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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秀珠立刻拒绝, 看到大家都拿很奇怪的眼神看自己,她也不改口, “我必须陪着我家公子。”

“是谁刚说孩子可怜,孩子的母亲可怜, 要大家一起帮忙?”来旺没料到反驳的人会是秀珠,他觉得就算有人有异议也该是白五爷。毕竟白五爷为人高傲,活得比普通人精细。

“那……也不行。”秀珠坚持,找个借口道, “兰儿怕生, 你们别忘了还有兰儿呢。”

但真巧了, 秀珠刚说完, 兰儿就跑了过来,手拿了一个自己编的草蝴蝶送到苏越蓉跟前, 比划着让她拿此逗孩子。

苏越蓉笑着解释道:“刚刚我在秀珠房里睡觉的时候, 就跟她混熟了,我们俩还真聊得来。”

苏越蓉说着就拉住了兰儿的手。

尽管大家都知道兰儿不会说话, 但看到此情此景,也都不得不承认她俩确实‘聊得来’。

“如此就更好了, 你们三女的住在一起还方便。”来旺接着劝道,“就住两三天的工夫,宅子找到了人就能搬出去了。”

秀珠有点着急地看赵寒烟,两张嘴动了动,想继续说却又不行,怕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暴露什么。

“别麻烦了, 我去客栈就行。”苏越蓉赶忙道。

赵寒烟不赞同,“你一个弱女子带着刚出生的孩子去住客栈,太不方便,没人照应不说也不安全。我觉得来旺这个提议挺好,按此法做就是。秀珠,你带着苏姑娘去歇息,顺便收拾东西,再把我的东西搬你那。”

赵寒烟住的那个院子里的耳房是有单独的门通向外面,并没有与正房寝室相通,倒也还还好,而且只两三天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大不了和衣而睡。

秀珠一听自家郡主要住她那间小耳房,更心疼了,干着急却没法子,再三警告自己千万不能因为一急之露了馅,只得稳重地对赵寒烟点了点头。

“不必如此麻烦,我直接住耳房就是,不过睡觉的地方,三尺就够。”白玉堂淡淡道。

于是此事便这么定了。

苏越蓉抽着鼻子,又落了泪,作揖行礼给大家。

“日后我苏越蓉得机会,一定会报答诸位。”

“快别客气了,你是白五爷的朋友,便是我们的朋友。”来旺又问苏越蓉是否带够了孩子的东西,若有什么不够的,他就回家让妻子帮忙张罗。

“不必不必,都够了,多谢。”苏越蓉再次致谢,随后和秀珠一同抱着孩子去了。

赵寒烟这时才对来旺解释道:“秀珠自小就照顾我惯了,虽没比我大多少,却如亲长姐一般。她就是习惯了关心伺候我,你不要见怪!”

“其实打你们主仆来第一天起,我就瞧那小丫头对你一心一意的照料,忠心不二,就心生艳羡了。而今她这样善良厚道的家仆可不多了,赵小兄弟以后和秀珠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打算?”赵寒烟懵了一下,随即在来旺好奇的眼神中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自己将来会不会和秀珠一起,男女的那种。

白玉堂这时也转过头,看似表情木然地旁听,好像漠不关心,跟他没什么关系,但实则她很专注地在等着赵寒烟的回答。

“我们打小一起长大,说是当妹妹,就是真当妹妹一般看了,可没别的心思。”赵寒烟想了下,为免以后再生类似的麻烦和误会,直接道,“其实她也认我父亲做了养父了,跟着姓了赵。”

“哟,那可不成了,同姓不通婚!”来旺遗憾叹,“那赵虎也没戏唱了。”

“嗯?”赵寒烟看来旺。

“没事没事,我去替李三劈柴去。”来旺懊恼自己说漏嘴,赶紧托辞就逃了。

赵寒烟无奈笑了,转头见白玉堂还在,问他有没有被吓到。

“吓到?”

“孩子啊,突然出来个孩子,说是你的,你都没害怕?”赵寒烟好奇问。

白玉堂摇头,他当然不会被吓倒,也不需要耗费思虑去想有没有可能,因为绝不可能。

白玉堂这么毫不犹豫,这么肯定,足以说明蒋平之前说的话是真的了。赵寒烟翘着嘴角想着。

白玉堂见赵寒烟笑得意味深长,这会儿也反应过来她问这话的意思了,转而立刻问她是不是如此。

“肯定不是啊,我比你还干脆。”赵寒烟不不假思索地回道。

但话说完之后,赵寒烟反应了过来,略觉得尴尬了。因为她第一反应自己是女子才会这么说。但其实她在白玉堂跟前的形象是男子,也就相当于跟白玉堂说‘我其实比你还雏’。

偏不巧这时候和白玉堂对上了眼。

“其实这很正常,我们都还小,对吧?”赵寒烟决定说点什么,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

“嗯。”

赵寒烟:“洁身自好是好事,值得赞扬。”

“嗯。”

“那我去厨房忙了。”赵寒烟也和来旺一样托辞逃了。

白玉堂看着赵寒烟走路有点慌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刚还说洁身自好值得骄傲,这会儿走起路来却有心虚之态?太有趣了。

白玉堂随后也没有再多想,他按照他原来的计划,回房歇息。他走到自己原来小院儿的门口,才想起来不对,扭头去了赵寒烟的那里。

小耳房不大,方方正正,家具等物都有些旧了,但贵在整洁干净。而且这屋子里还有一股淡淡的茶香味儿,和小厨子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看来秀珠平常就是在此屋给赵寒熏衣。

白玉堂去打开衣柜,虽然是空的,但在衣柜底下的缝隙里,能找到几粒茶叶。

因为要隐藏身份,秀珠无法再用什么名贵的熏香伺候赵寒烟的衣服,最后勉强想了用便宜的茉莉花茶叶来熏衣的办法。

然后赵寒烟刚做了一顿饭,身上就染了菜味。绣珠就保持热茶冒气去熏衣,如此除味特别管用,异味立刻全无,还会带着淡淡的茶香。

味道虽比不过那些高贵麝香等料,但闻着也清爽,基本上没有人讨厌。

许是因为茶香有凝神精气的效用,白玉堂倒在榻上不久后便睡着了。

是夜,俩人互相道安之后就回房睡觉。

小厨子在隔壁躺下没,小厨子还更衣了,小厨子是不是睡了吧,小厨子睡前有什么习惯……

白玉堂则觉得是自己白天睡多了,脑子里才想这些无聊的问题,最后只好推开窗户看星星。

次日,被派去贺云老家调查的衙差回来了,立刻将调查结果禀告赵寒烟。

贺云曾是木匠,王员外家盖房扩院子的时候他去帮过忙,大概有半年的时间。他走的时候王员外的妻子就怀孕有三个多月。

之后还调查到,那王员外至今没有亲身子嗣,所以八年前从宗亲那里过继了一个儿子来。而他的正妻就在月前刚刚去世了。

这个调查大概解答也侧面证实了贺云的杀人动机。但为什么他等到这么久才动手,是否仅仅是因为王员外妻子的死令贺云受刺激,都还无法确定。

赵寒烟因而想到了落花楼,贺云在卖女儿之后,曾经点了那里的姑娘。

再打发人去确认之后得知,贺云在享受那姑娘伺候的时候,曾感慨说过那姑娘长得像他一位故人。看样子应该是得像王员外的妻子了。

“当初李大娘害死的那个孩子应该是贺云和王员外之妻通奸所生。因是孩子的生父,对王员外之妻也很有感情,便伺机报复。”

赵寒烟点了头,但依旧眉头不展。

白玉堂不解:“这几乎全应了你之前的猜测,而今凶手作案的动机彻底明了,你怎么看起来反而更加疑惑?”

“其实早就有这种疑惑,而今所有的事情都明白了,动机也出了,但这个疑惑偏偏又解不开,所以会令我更加疑惑。”

赵寒烟又说起了‘绕口令’,好在白玉堂够聪明,立刻就能理解赵寒烟的意思。

“许是想等孩子长得大些,他们母子感情更深,再去报复,更为刻骨。”白玉堂继续猜测道。

“要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过长达十几年之久,这期间他还要装成一个不举的男人,我怎么觉得他是在折磨他自己?”

“有道理,但并非每一个人都像你这般聪明果决,有的时候有的人办事就是会一拖再拖,最后误了终身。”白玉堂继续解释道。

赵寒烟觉得白玉堂说的也很有道理。

赵寒烟随后翻了豆腐铺附近邻居们的供词,确认道:“叙述基本一致,都对贺云的印象很好,大部分人都说他人和善,憨厚,不惹事。”

白玉堂:“但就是这个所谓憨厚的人,残忍的杀害了他的两个儿子,还卖了她的两个女儿。虽并非亲生,养条狗几年也会有感情,这四个孩子最大也有十几岁,如何忍心?”

“对,他如何忍心。”赵寒烟眼看着卷宗的方向,但目光并没有焦点。

春来这时候来敲门,脸色不善,手拿着一封信。

赵寒烟一看这架势,似曾相识了,伸手直接要来了信,打开看。

春来:“还是孩子送来的,和上次一样,看不清脸,蒙着黑纱。”

“真恨不得禁了这黑纱草帽,以后全都京城谁都不许戴。”

虽明知道凶手就算不能用黑纱草帽,也可通过戴面具或者其他的方式遮挡自己。但赵寒烟也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赌气感慨一声。

白玉堂劝赵寒烟切莫着急,“不管如何,这幕后凶手频繁送信,显然是有些不安稳了,你便要稳,自会胜他。”

赵寒烟觉得白玉堂说的极有道理,也因他的话冷静下来。

继续看信,上写了一句诗,准确的说是一首诗的开头和末尾。

“日照香炉生紫烟,疑似银河落九天。”

字很清秀,写得非常漂亮。

白玉堂把这句诗读了出来,不解问赵寒烟:“此为何意?”

赵寒烟摇头,她也摸不着头脑,但信既然是幕后黑手所送,就必有寓意,很可能跟下一桩案子有关。

“紫烟。”白玉堂念道,“这两个字我倒觉得有点熟悉,前段时间来京的时候似乎在哪儿听过。”

“在哪听过?我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既然白玉堂是来京的时候听过,那么很有可能其他人也有知道。赵寒烟赶紧召集一些开封府内熟悉本地的人,询问他们是否听过‘紫烟’二字。

张凌转转眼珠子,立刻道:“是不是指紫烟观?”

白玉堂双眸定住,“对了,我听说的好像也是,当时好像是有人议论说去紫烟观上香灵验。”

赵寒烟立刻就要去紫烟观看看,白玉堂当然跟着,张凌负责领路,另有二十多名衙差跟从。

紫烟观在城外二十里处的紫云山上,三面断崖,唯一一面能往山上通的地方,还有一条湍急的深沟河,上悬着一吊桥,往来香客都要过此桥才能上山。

赵寒烟带人走到这的时候,有种奇怪的预感。这桥可是从青云山往外走的唯一出路,就留了两名衙差分别守住两边的桥头。

山中风景绮丽,鸟语花香,与东京城内的喧闹十分不同,静得美好,确实是一处是合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赵寒烟和白玉堂到了道观之后,就表明身份,询问观中的开门道童可有事情发生。

道童面色立刻慌张,躲闪赵寒烟的注视,接着就支支吾吾起来。

白玉堂觉得道童太小,问不出什么,转头看见来了个大的,直接捉住,狠言相问。

那道士吓得立刻就讲:“是紫云道长,昨晚驾鹤西游了!”

“被谋杀?”赵寒烟直接问。

道士正要回答,这时候东边许多脚步声,有人发话喊道:“东来,可是来了贵客?”

刚刚回话的道士连忙应承,还喊了那人一声师叔。

赵寒烟打量来的道士,带头的是一位年在五十上下的长者,衣着与他人不同,用料讲究,手中的拂尘也是。

道士东林就跟赵寒烟等人介绍,这位是他的掌门师叔清溪道长。

“不知二位官差大人来此有何公事?”

赵寒烟光听这清溪道长的称呼就知道,这上一任道长刚死,他就立刻做了新道长。

赵寒烟随后问起紫云道长的死因,见没人回答,赵寒烟就要求去看尸体。

清溪没有办法,只好对赵寒烟坦白道:“我师兄是因昨夜渡劫失败,被雷劈死了。”

“道长所说的雷可是从天下来的那种?”

清溪道长点了下头

“昨夜可是满天生辰,闪闪发亮,天气好得很,连点云都没有,更别说下雨了打雷了。”白玉堂在清楚不过昨晚的天气,奇怪问,“莫非偏偏你们这有雷?”

道士们都低着头不吭声,清溪道长也不说话。

“没关系,你们若不想说们我问一问附近的村民便是。”

“这天是雷,一般人听不到。”清溪道长忽然道。

赵寒烟皱眉,懒得再听,直接去看紫云道长的尸体。

挪开棺材盖儿之后,可见一具几乎全身焦黑的尸身。尸体的头顶部分糊得最为严重,头发几乎已经没了,看起来真倒像是被雷从头顶劈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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