示他完全赞成拉冬的说法。毕竟现在兰斯与提尔相比，唯一的优势就是福金的谍报能力。

希格尔德这个时候插话道：“如果我是提尔，在派出使者之后，一定会派出大军跟在后面，只要兰斯你这边拒绝交出芙蕾雅和希芙，那大军就会很快出现在你的面前，打你一个措手不及，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做好城市的防御。”这一点，兰斯自己都没有想到，在这里他对希格尔德的敬重又多了一分。

“既然这样，那城防的事情就交给你啦。”兰斯向希格尔德拱了拱手，众人都已经知道，这是兰斯家乡的一种手势，代表着拜托别人的意思。拉冬又说到：“我猜测提尔并不会派英灵战士过来，因为他不知道我们这里会有黑龙军镇守，伐利带来的三万普通精锐恐怕会是这次进攻的主力。所以我建议芙蕾雅和你的瓦尔基里骑士团暂时不要出现，可以起到麻痹敌人的作用，对手越轻视我们，就会对我们越有利。”

兰斯对于拉冬这个提议，并不敢做任何的答复，毕竟现在芙蕾雅只是帮助自己，并不是自己的属下。他看向了芙蕾雅，所有在场的其他人也看向了芙蕾雅。这位女战神看到大伙都看向自己，赶紧表态说：“大战在即，我和希芙听从兰斯的指挥。”兰斯想了想说：“瓦尔基里骑士团都骑飞马，现在我们的跨海大桥也快要合拢了，是否可以在这段时间，将米德尔斯特岛先探查一番？”

拉冬急忙说到：“在下已经多次前往米德尔斯特岛探查，那里确实是危机四伏，如果瓦尔基里骑士团能够先上去清剿一番，等到大桥贯通之后，我们确实是省去了很多的麻烦。我还在岛上看到了一位老相识，如果两位女神能够将他降伏的话，到是给我们如虎添翼了。”

芙蕾雅和希芙原本对兰斯的建议感到非常不满，但是听到拉冬说岛上有强大的敌人存在，好胜的心就起来了。至于拉冬说的惹麻烦的老相识，却是雅典娜安排在岛上准备增强兰斯身边奥林波斯实力的筹码。经过一天的商议，所有人都有了各自的任务，与此同时，提尔的使者已经离开了兰德维蒂的广土城，他要先到水晶城做一些安排之后，再前往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