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一寸伤心一寸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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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宋泽一把扑过来,抓着栏杆,“是我对不住她,这是我欠她的。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要动她。”

扶桑同宋澈对视一眼。果然,宋泽的确是被那个妖精迷惑了。宋澈简直想把人抓出来打一顿的心思都有,“糊涂啊!你这样叫母妃该如何?还有父王,你只想着自己,难道就不想想家里人?”

“情之所起,一往而深。”宋泽失了神,双眼无光,“本就是我先对不住她,她要我的命就尽管拿去。子恒,你既然深爱扶桑姑娘就该明白这种感觉,情爱这一事,谁人能看得透?”

只这一句宋澈果真是无话可说了。扶桑也不着急,她撤了结界,在四处看了一眼,然后偷偷留下一个式神,眼看着那式神飞到房梁上,她才收回目光,“阿澈,我们走吧!”

宋澈最后看了一眼死气沉沉的宋泽,气的抓了扶桑的手就走。出了大理寺后宋澈的心情很是很低落,扶桑能理解,到底是他的亲哥哥,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宋泽就这么死了。

“你别担心。我偷偷留了一个式神在牢里,我有预感那妖精肯定会来的。”扶桑上前拉住他的手,“你现在愁眉苦脸的也没用。不如你带我出去走一走?”

现在时候还早,就算回了府里也是一片愁云惨淡。宋澈想着这几天倒是委屈了扶桑,于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两人先是去随云楼用了午膳,然后才走到大街上闲逛。路过一家成衣馆的时候扶桑要他停下,宋澈以为她是要买衣服,就点着头同她进去了。

他在店里等着,也没细看扶桑究竟拿了什么衣服进去。没用多久后身后就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宋澈回头,看见一个白净俊俏的小公子。

扶桑着了一身白色的男衫,头发也用同色缎带高高绑起,手里还拿着一把扇子。乍一看倒还是真是一个翩翩公子,只可以她生的唇红齿白,一分男子汉气概都没有。

宋澈哭笑不得,“这是作何?”

“方便行动。”她一扇子敲到他头上,“付钱,走人!”

宋澈丢下一枚银子,忙不迭的跟在她身后。两人离开成衣馆,扶桑在前头带路,宋澈不明所以,“你总得告诉我,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某人头也不回,“逛窑子!”

雕花楼这个名号她是听过的。从前她还在惜秋阁做头牌,妈妈常说起的几家对手其中就有雕花楼。不过与一般的青楼不一样,雕花楼更加文雅一些。里头多是去一些文人墨客,而且里头的姑娘个个都是卖艺不卖身的。

宋泽惯来来这里,想来也只是沉迷于醉酒,只怕好色这一点到不至于。

大白日里青楼是没有什么生意的。两人站在街上远远看着招牌,宋澈觉得还是不妥,“一个姑娘家不太好。要不我去?你在外头等着我?”

她没好气的横了她一眼,将扇子撑开,一副少年郎的模样,“本公子既然来了,自然就没有过门而不入的道理。”

宋澈拿她没法子,也只能跟在后头一起过去了。大门是紧闭的,想来除了是大白日以外更重要的还是早前丢了两条人命的缘故。

一般酒楼、客栈还有青楼最是忌讳死人,一旦闹出了命案,生意少不得大不如前。扶桑故意作怪,“你说我要是再来这雕花楼卖艺,会不会这生意就好起来了?”

饶是宋澈再好的脾气这会子也要瞪她了,还不等他开口门就开了。一个小厮打着哈欠探出半个头,“两位客官,咱们白日里不做生意。”

扶桑也不急,捅捅宋澈,后者掏出一个金元宝。小厮原先还迷蒙的双眼立刻就清明了,“两位客官立面请。”

“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一都没说错。”扶桑撇撇嘴,先一步进去。楼里果然很安静,姑娘们都在自己房里好生歇着,倒是妈妈听见了声音扭着水蛇腰从楼梯上慢慢下来。她一眼就看出扶桑是个女子,然后是后头的宋澈。心中暗想,定是哪户人家的公子小姐来玩玩。

当下也打起精神,“咱们这现下还没有开门做生意,若是二位公子要喝酒找姑娘,只怕不能的。”

“无妨。”扶桑脸上带着浅笑,然后望向宋澈。她就在这里,宋澈哪里还敢找姑娘?扶桑太过得意,招的宋澈偷偷在后头掐她的手。这些小动作都被妈妈看了个清楚,也不点破,“那不知二位公子是要做什么?”

到这青楼来不过是图个快活,这等声色场所,喝酒寻欢在寻常不过。扶桑却是一本正经,叫宋澈递过去一枚元宝,“那日死的两个姑娘,我要去她们的屋子看看。”

妈妈的脸色瞬间变了,扶桑不慌不忙,拿着扇子来回走了一圈,“妈妈也希望能早日查清真相好做生意,如今这样的机会来了,妈妈难道还要拒绝?”

钱在跟前,扶桑又是个能说会道的。妈妈不是不识时务的人,当下咬牙应承,叫了小厮去开门。只是丑话说在前头,“不过该说的我还是要提一句,那两间屋子不干净,怕是有脏东西。”

扶桑不置可否。等小厮开了门领了他们进去就再也不肯留下,说是胆子小立刻跑的没影。扶桑也不在乎,她和宋澈开始搜索整间屋子。

“虽然官府还没有来封锁现场,不过妈妈说这屋子也是没有动过的。”扶桑还要谢谢官府这一点,若是封了屋子只怕没这么容易进来。

宋澈眼睛尖,兜了一圈后就在茶几底下发现了一点东西,“扶桑快来看!”等扶桑过去,他就指着角落给她看,“这花瓣是不是你之前给二哥看的?”

玉白色的花瓣,边缘已经有一点泛黄。大约是时间久了所以花香并不是很清晰,若不是宋澈眼尖,只怕就要错过了。扶桑跪下去把花瓣小心的捻起,“你说兰园里头哪一个会是妖精?”

“我觉得那盆兰花恐怕就是妖精的原身。”扶桑拍拍手,“走,去另一间屋子看看!”在另一间屋子她果然也发现的花瓣。

她又唤来小厮仔细询问,小厮记忆还算不错的,“那日天一黑宋二公子就来了,紫璇和绿杨两位姑娘是早前就伺候他的,所以也没多想。过了一个时辰二公子喝的醉了就回去了,里头两位姑娘一直没喊人,我们也就没进去。后来第二天小丫鬟进去收拾屋子才发现两位姑娘已经死了。妈妈先是报了官,也没往二公子身上想,后来若不是二公子自己去自首,只怕这事情也是查不出凶手。”

打发走了小厮,扶桑直接坐下开始分析,“宋泽来了一个时辰然后离开,再到小丫鬟进去,这段时间可不短。宋泽就算有嫌疑,但也不能排除旁人。”

“可是小厮说那段时间并没有人进去。”宋澈忧心不已,“如今二哥紧咬牙关,已然认下所有罪责。我怕我们找到证据也是徒劳。”

等回了镇南王府之后婢女跟她说赵玲珑之前派人请过她。扶桑寻思了一番,小歇了会儿就赶到兰园去。死了两个妾室,如今连宋泽也不在,整个兰园就安静下来了。

赵玲珑房里有些乱,婢女来回进进出出,扶桑不免问:“你这是?”

“宋泽已经签了和离书,我明天就要离开了。”赵玲珑拉着她坐下,“走之前想见见你,也没什么好东西,这只簪子你留着吧!”她塞过来一个盒子,扶桑打开来。

里头躺着一支兰花簪,模样同院子里的那株企剑白墨无一。赵玲珑的手指一一拂过簪子,“这支簪子是我嫁进来那年他请人雕的。那时候他说唯有我才能配得上这样的东西,扶桑,那时候我是真的以为他回心转意了。”

扶桑合上盖子,“我不能要。这是你们的定情信物,赵姐姐,你真的忘情了吗?”扶桑不相信,赵玲珑不过是对宋泽失望透顶,但如果要说不爱,绝不会这么快。

赵玲珑收回目光,“可有些时候爱与不爱都已经不重要了。我在最爱他的时候一直苦苦守候,一日日的等着。他只是不爱我,即便他有几分舍不得,可我知道那不是爱。”

为情所困,是最头疼的困厄。

赵玲珑将盒子又推回去了,“不需要了。我既然已经打算放手,就不会回头了。我爹年前就已经告老回乡,我明日也会坐船回去。这晋安我是不会再来了。倘若他能保住性命,以后一别两款,各自安好。”

“如果他不能保住性命呢?”扶桑觉得赵玲珑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此事惊动了圣上,朝中也有不少往日里同镇南王府敌对的官员,宋泽当真就能全身而退?”

赵玲珑垂泪,紧紧捏着那个盒子,“是我不好,害了他。”

扶桑一直陪着她许久,后来看天色很晚了才回来。离开兰园的时候她在长廊里看见赵玲珑身边的大丫鬟端着个托盘,里头放着纱布、剪刀和金疮药。扶桑就顺口问了一句,“谁伤着了吗?”

“昨夜我们夫人不知道哪里碰到了,肩上破了好大一个口子,看着挺渗人的。”丫鬟如实禀告。

扶桑点点头,也未放在心上。他在院子里看见不少婢女在搬花盆,其中有个婢女正好说道:“这盆墨兰多好,主子往日里都不让碰,怎么今日也不打算要了。”

那盆墨兰就是企剑白墨。扶桑走过去,拨开人群,就在前几天这盆花还开的正旺。可是现在花朵全部凋零了不说,就连叶子边缘也微微泛黄。

婢女说:“前几天好好地,公子出事的那天夜里就不好了,说起来那天的确不吉利。先是主子说身体不适,把自己关在房里许久,后来公子才回来没多久大理寺也跟着来了。”

扶桑带着疑问回了萤夏阁,婢女来问她要不要沐浴。她想着累了一天是要洗个澡然后睡一觉,趁着婢女去备水的时候她又把事情理了一边,不过还是一团糟。

等婢女将一切备好她就自己一个人进了浴桶,水温正好,面上还飘着花瓣。她用巾子撩着水往身上泼,那只被她留在大理寺的式神忽然出现了。

扶桑一挥手,她面前的热气散开化成许多字。她将字逐一看过,而后瞬间变了颜色,迅速抓了衣服起来。她赶去清庐,敲开了宋澈的门,“阿澈,快跟我走!晚了你二哥就没救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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