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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有病？”
三楼楼梯口，游默拦下God，在其他四位朋友去参观房间的间隙，他抖出了积压在胸口的雾霾。
God依旧微笑示人，“没有。你身体很好。”
“那为什么我昏迷之后，我爸和我姑姑，都不让学院的医务人员碰我？从小不让我出门，既不让其他人接触我，也不让我接触其他人，这不是很奇怪吗？God，我有心理准备，你老坦白告诉我，我是不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隐疾？”
“难以启齿？怎么会？小默，你想多了，你身体没有任何隐疾。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为你做一次全身检查。”
游默勾起眼睛斜瞟着他，自从去了奇幻学院以后，他开始感觉自己身边飘满了谎言。
他慢慢靠上墙壁，吐出一句废话。尽管知道这是废话，但他还是想说，“你不会是蒙我的吧？你可是我爸的同伙哦。”
“没有。我虽然听先生的指令行事，但我不会骗你。如果先生有不愿告诉你的事情，比如灵族，我会提示你。小默，你越来越怀疑我了。”
“你知道就好。God，你是我的老师，是我的朋友，也是我最亲近的人之一，你可不能对我有所隐瞒哦！”
“不会。你想知道的任何事情，在先生允许的情况下，我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游默扬起眉毛，忽然想问一个很蠢的问题：你知道什么是朋友吗？你能感觉到朋友之间的情谊吗？
在脑海盘旋两圈，想起God本身就有这方面的设定，其答案自然会是肯定的。算了，没必要多此一举。
叮叮咚咚的钢琴声，和着时雨四人的惊叹悠悠传来，游默冲God笑了笑，随即赶去琴房围观。
琴房内，游艺伏在钢琴边，笑盈盈地看着园园练琴。虽然需要对照琴谱，但她的指法已经相当纯熟。
是《雪绒花》。
“雪绒花～雪绒花～每天清晨欢迎我～”
园园一边弹，游艺一边唱。
“小而白～纯又美～总很高兴遇见我～”
游艺温暖的笑脸，纯臻的嗓音，引得所有人都驻足观望。
“雪似的～花朵深～情开放～愿永远鲜艳芬芳～”
园园一边摇头，一边与游艺深情对望，笑意盈满了红扑扑的脸颊。
“雪绒花～雪绒花～为我祖国祝福吧～”
游艺唱完，连连鼓掌，直夸园园弹得棒。立在门口的游默五人，同样为园园鼓掌喝彩。
“园园好棒！”游默走到他身后，对着她的脸蛋就是一大口。
“哥哥。”
或许是陌生人较多的缘故，园园面色有些局促。她跳下座椅，轻轻一扑，游默就将她抱在了怀里。
“游默，园园这么小，钢琴就弹得这么好，你应该也不赖吧？”黄青蓝勾着黄橙紫，含眉笑问。
这一问，直戳游默的痛处，他尬笑摆手，“我？我不行……”
游艺揉揉园园鲜嫩的手指，替他解释道：“他呀，一看琴谱就瞌睡，哪像园园这么乖巧听话。”
“园园有天赋，我没有呀。这不能比。”
“你这都是借口。”
“我不喜欢嘛……”
“你一句不喜欢，可把你爸气得半死。”
“那他也不能逼我学嘛……”
“所以也没强求啊！你看看你，你要是学了，这不就可以在朋友面前露一手了吗？”
游默机灵地拾起园园的小手，仿照招财猫那样抖了抖，“有园园替我露一手就行啦！”
游艺同黄青蓝四人相视一眼，齐齐抛给他一个“你好意思？”的鄙视。
“行。”游艺接过园园，把她放在座椅上，“既然哥哥不会弹琴，那我们就为哥哥的朋友合奏一曲吧？”转过身，她又望向黄青蓝四人，“你们，有想听的曲子吗？”
没怎么听过钢琴曲的四人，一时间愣住了。
最后，还是游默反应快，“那就《英雄天堂》吧？我们最近就听了这首歌，都觉得还蛮好听的。”
一听到这首歌，久不露声的黄橙紫，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来之前，她答应了黄青蓝要懂礼貌装淑女，绝对不给游默黑脸色。
她要屏住。
“你想听这首？”游艺脸上的笑意退去一半。
黄橙紫四人纷纷点头认可。
游默没明白情况，“游艺姐，你可是咱家的大才女呀！你可别告诉我，你不会这首歌哦？”
“嘿！还小瞧我？！”看到大家满眼期待，游艺也不好意思拒绝，她唤来God，“你有这首歌的谱吗？”
God礼貌上前，“有。”
游艺打开琴台上的电子琴谱，“传给我。”
“小姐，我需要请示一下先生。”
“嗯？”
“确实需要。”
“这也要请示？”游默瞪起双眼，有点不乐意，“烦不烦呐？怎么什么事情都要请示他？”
气氛骤冷。
黄橙紫四人面面相觑，感觉一扇巨大的冰箱门正徐徐打开。
游艺笑着调节现场温度，“大家别奇怪，God只听从小默爸爸的指令，遇事请示很正常。God，你去吧！”
God出门。
十五秒后返回，态度依旧谦和安详，“小姐，非常抱歉，先生建议你换首曲子，为大家演奏。”
“什么？！”游默后脖一热，愤怒的齿轮开始加速运转，“为什么？”
“先生没说。”
“你把电话拿过来，我要跟他通话。”
“先生特意强调，他现在很忙，不便打扰。”
“什么不方便，他能有什么事儿？把电话给我。”
God躲开他，“真的不行。”
“给我。”
“不行。”
尴尬。
下不来台。
实力下不来台。
唰的一下，游默的脸从前颊红到了耳后跟，背脊更像被炭火烘烤一般炙热难受。
看到小伙伴们脸上的期待慢慢变成失落，他的血液沸腾了，体温瞬间便拔高了好几度。
他感觉很丢脸。在最要好的朋友面前，这么一件小事，他都不能办成。他感觉非常丢脸。
想不通。一首歌一张谱而已，这都要管制？而且还是当着自己好朋友的面拒绝？
为什么？
以工作为由不回家就算了，这点面子还不给？
看着God决绝的表情，他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恼火。
啪——
游默重拍了一下钢琴，扭身跑出了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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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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