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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地用力拍开傅怀君凑到自己面前的手。
姜年后退一步，背靠窗户，沉着脸看他，“你来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傅怀君唇角扬起一抹讥笑。
他伸手指向一旁的商北凛，那双泛着红血丝的眼眸中充斥着升腾的怒火。
喉头不住地上下滚动，就听他讥笑开口，“我要是再晚些过来，你是不是就要和他滚在一起了，嗯？”
看着眼前人失态的模样，还有拔高的声调，姜年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起。
她冷眼与他略带癫狂的眼眸对视，她的眼眸中带着嫌恶，“傅怀君，别用你那肮脏的心去批判所有人。”
“我肮脏？”傅怀君不怒反笑。
他的手忽然擒住她的下巴，让本就退无可退的姜年眉眼间的嫌恶更盛。
“要不是当初你求着奶奶要嫁给我，你以为我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姜年，我本以为你是个有分寸的女人，本想着再给你一次机会。”
“没想到你这么不知廉耻，是个男人都能和你滚在一起是不是，嗯？”
男人的愤怒落在姜年眼中就好似一只正在无能狂怒的瘦弱鬣狗。
余光瞥见商北凛要上前帮忙，她以眼神制止后，这才回过头看向他。
这一幕落入傅怀君眼中，让本就狂怒的男人越发愤怒起来。
“姜年，我在同你说话！”
这声厉喝太过响亮，以至于路过病房的人都忍不住侧目。
商北凛蹙着眉头去把门关上，就听到身后响起姜年带笑的说话声。
“你看到那些照片了？”
傅怀君面上的愤怒一滞，旋即反应过来那些匿名照片是谁发的。
他的五官狰狞成一团，咬牙道，“是你发的邮件。”
“不是，”姜年笑看他，“我只是恰巧目击了而已。”
“你很挫败吧，手里的公司经营不善，就连呵护多年的女人都跟人跑了。”
“所以你很愤怒，把怒火都撒在了我身上。”
病房内安静了一瞬。
下一瞬，就听到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第二声。
第三声……
直到姜年手心泛红发麻，她才停下扇男人巴掌的动作，“清醒了吗？”
“现在你知道该找谁算账了吗？”
“是，我承认当初奶奶指婚时候，我没做关于你的背调就点头和你结婚是我的错。”
“但是结婚一年有余的时间，你有什么损失，亦或是收到了什么伤害吗？”
没有。
傅怀君双手捂住双颊，脸上火辣辣的疼无时无刻不再告诉他，自己刚才被姜年打了。
他想要还击，却在听到她说的话后，手下动作顿住。
这些话姜年已经不厌其烦对他说了很多遍了。
他也清楚知道当初要是自己对奶奶说不。
亦或是让姜年不要痴心妄想，自己早已有心上人。
或许现在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是他不愿意接受自己的错，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没责任没担当。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额角青筋暴跳，“姜年，你别不识好歹。”
原本在丈夫面前一贯温和有礼的姜年，自打主动提出离婚后，不知道冲丈夫翻了多少次白眼。
她歪了歪脑袋，看向不远处正紧盯着这边的商北凛看，“北凛，我不方便，你能替我送客吗？”
这是不想再和傅怀君浪费口舌了。
傅怀君一看到商北凛靠近，面上立时露出警惕表情。
他微微偏过头去看向准备离开的姜年，下意识伸手就要去抓她的手臂。
只是这一个举动，被商北凛瞧见后直接抬脚狠狠踹在了他的膝盖上。
“她左臂又受伤了，医生说但凡再来晚些就可能落个一辈子也好不了的结果。”
“傅总来了不先关心她的伤势，开口就是责问，不觉得很不讲理吗？”
凌冽的语气让病房内的气温都降低了不少。
商北凛冷眼看着摔倒在地的男人，他把姜年护在身后，小心查探过她的手臂无事后，这才放下心来。
这一幕落在傅怀君眼中，又险些灼伤他的眼眸。
事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明明姜年不久前还爱他爱的死去活来。
怎么一扭头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不光是姜年，还有裴书瑜……
心下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傅怀君强忍着要发怒质问的冲动，慢慢从地上起来后，沉着脸看着眼前二人。
“书瑜说裴姨又被送进警局了？是你干的。”
“姜年，能把自己亲生父母送进去，你的心可真够狠的。”
本以为姜年又要像刚才那样同自己说话。
傅怀君说话时候嘴角牵动面部肌肉，顿时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不想他刚从疼痛中缓过神来，眼前人忽然抓起了不远处的花瓶，并冲他微微一笑。
“我就是心狠，你要是觉得没被我打够，我们可以继续。”
她眉眼间透出几分薄凉，与之前的温婉大相径庭。
傅怀君看到她手握花瓶，不由得吞咽起了口水。
咬牙转身离开病房。
临了又感觉到双颊上传来刺痛的他，再要低下头去时已经晚了。
虽然单间病房的病号不多，但住的起单间的病人并非寻常百姓。
他在傅氏即位这么多年，有不少人都认识他。
眼看着电梯门被缓缓关上，后知后觉自己被看光的傅怀君，在情绪暴怒的情况下，抬脚狠狠踹在了电梯上。
手机铃声在逼仄的空间内响起，傅怀君看了眼来电显示，当即接起了电话。
“老板，那边已经约好时间了，就在明天早晨的云桂楼与您见面。”
助理的说话声从听筒内传来。
傅怀君听言，内心那些气闷尽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喜悦。
扬起唇角的同时扯到了脸颊上的伤，他的脸色微微沉了下去，“准备好今天跟我一块儿上飞机。”
“顺便给我准备冰块和消炎止痛的药，挑个会化妆的秘书也一块儿带上。”
电话被挂断。
傅怀君看着电梯内自己被扇肿的面庞，唇角紧抿成一条直线。
这不仅是他最后的一次机会，亦是傅氏最后一次。
如若失败，将来傅氏败落，他亦没有颜面见傅氏的祖辈。
至于姜年……
日后他重新盘活傅氏，有她后悔的时候。
什么Zoe和科研人员，终有一天会败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