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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安静下来。
工作人员听完姜年说的，先是愣了下，又抬头看了眼傅怀君，嘴角泄出两道尴尬笑声。
“这个事情，外人不好多说，日子总归是自己过得，小姑娘你们自己想清楚就好了。”
姜年点了点头，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上自己的大名后，又把协议书推到一边。
递出去的笔始终没人接，她抬起头看了眼身边人，就见傅怀君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被他看的浑身上下不舒坦，她抿了下唇角，道，“看我做什么？冷静期又不是我定的。”
“要是早知道有这个政策，当时我就是出车祸，爬着都要先来和你弄完流程。”
她并没有压低声调，听的工作人员脸上又是一阵尴尬。
姜年手臂上还打着石膏，都这样了她还要来办理离婚手续，可见她是真的急不可耐。
傅怀君沉着脸从她手里结果签字笔，在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后，再抬起头，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
“你的太太已经先走了。”
工作人员小声提醒他。
傅怀君拧着眉头冲她点头致谢，而后追了上去。
工作人员看着这两人的背影，冲身边的同事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两人很眼熟吗？”
同事点了点头，“女的不清楚，倒是那个男人，之前不是经常和国民初恋裴书瑜闹绯闻么？”
“原来他已经结婚了啊，结婚了还和裴书瑜闹绯闻，娱乐圈这摊浑水真是……啧。”
-
姜年刚走出民政局，就看到商北凛正抱着一束向日葵站在门口。
他生的太漂亮，比荧幕前的女明星更漂亮，却漂亮的不失英气。
他只是站在门口，就引得不少人频频侧目。
有胆子大的，还会跑上前去与他合照。
他也不拒绝，歪着脑袋与对方合照，听到对方的道谢声后，他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在看到姜年走出民政局的时候，他与最后一位女士拍完照后，当即抱着向日葵朝她走去。
“恭喜年年，终于逃离渣男魔爪。”
整束的向日葵塞了姜年满怀。
看着怀中的的向日葵，姜年想起当初他第一次送自己的花。
内心的阴霾在看到花束后豁然开朗，她向他道了谢，说的话却让他止住了笑。
“还没有成功，还需要再等个离婚冷静期，”她笑，“不过没关系，不用等很久。”
商北凛口中咀嚼着离婚冷静期这个词，他眯细双眸看向不远处朝这边走来的男人。
下一瞬，他的唇角重新扬起笑意，“是没关系，都已经等这么久了，还会怕接下去的两个月吗？”
“我还找严观专门定了包厢呢，就算还没有成功，也一块儿去吃顿饭？”
严观开的那家餐馆确实符合姜年的口味。
要不是这两天她被高思源压在家修身养息，她都想尽快回研究所去上班。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那一口饭菜。
眼眸中侵染着笑意，她点了点头，抱着向日葵同他一块儿走出民政局。
商北凛走在她的身后，男人临走前扭头看了眼身后立在不远处的男人，而后他冲对方眨了眨眼，眼眸中的讥诮刺目。
直到两人离开民政局，眼前再也没有他们的身影，傅怀君这才缓过神来。
他低头看了眼刚刚离开时，工作人员塞给自己的离婚流程。
喉头发堵，他拧着眉头收紧手指，把手里的A4纸折皱。
然这样并不能让他释怀。
曾经他和姜年刚结婚的时候，后者也用那样笑逐颜开的表情面对自己过。
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越来越压抑。
即便他依旧能从姜年眼眸间看出令人溺毙的爱意，可是她变得不再爱笑，面对他时也不敢再抬头。
什么时候她又能像方才那样，脸上表情再次变得鲜活起来了？
好像是在遇到商北凛之后。
手里的纸张不知何时被他彻底折皱。
傅怀君把揉成球的纸丢进一旁垃圾桶中，就在他掏出手机想要询问助理，为何公司即将倒闭的商北凛还能出现在自己面前时。
一串熟悉的手机号忽然跳了出来。
拧着眉头接起电话，还不等他开口，就听到裴书瑜在电话那头柔声开口。
“怀君，明晚你有空吗？”
傅怀君此刻满脑子都是姜年对商北凛笑的灿烂的模样。
额角青筋跳起，他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沉声开口，“明晚我有个会要开。”
手机里的说话声骤然听了。
傅怀君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说话语气不好，赶紧放平声调，道，“抱歉，刚才在处理一个棘手的合同。”
“明晚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我可以把会议推迟。”
听到他的道歉，裴书瑜微微一笑。
她抱着怀里的抱枕，说话时还带着几分撒娇意味，“明天是我的生日，怀君，你是不是故意这样说气我的？”
以往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傅怀君总是会提前准备好给她的生日礼物。
今年傅怀君却是真的忘了。
男人心下一凛，他勾起唇角，眼眸中闪过一抹慌乱，“你拆穿了我，我怎么给你筹备惊喜？”
“放心吧，明天我一定会提前去见你的。”
裴书瑜这才甜甜地应了声。
等到电话挂断，傅怀君轻出一口气的同时，情绪烦躁地松了松领带。
抬头看向前头开车的司机，他道，“去买些礼物。”
司机脸上露出为难神色，“是送给……”
“当然是送给书瑜的，不然你以为是送给姜年？呵，她也配？”
司机投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默默把那句‘先生你从早晨起床开始就臭着脸’的话咽了回去。
裴家。
裴书瑜把手机丢到一旁。
裴母坐在她身边，着急问她，“怎么样？怀君有没有说什么？”
裴书瑜的脸色难看地摇了摇头。
她敢确定傅怀君刚才肯定在撒谎。
因为他要和姜年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此刻的他应该就在民政局，哪儿来的棘手合同。
贝齿轻咬下唇，她轻蹙起眉头，眉眼间闪烁着泪光。
伸手抱住母亲的手臂，裴书瑜轻声道，“妈妈，姜年肯定在用离婚的方法吸引怀君的注意力。”
“我怕，怕她把怀君抢走……”
“我知道这样想不对，她也是我的姐姐，可是明明是我先与怀君相识的，我不能没有怀君。”
“妈妈，你一定要帮帮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