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原来都是你

乘坐马车行走至下午，许志终于养息完成，醒了过来。同坐一辆马车的刘天言揭开窗帘让阳光透进，递出了原本就属于许志的手机。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不知为何，许志觉得这次重逢，有些莫名的感动。

“你看一下，最近可是出大事了。”

闻言，许志匆匆打开浏览器，里面有许多早已缓存好的各种信息，像国家大面积征用土地啊，政要们的动作啊什么的，其实许志并不太在意，或者说，要是在意的话会感到一头雾水。

他更在意的是：中秋节的九天超长假。

那可是三分之一个寒假！

许志当即掀开布帘，把头探出去，找到正在驱马前行的师傅，大叫一声：“师傅！我要上学！”

“什么？”对于许志的欢脱，岳灵心有点不明所以，回头问，正好看到了快要贴上脸来的手机上面的内容。

你是想放假吧。岳灵心看了一眼，斟酌了一会，该说什么呢？无话可说，最终还是选择了无视。

给驾驶着另一辆马车的大叔传音，然后拉紧缰绳，马车慢慢停下。

不远处，一位不速之客站在路边，平举手臂，手握拳，拇指翘起——这是求搭顺风车的手势。

岳灵心暗暗警戒。

这不像是异世界会有的手势，而且，那位不速之客，正是那位被许志拦腰斩的少年。

““是你！””许志和少年惊呼，少年迈脚快速走来，仿佛是迎接多年不见的熟人一样。

面对这位被特别的刀拦腰一斩后还能活蹦乱跳的“熟人”，许志不敢“怠慢”，藏在车帘后的手胡乱地摸出了那把刀，握紧，蓄势以待。

当场的三人都挺沉着，岳灵心翻身下车以后，直到少年走到面前，岳灵心才慢悠悠地出了一拳，少年再慢悠悠地接住，你来我往，五步八极军体，愈演愈烈。

震退少年，岳灵心收回拳头，道：“家师说过，行为举止即是兴趣爱好。你并没有那种阴狠的意境，我暂且相信你。如果你是来搭便车的，请到达目的地以后不要再跟着了。”

其实不想让他搭车，但又不好交恶这位神秘的人。

很多问题想问，但又不能问。知道越多意味着牵扯越大，不能避开，少接触也行。

“呃……”旋即理解了岳灵心的用意，少年一言不发，拨开车帘，坐在许志和刘天言的对面。

岳灵心示意一旁看戏的其他人，各自回归原位。

莫名其妙的加入了一位路人以后，旅程继续。

既然不主动开口，那就引诱开口吧。

少年梳理衬衫在腰后拖下的长长尖尾，顺势落座。姿势优雅，尤其是梳理衬衫尖尾的动作，同少女坐下前会梳裙子的动作如出一辙。

许志端起手机，心思却没在手机中，正如先前一样，挑起视线对向少年，只是这次，正好对上了对方的双眼。

“怎么了吗？”少年或许已经知道许志在意的是什么了，但他需要引诱对方说话，而且也不能给别人被动感。

不善于直视对方的许志把视线挪开，落到了少年的腰上，干巴巴地说了句：“没什么。”

师傅说了避免和他交流。

“是在想那一刀的事情吗？”

“呃……嗯。”

“已经没事了哦，其他的神明可能会怕，但我好歹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你看。”少年大方的掀起衬衫，露出一小寸肌肤，细嫩白皙，透出的一丝粉红和贴上的一层淡淡的小麦色使其不至于显得苍白。

这何止是没受伤的样子，根本就已经是不劳动的样子了！

“这就是神明的力量吗？”许志惊疑道。

“是的，这就是我绝望之神的力量，怎么样，感到绝望了吗？”

适时地给出一个能谈论的主题是继续聊天的关键，而这个主题，就是绝望之神和他的表现带来的反差。

果然，许志摇头，而后又想起什么，问：“你真的是绝望之神吗？”

“我是啊，你们为什么会觉得我不是绝望之神呢？”

正要传音提醒许志不要说话的岳灵心只是轻轻地抖了抖缰绳。

“因为你没有带来绝望啊。”

“我是绝望之神而不是带来绝望的神，如果只要能带来就能成为神明，那不是太简单了吗。”既然提到这样不能成神，那么接下来该接着问了。

“那怎么样才能成为神明？”

“带来、具有、理解，或者……天选。”

接下来再让别人开口问就有故弄玄虚的嫌疑了，所以少年开始了详细的讲解。不止说给许志听，更说给外边的岳灵心听。

每个答案都能引出一些新的问题，对话在这种情况下不断地推进着。

“你经过那片森林吗？”刘天言提出了话题外的问题，这正合少年的心意：聊天要的就是漫无目的。

“哪片？是这片么？”少年把手伸到背后，凭空取出了一卷地图，张开，十多个国家的分布和地理环境详尽地记录在上，刘天言看过便再也挪不开眼睛，勉力自己去记下这份弥足珍贵的信息。

“是的。”刘天言的心意并不在此，目光游离了一会才到达少年所指的位置。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少年当即收起地图，道：“我确实到过那里，怎么了？”

“你有感觉到什么古老强大的生物吗？”

“没有，年轻可爱的小动物倒是见得多了。怎么了？”

“不，没什么。”只是可怜被一个一无所知的当事人吓到求救的星灵而已。

“能让我再看看那副地图吗？”

“不能。”少年微笑道，“刚刚给你看这么久已经算是不错的馈赠了。再给你看，其他的神该来抓我了。”

然而刘天言只听到“不能”就陷入了沉思，少年见状，再次凭空摸出纸张和笔，递给他。

刘天言接过笔，开始作画。

“（4，3）—（5，1）……”相对于图片，刘天言对于文字数据更加敏感，将一副图片的各种线条化作坐标点是他擅长的事。当然，这样一来，他画出的地图就相当的僵硬了。

“你现在怎么没带有那种气场了？”趁此时机，许志继续挑起话题。

“那时我刚刚接受召唤，力量还不太稳定。现在，就算是另一个神在都不能发现我是神。”

“你也预言到了那道光了吗？”

“没有，我是跟着他来的。”

许志顺着少年的目光，看向了刘天言。

“哈？”刘天言也惊呆了，手中的地图也只画完了他们所在的“阿尔特王国”。

“神也是要遵守预言的，如果不是你的预言，我还不知道那道光会在哪里出现。”

“那为什么你是被召唤出来的？好好穿过光过来不行吗？”

“因为我是神，出场方式岂能和你们一样？”

许志觉得他是在敷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