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魔5

“我……我……”

蓝儿张着唇，面对苍夜那冰寒的脸，半天，才颓丧的豁了出去！

“对不起，我骗了你！”

一开始想到要骗苍夜，蓝儿还没多大的感觉，可是现在承认自己在说谎，那种感觉，简直是羞愤欲死、糟糕透了！

“为什么？”闷闷的，是苍夜难以释怀的苦涩。

蓝儿惭愧的低下了头。“你不是说不帮我吗，那我……那我就想了这么一个办法！你跟村子里的人没多大的关系，所以不想救他们，可是，我是跟他们一起长大的呀，我怎么能在明知道有办法可以救他们的情况下，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遭难？！”

“那你就可以骗我？！”苍夜低吼，她能想着村里人，怎么就不能想着他？！

蓝儿无奈地争辩。“那我不是没办法了吗？！”

要是可以，她哪里愿意骗人啊！

苍夜愤怒地一把甩开蓝儿的手，冷声低喝。“滚出去！”

这是头一次，他对她说这么重的话！

蓝儿愣住了，心，好像被刀割了一般。眼角，有些酸酸的，蓝儿知道，那是将要掉眼泪的征兆。如果她现在真的掉泪，那真是太让人看不起了。

她垂下头，不让自己的狼狈落入苍夜的眼里。

她想，是自己太过天真了。她又不是苍夜的谁，哪能要求他做这做那的？！更不能奢望因此胁迫他！

拉开被子，她轻轻地将双腿放了下来，然后，缓慢地站了起来。

期间，她一直在努力地稳定自己的情绪。

苍夜就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着蓝儿的所有举动。

蓝儿轻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没让喉咙间的哽咽跑出来。低着头，她努力把重心放在没有受伤的左腿上，颠着往前走！

直到走出门口，也没有得到一声的挽留。

背后，无情的他，一直站着没动。

蓝儿缓缓地带上了门，视线已经模糊。深吸了一口气，她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不要哭，不要哭，一定要笑哦。这没什么的呀，失败了是很正常的呀！天又没塌下来，还有时间，还可以想别的办法嘛……

可为什么，心里这么地难受！

眼角，酸的不行，眼泪控制不住地浮了上来。快忍不住了，泪珠在眼里泛滥，要哭了！

蓝儿狠狠地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在心里愤怒地开骂：哭什么，有什么好哭，你又不是小孩子，动不动就哭，成什么样子！这万一被人看见了，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可是，再怎么样做心里建设，都没有用，眼泪，就这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酸涩的感觉，在嘴里悲情的流淌，把一颗心都塞得满满的。

这一副可笑的样子，怎么能出来见人？！

蓝儿拐了一个弯，没有往楼下走，反而朝楼上走去。

楼上是一个小塔楼，是乏人问津的。因为，苍夜住在三楼，仆人们是不会没事到三楼来，也就更不会穿越三楼到塔楼上闲逛了。

她需要一个别人不会进来的空间，好好地整了一下她的心情。

缓慢地沿着冰冷的墙壁坐了下来，蓝儿将自己的脑袋埋入了双腿间，无声地掉着泪，压抑地哭了起来。

一个人，真的太过渺小了，渺小到根本就不可能无力回天，渺小到一碰到大事就会觉得绝望。

周围很静，一点声音都没有，她抱着自己的双腿，一动不动地像一座雕像，就连眼泪掉下，都是那般的寂静无声。这就像许许多多的死亡，都是在无人注意的时候，悄然地来临，然后，让某种东西，或是情感，或是生命，悄然地流失，不再存在！

如果苍夜没有过来，那么他和蓝儿之间，再也没有任何的可能。她或许还是会被苍夜强迫，但是，真的再也无继续的可能。

女孩爱流泪，有人说，那眼泪一点都不珍贵，可是，当女孩独自一人压抑地哭泣的时候，那眼泪绝对是弥足珍贵的，因为，那代表，女孩在舍弃什么。那痛心的感觉，绝不亚于在女孩的身上，硬生生地割下一块肉来。

也许，上天是眷顾苍夜的，他来了，也才有了后续的可能。

他看着把自己缩成一团的蓝儿，不用看，就能感觉到空气中有潮湿的气味，在这高高的塔楼，风灌进来、再灌出去，永远该是那么干燥。而今这潮湿，不用说，苍夜都能猜到那是什么东西！

愤怒于蓝儿对他的欺骗，于是毫不客气地让她滚。看着她走出去，拖着那条至今没能痊愈的腿，他装作无动于衷，可心里，却一阵阵地抽疼。

不想理会她，因为他觉得自己对她过多的在意，根本就是在白费心机。

可双腿，却控制不住地往窗户边挪，等待着那熟悉的小身板，从城堡里钻出来。

但是，却怪异地没等到。

于是，他放松自己，开始去感觉蓝儿的气息，知道了她的所在，也不解她的一动不动，不明白她到底在干什么，也不解无人的塔楼哪里能让她留恋，可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有了不好的预感，闪身前来，看到的，是她像一只无家可归的猫一般蜷缩着的凄惨样子。

一个人偷偷地掉眼泪，很有意思吗？

他抿唇，想要讥讽，却无法真的这么开口，因为他抽痛的心不允许。

瞪着她，他真的是有些恨她的欺骗，可是很显然，现在对她的怜惜已经战胜了那愤恨！

黑亮而修长的睫毛抖了抖，微微地遮住那双墨黑色的眼，同时也驱走那眼中的愤怒，那是苍夜妥协的第一步！

无声地飘到蓝儿的身边，蹲下了昂扬的身躯，那是他妥协的第二步。

伸手，极尽轻柔地将娇小的蓝儿整个地拥入自己的怀里，是他妥协的第三步。

“别哭了，我不怪你了！”贴着她柔顺的黑发放下这轻柔的呢喃，是他妥协的第四步。

蓝儿闻言，眼泪掉得更欢了！

苍夜的温柔抚慰，不啻为她的悲伤打造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她终于哭出了声。

“呜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呜呜，没有办法了……真的……我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我什么都不会，就只能来求你了……我觉得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大家……没有我，大家就不会遭罪……没有我……叶儿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也不用去万魔林采药……这都是我的错……呜呜……没有我，没有我就好了……这都是我的错……”

脱离了历史的轨迹，秩序之外的祸，她难辞其咎。

“呜呜……苍夜，我要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不想的……不想的……呜呜……谁来救救我……呜呜……我好难过……好难过……”

蓝儿抱着自己，颤抖地宛如风中的落叶。

这种无枝可依的无奈、哀伤、悲恸，像尖锐的针一般，扎入了苍夜的心里，疼的厉害。

他从来不知道，在他眼里的“无所谓、不值得一提”，竟然会成为那么大的负担，重重地压在蓝儿的肩膀上？！

他头一次真正的意识到，自己和蓝儿的区别。她是一个人，小小的，脆弱的人，在不可抗力面前，渺小的可怜。似乎稍微对她下点重手，她就可能脆弱地死去。

太脆弱了，也太令人心痛了。

如果可以略尽绵薄之力，消除她肩上的重担、让她不再这么悲伤的哭泣，那么他干嘛不去做呢？

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她，有何不可呢？

低头，轻轻地亲了亲蓝儿带着淡淡香气的发顶，苍夜呢喃。“别哭了，我会帮你的，会帮你的……”

伸手，将蓝儿的下巴轻轻托起，苍夜温柔地注视那一双沐浴在泪光之中的黑玉一般的双眸，在视线纠缠中，俯身，吻了一下她水润的唇，很淡，没有过多的停留，可是却那般轻易地温暖了蓝儿受伤的心。

“我会帮你的，没事的，别多想……”

望入她的眼里，他淡淡笑着，伸手，轻轻地将她脸上的泪珠抹去。

这已经不是那个看上去冷酷无情、让人心生畏惧的魔物了，而是一个可以顶天立地、让人放心依靠的男人！

蓝儿眨了眨眼，“吧嗒”一下，掉下两行泪，一把扑入了苍夜的怀里。那可以包住她的胸膛，是那么的坚定，也是那么的温暖，蓝儿觉得，自己似乎是一下子就找到了温暖的港湾。这个怀抱，应该是可以信任的吧，应该是可以放心的依靠的吧？！

她真的有些累了！

在出了一些不在她掌控之中的事情之后，她真的觉得有些累了。那浓浓的负罪感，让她在无人的夜里，开始质疑起自己的回来，并且因此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苍夜——”蓝儿闭着双眼，两行眼泪，再一度地从那紧闭的眼眸中流出，澄澈的泪流，贴着那娇嫩的脸，缓缓淌下，荡开无声的哀愁。“我好累——”

说出来的那一刻，蓝儿觉得，自己似乎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原来，人真的是需要一个倾听者呀！

苍夜闻言，只是紧紧地抱住了她。

那包裹住蓝儿的庞大的身躯，只要蓝儿愿意，就可以成为为她遮风挡雨的大山。

只要，蓝儿愿意！

无声的拥抱，便是最大的劝慰。

抱着蓝儿，苍夜一声不吭。手很紧，让她知道，这一刻，她是被人需要的。渐渐的，蓝儿的心，温暖了起来。眼泪，也自然地止住了，悲伤的情绪，也慢慢地消散。

苍夜将蓝儿抱回了房间，拿被子重新给她盖好，软声嘱咐她哪里也不要去，就走了。

蓝儿不知道苍夜要去干什么的，但是，他现在的离开，对她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好几次当着他的面哭，实在是有些丢人。尤其，她刚才还那么软弱地把自己所有的期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哭的一塌糊涂。现在平静了，也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那么苍夜去哪里了呢？！

能够抛下蓝儿，他自然是去做要紧的事情了！

先前他既然做出了决定，自然是要去允诺的！

实际上，苍夜根本就没去灭卜梦。他适才说的那一番话，只不过是在试探蓝儿罢了！蓝儿一说自己被梦魔袭击，还是在自己家里，苍夜立刻就知道，蓝儿在说谎了。蓝儿的家，他可是用自己的血设了守护法阵的，卜梦根本就不可能进来。况且，蓝儿的身上还挂着护身的吊坠，卜梦根本就不可能伤害她。两相一结合，苍夜可以很轻易地戳破蓝儿的谎言。

也是蓝儿无知，根本就不知道，苍夜瞒着她为她做了什么。而苍夜呢，也不屑用这么点“小事”来向蓝儿邀功。

找一个人，还是容易的！

追随着空气中丝丝缕缕的气息，苍夜在山中破旧的木屋中找到了卜梦。那本来是用于猎人或者樵夫等进山回不去家，临时歇脚用的，此刻，倒是让卜梦给占据了。

等到苍夜一把踹开了们，卜梦才受惊一般地从干草破旧的临时床铺上跳了起来。

他心慌的看着苍夜，惊异自己为什么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苍夜的气息？！难道，是他的魔力失灵了？！

他却不知，强大的魔物，自然可以很好地隐藏自己的气息。

苍夜冰冷地看着卜梦，冷着一张令人不敢逼视的脸，站在那，仿佛一个强大而高傲的魔王。

“你，想死，还是想活？”就连口气，都放肆到不可思议！

卜梦眸色不定，心中连连转过了好几个念头！

打，肯定是打不过的！

逃，经过了上一次的使诈，再让他上当，似乎是不太可能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一看他的双眼，就知道，该是一个精明的人！

于是，卜梦点了点头。

魔物，可不是那么人性的生物，想要杀一个人，乃至杀一个魔物，都是没有理由的，想杀便杀了。他好不容易修行到这个地步，真的还不想死。

苍夜冷冷地将他上下扫了一眼，卜梦心中一惊，在这样冷酷的视线下，只有强力克制，才能不让自己发抖。

这个男人，发出的气场，真的是太过骇人了。

苍夜撇了撇嘴。“跟我走吧！”

转身，也不看卜梦是什么反应，自己迈步，走了出去。

这似乎是一个逃跑的好机会，可是，卜梦不敢！

这个男人，胆敢将自己的后背摆在敌人的面前，还那么闲适地踱步离开，一副不怕他不乖乖跟上来的样子，分明就是有恃无恐！

他要是逃跑，那就是提前将自己送入鬼门关！

不过，他到底想干什么？！

卜梦心里没底地跟在了苍夜的后头，妖异的金眸时不时地在苍夜身上打转，却看不透一二！

等真正懂得苍夜的意图之后，卜梦真想一头撞死！

看着躺在床上的蓝儿，一个人类，一个娇小的人类女子，脆弱、不堪一击，他一只手，就可以将她捏死，苍夜竟然命令他，跟这样一个人类女子缔结生死契约！

生死契约，顾名思义，就是将自己的命，与雇主的命缔结在了一起，她生，他则生；她死，他则死。苍夜此举，不就相当于把自己当做免费的保镖给送到了蓝儿的面前。

想到以后他只能跟在蓝儿的左右，努力地保护她，防止她的小命挂掉，而自己再也没有自由可言，卜梦开始认认真真地考虑，他是不是现在就把自己弄死比较好？！

当然，这只是他一时的想法，毕竟，卜梦可是很惜命的！

他是吃人类的精气长大，也擅于利用人类的心思编织梦，所以，他是一肚子的鬼主意。多转了几个心眼，卜梦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生死契约又如何，还是有办法解开的。等到时机成熟，他还是可以逃之夭夭，胡天胡地地继续他的逍遥！

蓝儿怪异地看着卜梦，怎么都想不到，这个害了那么多人的魔物，竟然是一个这么好看的。他的那一张脸，放在人类当中，那可是相当俊美了，妖异的双眸，眼角处，狭长地上挑着，感觉很像传说中凤凰的眼睛，鼻子还那么挺，可真是让人嫉妒。就是他的眼睛和嘴巴有些另类了一些。他的眼睛是金色的，那可是黄金的颜色，让她联想到了一种矫健的生物——豹子；他的嘴唇，幅度很完美，很性感，感觉特像花花公子的调调，可是那紫黑的颜色，看上去就有些吓人，好像是中毒了一样！

哦，还有他的指甲，好尖，好吓人！

她知道，有些姑娘家爱美，也爱在指甲上做文章，所以，把指甲留的长长的，可是那些指甲跟眼前的这个叫做卜梦的魔相比，真是太过逊色了。蓝儿大概目测了一下，卜梦的那些指甲，至少得有两寸长，这让他越发地看上去像用利爪捕获猎物的野兽了！

苍夜说让她跟卜梦缔结生死契约，这个她不太懂。问苍夜，苍夜只是说，这样，她以后就会多一个可以保护她的人。那个卜梦听了，似乎想说什么，可是他的嘴唇动了动，苍夜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他就住了嘴。

貌似，这生死契约，是一个很好的东西啊！

可是跟卜梦缔结，能行吗？卜梦不是一个害人的魔物吗？

“卜梦是梦魔，一般来说，是不会害死人的，只是吸取一些人的精气罢了。放心，他要是敢作乱，我就先灭了他！”

苍夜说的随意，可听的蓝儿和卜梦的心里直打颤。这么随随便便就把“杀人”放在嘴边，貌似，苍夜才是最恐怖、最危险的那个吧！

不管怎么说，蓝儿心里明白，苍夜这么做，在为她好！对于苍夜的好意，她再不接受，就显得她矫情了。况且，缔结了契约之后，她似乎就可以牵制住卜梦了，这样，对于村民来说，不啻为一种福音。相信，应该不会再有村民倒下了！

于是，笑笑着，蓝儿点了点头，任凭苍夜取了她小半盏的血。

卜梦挑了挑狭长的眉，一半被灰黑色头发遮掩住的金眸中闪过一丝疑惑的光芒。缔结一个生命契约，需要这么多血吗？而且，还需要用血化符吗？

就看到苍夜手指微微一动，杯盏中血液，仿佛有自我意识地形成了一条细线。苍夜捏着那细线，仿佛握着笔一般地开始勾画，细线在他的手里，一点点地变短，眼看着，一个看不太懂的符，慢慢地勾画了出来。卜梦很努力地想要辨别，可还是看不出苍夜到底写的是什么字。等那个符完毕，杯盏中的血，正正好好地用完。

苍夜开始口中默默有声，卜梦仔细听着，好像是用来缔结生命契约所说的魔咒，可是又似乎不太一样。卜梦见过一次缔结生命契约的画面，所以，对此，脑中还是有些印象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时间有些就远，他记得不清了，还是别的什么，总觉得苍夜的举动，熟悉中透着有些让人发毛的陌生。

正在他胡思乱想当中，苍夜的念咒也接近了尾声。他猛然高喝了一声，手中捏着的血咒，猛地一下，伴着高喝，打入了卜梦的心口！

心……心口！

卜梦惊得立马蹦了起来！

不……不应该是打入脑门的吗？！

可他蹦地太晚了，那血咒已经钻入他的身体里了！

卜梦开始惶惶不安，心，扑通扑通地乱跳，一阵紧过一阵，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一样。

“你……你缔结的是生命契约吗？”卜梦声音打颤，总觉得会要人命似的！

苍夜嘴角微微一勾，看的卜梦头皮一阵的发麻。这么邪魅的笑容，一看就知道，阴险到了家了！

“我缔结的生命契约，自然跟别人的不一样。你就记好了，这契约，除了我，无人可解。你以后，就给我老实安分些！”

卜梦心里打得好算盘，难道，苍夜就不会棋高一着？！他防的就是卜梦的这一手！

卜梦看着苍夜，真恨不得用自己那尖利的爪，一把掏了苍夜的心。可苍夜绝对的实力摆在那里呢，他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分量，怎么都不敢放肆！

不过，心里的气愤，是难免的！这一次，他可真是让苍夜“算计”了！可他又不能控诉，毕竟，这还的的确确是生命契约！

这可真是……真是是窝火！

卜梦都快要气炸了，谁能想到，他堂堂梦魔族的佼佼者，现在会沦为一个少女的跟班？！

瞅上瞅下地看着蓝儿，卜梦在心里冷哼，也不觉得蓝儿有多么好，怎么就能让苍夜对她这么上心？！

哼，不就是气息甜美了一些吗？不就是，让人心痒难耐了一些吗？不就是，瞅着有些不太一样吗？不就是……

咦？！

卜梦惊了一下。想了半天，貌似他一直想的还是蓝儿的好处啊！算了，还是别想了！

倒是，苍夜刚才的举动，还有吟咒，让他有些好奇。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语言？”好些词都没听过，似乎不像这个大陆上的语言。

“你这缔结契约的方式，从哪学的？！”他可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个用法的！

苍夜哼了哼。“你没必要知道！”

这些东西，只要他想，就会自动出现在他脑子里，根本就不用学。这个时候，苍夜和卜梦都不知道，苍夜刚才说的话，是很古老，是应该接近于失传的上古语言！所以，才会把一个生命契约，发挥到最大的威力！

卜梦在心里不屑地哼了哼，暗想，谁稀罕呀，也就不追问了。

卜梦没有大吵大闹，站在那不说话，看着还算是镇定，这还是让苍夜满意的！看遍周围一圈大大小小的魔，也就这个魔还算有点分量，勉强够资格给蓝儿当保镖。

“一边呆去吧！”

卜梦听着，真是哭笑不得。一边呆去，听着好像是开恩似地放他走。可是有了这生命契约，他还哪能四处瞎逛呀！现在，他可是守着这小姑奶奶都来不及啊！万一，这小姑奶奶出了事，他可是要跟着玩命的！

算了！

摸了摸鼻子，卜梦灰溜溜地退了下去。仰望苍穹，他无奈地长叹了一声。谁能想到，他卜梦堂堂一代的美男子，英俊潇洒、无人可比，怎么就能沦为一个没前途的保镖呢？！

哎！

真想一掌劈死自己得了！

但是，这还是卜梦的一时想想，因为，他很惜命呀！

等房间内就剩下苍夜和蓝儿之后，蓝儿不好意思地舔了舔唇，低声冲着苍夜到了一声谢。

苍夜在床边坐了下来，摸着蓝儿娇嫩的脸，淡淡地道：“我只要你好好的。”

这是很寻常的音调，没有多少造势的柔情夹杂，可蓝儿却在瞬间，被感动了！

“苍夜——”

她微微红了眼，主动伸手，握住了苍夜的大掌。在苍夜那深邃眼眸的注视下，笑了。“谢谢！”

苍夜略略垂下了修长的睫毛，眼下，落下淡淡的阴影，仿佛轻快的妖精在那起舞一样，极为魅惑。苍夜的声音中，也染上了淡淡的轻快。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接桑儿吧！”

原来，让她快乐，竟然是那么的容易！

那么，为了她的笑容，他愿意去做出一些尝试！

苍夜话中透露的意味，让蓝儿猛然双眼一亮。这么说，苍夜竟然是打算去万魔林了？！要是有他在，那桑儿和叶儿，不就安全多了吗？

蓝儿忍不住地笑了起来，不过转念一想，忍不住担心。

“那里很危险的！”

她就怕，把苍夜也给卷了进来。

苍夜无畏地笑了笑，眼神傲然。“这世上，没有我害怕的事！”

蓝儿轻轻地笑了起来，越笑，就越大声！

怎么办，她竟然觉得，这个人的狂傲竟然是如此的理所应当。

门口，刚刚上任保镖一职的卜梦，听到房内的动静后，挑了挑剑一般的眉，在心里讥讽了一声，对苍夜下了一个大大的批语——

一个自大到真想让人海扁他一顿的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