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31)疑惑

转眼三天又过去了，遇见布莱克家小崽子的事已经被voldemort抛在脑后，他有得是别的麻烦事要处理，犯不上为一个小插曲挂心。

这三天里，食死徒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纰漏。

早先被派出去解决问题的凯森通过一些魔法部的门路得到情报：押送前部长竞选人，现政治嫌疑犯——伊斯拉先生的车子将在16号上午从魔法部出发，目的地阿兹卡班，路线不明。

一番谋划之后，凯森带了19个食死徒埋伏在伦敦市区魔法部的入口。

押送伊斯拉的车子在魔法部大门口一路面，食死徒们立刻一拥而上，阿达瓦射出的绿光闪烁成一片，不到一分钟，整个车队全部阵亡。在魔法部的傲罗们蜂拥而出赶来支援之前，率领袭击的凯森确认过现场没有任何生命迹象残余，命令所有食死徒幻影移形撤退，哦，临走前还不忘往天空发射了一个漂亮的（？）黑魔标记。

姗姗来迟的傲罗从魔法部冲出来时，除了地上的9具尸首外，一无所获。

一次天衣无缝的围杀！照理说，伊斯拉这回该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可是谁也没想到，那天魔法部临时改了决议，押送的不是伊斯拉，而是另外一名政治犯，说来也巧，那位政治犯恰好发色脸型和伊斯拉都非常相像，袭击时又是一片混乱，食死徒们也没有来得及查看，就撤走了。

伊斯拉没死，但是这次袭击事件让他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他第一次认清了自己过去的合作伙伴到底是一群怎样邪恶凶残的存在，对待敌人冷酷无情，对待盟友居然也一样，一旦没有价值就立刻抛弃，甚至连对方的存在都要抹杀掉。

之前伊斯拉先生一直没有招供任何事。是因为他觉得如果自己不招黑魔王也许还会想办法营救他，招了就肯定会被食死徒疯狂的报复，于是咬紧牙关一个字没吐露。不过现在，看到了食死徒的残忍，心灰意冷的伊斯拉先生觉得自己之前的坚持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于是主动要求提供情报，以配合魔法部行动。

伊斯拉和食死徒的合作不是一天两天，知道的秘密也是只多不少。根据他提供的情报，魔法部傲罗奇袭了两个食死徒集会地点，抓到小鱼十几只，还顺藤摸到了斯莱特兰奇贵族的家里，如果不是布莱克家族一力作保愿意为他们的清白作证，那斯莱特兰奇这个百年老家族说不定要就此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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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大人很生气。

后果很严重。

食死徒例行集会上，voldemort当着全部食死徒的面给了凯森三个叠加的钻心剜骨，差点当场就把已经上了点年纪的凯森先生给活活疼死。

咒语的效果过去之后，凯森就像一只死狗一样得瘫软在地上。全身的反射神经还痉挛似的抽动，耳朵里也是幻听似的耳鸣。鲜血的腥味充盈着他的口腔，又顺着无法闭合的嘴角往外溢。但他还是极力稳住心神想爬起来跪好，因为恐惧，极端的恐惧。以前并不是没有看过黑魔王惩罚其他办事不利的人，也曾在一旁冷眼看着嘲笑过，却没有想到事情轮到自己头上的时候会是这般的可怖。

“连杀个人都不会。”他听到voldemort冰冷的声音在他头上响起，“如果你长着眼睛却看不清人，那不如把那没用的珠子挖出来算了。”

他不敢辩解，不敢道歉，甚至不敢擦一下自己不断从嘴角滴落着血。只能跪着，把头卑微地贴在地上，等待黑暗公爵的仁慈。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voldemort抬起脚，踩上了年长食死徒的手指，向下倾轧，而后俯低身体，嗜血的话语一字一顿从他嘴里吐出，周围人连大气也不敢出，整个大厅空荡回响只有voldemort一个人的声音，肃杀就如同神的宣判，“我要伊斯拉那个叛徒的命，这次伊斯拉再不死，你就给我去死！”

十指传来剧痛，凯森却浑然不觉，只为了这一点希望之光拼命点头。他抬头看着黑魔王移开脚，不耐烦地挥了下手，“下去，给我去办。”便连滚带爬的下去，走出大厅，一直到出了庄园幻影移形回家后，才敢抬起袖子，将嘴角的血沫抹干净。

心脏仍然在疯狂的调动，简直就像要在胸腔里直接挑个四分五裂爆炸开来一样。在黑魔王手下办事不利的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他太清楚了。以前总是幸灾乐祸地看着那些同僚受折磨……今天，终于也轮到他了。

他的家族早已经没落。是黑魔王看中他心狠又狡猾，一手捧他到今日的地位，成就了他，也控制着他。黑魔王能给他今天所拥有的一切，也就能再把这一切尽数收回。不管是权利、力量、荣耀、地位乃至生命……

所以，无论如何他要想办法去杀伊斯拉。黑魔王手下从来不留没有利用价值的仆人，要是杀不掉伊斯拉，他就会死的……

……会死。

这个可怕的念头第一次那么清晰的浮上脑海，年长的食死徒打个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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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边，食死徒集会也已经散场。voldemort与诺特家家主单独留下谈话。

诺特先生走到离voldemort王座一段距离前停下，谨慎地行了一礼，才开口说，“lord，按照你的吩咐，这两天我一直监视了阿布拉克萨斯的行踪，发现他确实有异动，在昨天凌晨时分，他只身一人出门了。”

voldemort微微侧了下头，示意在听。

诺特咽了口唾沫，继续低着头汇报，“他去了魔法部，根据魔法部里秘密安插的职员汇报，他在魔法部和诺比副部长密谈了很久，直至天明才离开……我们完全有理由怀疑这次围杀的失败与他的泄密有关。”

voldemort的脸色更冷了一些，一只手搭上了椅子的扶手，他低声说，“居然还和魔法部搭上了。”

诺特上前了一步，“那我现在就带人去马尔福庄园……”

“不必。”voldemort抬起一只手比了个禁止的手势，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半响才开口，“我想不出他这样做能有什么好处呢？……金钱或者权利，有什么东西值得他背叛我呢？”

“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人们背叛您，my lord，诺特家将永远追随您的脚步，愿您赐予我们黑暗的荣光。”诺特挺直身体，看着voldemort，热切地回答。

“我知道，我忠诚的朋友。”voldemort和蔼地转头对他的仆人说道，随即他若无其事的用手指敲了敲椅子的扶手，“阿布那边的事你先不要打草惊蛇，我们再等等，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是，my lord。”

“下去吧。”

诺特行了一礼，拉起黑色的斗篷，瞬间身影化作万千蝙蝠，哗啦啦消失在空气里。

黑暗公爵独自一人坐在王座上，凝视着自己纤长有力的十指，随后缓缓收握成拳——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东西能逃出他手中的控制，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半响，他低声自言自语，

“蛇类，在自以为安全和隐蔽的时候，就会开始他们下一步的动作，亲爱的阿布……很快……我就会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了……”

王者低着头，纤长的睫毛落下，黑色的眼睛里有隐隐暗红涌动，是一片旁人无法揣测的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