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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哦哦好的。”肖远航回过神来，既怕被其他人发现两人桌子底下的小动作，又不舍得放开虞棠的手。
导致好几次都夹不到菜，反而更加紧张了。
对面的祝雅欣也看出问题来，忍不住盯着他的脸问：“肖远航你脸怎么这么红？空调太热了吗？”
虞棠也托腮笑眯眯地看他，“是啊远航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然后藏在桌子底下的手指，在他的腿侧轻轻勾了勾。
肖远航肌肉顿时绷紧，身体控制不住地抖了抖，刚刚夹住的一块肉片又滑入了锅底。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他的脸上。
而始作俑者却偏偏像是一无所知似的，眨着黑亮晶润的眸子，无辜地看着他。
肖远航艰难地滚了滚喉结，“是我离火锅太近了，有点热，把火开小点就好了。”
开关在厉夜熙那边，他眉宇紧锁地看了看肖远航，视线又在虞棠身上流连几秒，沉默地把火开小了一档。
“我去个洗手间。”虞棠在桌子底下松开手，推开椅子往卫生间走。
肖远航的手掌顿时空了，连带着心也跟着空落落的，像是被抽走了什么。
虞棠在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出来发现厉夜熙站在门口，面容有些阴沉地看着她。
虞棠像是没有见到他似的，烘干手就往外走去。
经过厉夜熙身边的时候，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臂。
“厉先生，你这是做什么？”虞棠冷着脸问他。
厉夜熙沉默地拉着她的手臂，将她带到洗手间旁边一个无人的角落。
“棠棠，你一定要这样气我吗？”他垂着眉眼，面容半隐在黑暗里，带着深邃和冷冽。
“厉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如果不想看到我，现在就可以离开。”虞棠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疏离。
厉夜熙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
以前的棠棠从来都不会用这种态度和语气跟他说话。
即使惹她生气，她也会跟他吵跟他闹，逼得他最终软下态度来哄她才肯罢休。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冷漠地看着他，就彷佛他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你和那个小白脸是什么关系？”厉夜熙捏着她的手臂，将她逼退在角落，“就算我们已经分手，你怎么能这么快就找其他人？”
虞棠听着他质问的话，差点没有笑出来。
“厉先生，你管得未免也太宽了点？我们已经分手，我找谁都跟你没关系，更何况——”她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你不是也这么快就和虞梦蝶在一起了么？可见我当初和你分手的决定是多么正确的选择。”
“我和虞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是虞阿姨托我照顾她才……”厉夜熙说到这，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脸上顿时露出喜色，“棠棠，你是因为看到我和虞小姐在一起，所以故意找人来气我对吗？”
“劝你不要自作多情。”虞棠想要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抓着不肯放。
“好，棠棠，这些先都不谈，”厉夜熙眼中升起一丝希冀，死死盯着她，“就算我们已经分手，但没有规定前男友不能重新追求你吧？”
虞棠澹定地看他一眼，“你想做什么？”
“棠棠，”厉夜熙深吸一口气，“我可以重新追你么？”
他成功地看到虞棠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然后低下头轻声道：“这是你的事，我无权阻止你。”
厉夜熙见她没有拒绝，顿时如释重负，“好，只要你不讨厌我，我就还有机会。那能先把我的电话微信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么？”
虞棠想了想，终究还是觉得应该以任务为重。
于是拿出手机，当着厉夜熙的面，把他的联系方式放了出来。
“但是你不能打电话骚扰我，也不能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不然下次我还是会这样。”虞棠先给他打一剂预防针。
“好。”厉夜熙爽快地答应。
“那现在可以放开我了么？”虞棠皱眉问他。
左手手腕被他紧紧捏着，肯定已经留下了印记。
厉夜熙这才惊觉自己太过用力，正打算松手，身后忽然传来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姐姐让你放开他，没有听见么？”
虞棠越过厉夜熙，视线落在此刻站在不远处的少年身上。
他棕色的发丝此刻垂落在眼前，眉眼幽深，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嵴背绷直，像是面对入侵者龇牙咧嘴的兽类。
厉夜熙松开捏着虞棠的手，转身将她拦在自己身后，挡住了肖远航的视线。
“我跟我前女友说话，某些不相干的人就不要来插手了吧？”厉夜熙整了整自己的衬衫，慢条斯理道。
肖远航的眸子抽了抽。
前女友？
姐姐是他的前女友？
所以这个男人，跟姐姐谈过？
他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一阵滚油烫过，痛得他透不过气来。
“走吧。”虞棠越过厉夜熙，走到肖远航面前，看着他。
肖远航的唇瓣动了动，终于还是什么都没问，沉默地跟在虞棠身后回到位置上。
厉夜熙过了几分钟才回来，身上带着澹澹的烟味。
接下来的火锅肖远航吃得食不知味。
只机械地替虞棠烫菜夹菜，自己根本没吃多少。
虞棠也没了刚才在桌底下的小动作。
虞梦蝶忽然说身体不适，厉夜熙只能先带着她回去，临走前深深看了虞棠一眼。
等剩下的人吃完虞棠去结账，发现厉夜熙已经付过钱了。
她也不在意，和其他人离开火锅店回家。
骆斯年的学校和他们不在同一个方向就先走了。
到小区门口的时候，虞棠让祝雅欣先开车回家，把肖远航留了下来。
祝雅欣临走前暧昧地看了两人一眼，一副我懂的表情。
“旁边有公园，要陪我去散会步么？”虞棠歪头问他。
一路沉默不语的肖远航点了点头。
虞棠便牵起了他的手。
肖远航的身子僵了僵，任由她牵着在公园的林荫路上慢慢走着。